祝颜歌看了眼身后的霍渊,“有没有办法?他现在不可能和我们一起赴宴。
“去冷宫。”霍渊想了半天,回答道。
“我现在已经很冷了。”纳兰鸢的牙齿都在轻轻发抖,却仍然在抖机灵,“就不用再去听着就这么冷的地方了吧。”
“没有跟你开玩笑。”霍渊冷冰冰地说,“在这皇宫里面,四处都是想让我死的人,一旦抓到了一点软肋,就会毫不犹豫地顺着杆子往上爬。”
“软肋?这么给我面子?”
祝颜歌听不下去了,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暗暗警告道,“病人就要有一个病人的样子,不要再调戏他了,还不如留点力气自己攒着。”
纳兰鸢又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这下大概是真的没有力气在胡说八道了。
“我让人送他走。”霍渊的目光在祝颜歌扶着纳兰鸢的手臂上滑过,而后就主动从她手里面将纳兰鸢拽过来,扔给了一边的初七。
他那力气大的纳兰鸢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差点吐出一口血来,“驸马,请问什么仇什么恨?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玩我。”
祝颜歌自然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得罪过霍渊了,肯定又是自己没有注意让霍渊又吃干醋了,摆摆手,“初七,赶紧把这人带走看好。”
初七这几天对祝颜歌了解下来,大概已经把她奉为自己的女神了,对于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比霍渊说话还管用,他立刻道了一声是,屁颠屁颠地带着纳兰鸢跑了。
霍渊不忘嘱咐道,“注意陛下那边的人,不要让他们钻空子了。”
初七道了一声明白。
祝颜歌从善如流地挽住了霍渊的手臂,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宴会厅,“这一次宴会是凌江那一边决定求和了?”
“怎么可能,”霍渊摇了摇头,“如今他们占尽优势,若不是东凌这一边给了他们足够诱惑的条件,那么他们估计根本不可能过来,不过总归是一个转机。”
祝颜歌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心里面隐隐有一种不是那么好的预感。
刚走入百花厅,就看到了云浅浅,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妙龄少女,两人正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
这几日跟云浅浅相处下来,她大概知道她的一些微表情代表什么意思,她不耐烦的时候通常会不断用手抓裙子,现在她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看到了他们,云浅浅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后又不知道想起什么,露出了一抹混着怪异与尴尬的微笑,揽着身边的人就要转过身去,似乎并不想两班人马碰上。
这可真的有点诡异了。
那少女并不如云浅浅得意,又或者早就注意到这边了,立刻满脸惊喜地跑过来,“霍渊哥哥!”
她那拖长尾音的叫声,不仅把霍渊叫得浑身僵硬,也叫祝颜歌有些咋舌。
眼看这人就要钻进霍渊怀里,祝颜歌连忙往他身前一挡,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位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那姑娘将祝颜歌从头打量到尾,眼睛之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嫌弃,很快似乎就想起了她的身份,双手叉腰哼道,“你就是霍渊哥哥的王妃?”
“我是。”祝颜歌拉着霍渊后退几步,揉了一下被吼得发疼的耳朵,“你有什么事情。”
这个动作成功惹怒了那位河东狮吼,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云浅浅连忙拉住少女,“郡主,郡主,冷静冷静,千万不要激动,今天这种场合陛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出现什么意外的,若是你出了什么岔子,陛下肯定会惩罚你的。”
说着,又把这位郡主拉远了一些。
祝颜歌找到机会,压低声音问云浅浅,“不是,这人谁啊,你跟我通通气。”
云浅浅做了一个嘴型,说的是‘情敌’。
其实要不上她说,祝颜歌大概也猜到了,一下子往自家驸马那边看了好几眼,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又是你惹出来的祸害。”
这话被郡主听了去,她顿时不服气地开始嚷嚷,“什么叫做祸害,你才是祸害,本来我跟霍渊哥哥都好事相近了,不是你横插一脚,我现在才是楚王妃,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这件事祝颜歌倒是从来不知情,忍不住看了霍渊几眼,求证道,“真的吗?”
霍渊似乎也十分头疼,“不过是长辈们的一些玩笑,谁会当真。”
郡主听到这里,顿时更加激动了,“什么叫做长辈的玩笑,婚约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去问问陛下,当时他跟我说要把我指婚给你的时候,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奇怪的目光,远远的,又不知道是哪一个皇子传来了一声妒忌又羡慕的声音,“哟,没有想到啊皇弟,你出走这么久还这么受欢迎,我们的郡主还在傻傻等你呢,我看你也不要辜负她一番真心了,干脆早一点把人给娶回家怎么样?”
祝颜歌冷笑了一下,也似笑非笑看着旁边的人,“我记得之前问你的时候,你可是说过在东凌没有什么风流债啊。”
她这阴阳怪气的霍渊完全受不住,他扶额道,“我自己都不承认的,为什么也能算我身上,说到底,我跟她确实什么都没有。”
祝颜歌知道这些状况,可是知道不代表就能不介意,原来一个云浅浅已经够她烦恼了,不过好在云浅浅是个正常人,心思也完全不在霍渊身上,眼下这个郡主倒是真的难缠。
郡主听到霍渊这么说,已经泫然欲泣了,“霍渊哥哥,你以前对我明明很好的,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为什么这个公主是后来的,还能得到你的青眼,当时你却一直对我很冷淡,若是如此,当初陛下赐婚,你为什么又不反对?”
祝颜歌敏感地捕捉到了两个字,重复了一句,“赐婚?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