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宁终于笑了出来,张开嘴,冲楼珏挑眉,那一杯酒顺着她的唇角流下去一些,又被楼珏的手帕尽数擦拭干净了。
“我并不喜欢你这种试探的手段,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楼珏捏住她的肩膀,“我喜欢你,这不够吗?”
萧锦宁怪异地瞥了他一眼,“楼珏,我不是那一种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你不用用这些手段蒙骗我,我说过了,有话直说,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只能让你快点滚。”
“好吧,既然小姐如此绝情……其实我是想说,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你不是也看长公主不顺眼么,我们可以联手,一起对付她。”
萧锦宁神色更加古怪,“你和我?我现在还搞不懂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人,我和你怎么联手?你该不会是她派过来想探我的底的吧?”
“你真可爱。”楼珏摇头笑了,“萧小姐,你和长公主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你是不是有一点太看得起她了。”
萧锦宁神色变了好几变,换做是以前,她自然也会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是最近祝颜歌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还是之前那个可以掌控的人。
“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除非是有什么东西顶替了原来的长公主,不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真的觉得殿下有这么轻而易举的改变?”
萧锦宁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一些警惕地看着他,“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不要说是因为你喜欢我,我不会相信这个荒谬的借口。”
“好吧,既然小姐这么不信我的真心,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等哪一天我们真的联手把她……”楼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再告诉萧小姐也不迟。”
“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派过来试探我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长公主眼里如今只有驸马,可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一眼,我终日跟她说不上一句话。若是不信,你也可以去问。”楼珏的神色不似作伪。
萧锦宁终于信了几成,心念转了几下,反正目前她也确实没有想到怎么对付祝颜歌,不如先答应下来,最起码楼珏有一个优势。
到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方便一些,也可以试探试探此人到底可不可靠。
萧锦宁故作勉强,“跟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楼珏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再不用她多说,只是再次斟满酒杯,“说好了?”
萧锦宁举起酒杯,跟他轻轻一碰,“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两人微笑着对视了一眼,表面都是和和气气的,眼眸深处却都闪烁着彼此看不懂的深意。
祝颜歌养了好几天伤,总算是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这几天霍渊的心动值都没有什么变化,这可愁坏了她。
霍渊的心动值少动一天,离自己回家的日子就晚一天,在这儿多呆一天,于她而言就是酷刑。
心动值还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她一闭上眼脑子里面就是那个鲜红的数值。
祝颜歌不自觉又想起霍渊那张脸,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要那张脸的主人为她彻底心动呢?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一下自己,而后起身就去找霍渊了。
出了门,两个丫鬟就迎了上来,“殿下,您要去哪里。”
这两个丫鬟祝颜歌这几天都观察了,都挺忠心的,一个叫白罗,一个叫白芷。
“驸马在哪里?”祝颜歌和颜悦色地问道。
白罗天真活泼,嘴也特别甜,听到这里忍不住打趣道,“驸马才没有离开多久,我们家殿下又想得不行了。”
祝颜歌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个丫头成日就会拿我开玩笑,实在是没大没小,小心我把你拖出去砍了。”
“殿下才舍不得,我走了还有谁给您逗闷子。”白罗笑嘻嘻地说道。
“白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白芷警告地瞥了白罗一眼,对祝颜歌恭敬道,“我看驸马方才往演武场去了,应该是去练剑。”
祝颜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白芷懂事,我要给你涨月俸。”
“我呢殿下?”白罗听到这儿立刻凑上一个脑袋。
“没扣你的你就偷着乐吧。”祝颜歌笑着往演武场去。
白罗也要跟上,没走出两步就被白芷拦住了,“你傻啊,殿下和驸马现在如胶似漆,你去做什么?不要打扰到他们才好!”
祝颜歌没有听到这句话,提着裙摆慢悠悠找人去了,没料到在演武场没有找到人,问了两个小厮才知道人在浴池。
估计是练剑结束了。
祝颜歌眼珠转动了两下,知道这又是一个刷感情线的好机会,于是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浴池。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流水声,她轻轻地绕过假山,屏住呼吸,想要吓一下霍渊。
没曾想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破空之声传来,旋即一块石子砸到了她的脑袋,她当即就痛呼一声,“霍渊!”
霍渊幽幽地睁开一双幽深的眼睛,眼眸之中没有一点笑意,“公主怎么来了?”
“你知道是我?”这一句话一出来,祝颜歌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眯起了双眼。
“敢在公主府里鬼鬼祟祟,除了公主你,恐怕就只有刺客了。”霍渊面不改色地看着她。
“跟你说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让让我。”祝颜歌撇撇嘴。
“公主来这里做什么?”霍渊不搭腔也不理会她的打情骂俏,直截了当地问道。
祝颜歌内心在叹息,就这么一块石头,什么时候能捂热呢?
“我来浴池,当然是因为也想要洗澡,没想到驸马也在这里,正好我们可以洗一个鸳鸯浴。”祝颜歌笑着去扯腰带。
她最近几天的服饰,都是以简约为主,服饰太冗杂走起路来也不方便,所以衣裳几乎是一扯开腰带,便流水一般地从她身上滑落。
祝颜歌这具身体保养得极好,皮肤又白又嫩,肩膀圆滑,锁骨深邃,双腿没有一点不该有的疤痕,腰上也没有赘肉。
霍渊的手微微收了一下,耳朵隐隐约约红了,拢在水雾里看不清。
祝颜歌沿着假山旁边的台阶慢慢走到水里,那一步一步都像是往人心上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