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锦宁带着两个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世家小姐去城西逛街，那里就是楼珏给她的第一个暗桩，正好就是一家脂粉铺子。
“锦宁，你怎么了？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一直跟着萧锦宁的李小姐满脸担忧。
“没什么……”萧锦宁打起精神，内心深处依旧有些犹豫，楼珏那个人实在太深不可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那人的棋子，眼看着就要走过那家胭脂铺，她咬咬牙，拉住李王两家小姐，“我们进去这一家逛逛吧。”
那一间铺子简简单单，顾客并不算多，名字叫做水云间。
进了门，一个面目慵懒的女人就从柜台后面抬起眼，打量了三人一样，态度说不上热络也说不上冷淡地笑，“欢迎三位小姐光临，你们自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二。”
萧锦宁进来本来也不是想要买东西，胡乱点了一下头，就乱逛了起来。
她拿起几盒胭脂，装模作样的在手上涂了涂，看了看颜色，又跟李王二小姐都虚情假意的讨论了两句，就走到香膏堆放处。
萧锦宁如法炮制，又捏着香膏仔细闻了半天，往手上抹了两下，“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适合你。”
李家小姐接过，也顺势往手背上抹了些，有些惊喜地和后面的小姐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实好闻的紧，你过来看看。”
趁着李王二人被这块香膏给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萧锦宁将袖子里面藏着的芙蓉膏码在了香膏处最明显的地方。
掌柜的还在那儿慢悠悠地瞧着算盘，没有往她们这里看一眼。
萧锦宁也不是一个蠢的，若是直接拿这盒香膏给两个人试，自己没有上瘾就惹人怀疑，她眼珠转动，装作不经意地把那一盒香膏给从柜子上撇下。
身边的李小姐眼疾手快，连忙接住了香膏。
掌柜的往她们这边瞥了眼。
“锦宁，你可注意着点，不要把人家店里的东西弄坏了。”
萧锦宁笑了一笑，“弄坏就弄坏了，你还担心我赔不起吗？”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李小姐掂量了下手里的东西，就要放回去。
“这个包装倒是挺特殊的，从来没有见过。”萧锦宁好奇地瞅了两眼，却并不过度关注，让她们打开香膏，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自己的嫌疑。
她实在太了解这两个人了，不出所料，她说完的下一刻，李小姐就旋开了盖子，闻了闻里面的香膏。
“这味道……好好闻。”李小姐神情变得有些恍惚，甚至像是魔怔了似的，用手沾了点脂膏，就要往嘴里面放。
萧锦宁面色大变，连忙抓住了李小姐的手，“你疯了？再好闻也不能入口啊。”
李小姐脸颊升起酡红，看着萧锦宁傻笑，“好多云啊，好多星星……”
她说着，又开始原地转圈圈。
萧锦宁和王小姐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疑不定。
一直在那里自顾自敲打算盘的掌柜也终于察觉到她们这边的情况了，从柜台后面走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锦宁皱眉，“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我朋友用了你店里的香膏就变成这样了。”
掌柜表情疑惑，“用了我们店里的香膏，不可能啊……”
她边说，边低头，看到了散落在一边的香膏，起初表情并没有很在意，只是嘀咕，“这是我们店里的香膏吗？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难道是新货？”
可是当她凑近一闻，脸色立刻就大变，二话不说地把东西给扔出去，“这不是我们店里的香膏，这是芙蓉膏，你们最好都离远一点。”
在本朝芙蓉膏可以说是臭名昭著，这一句话一出两姑娘立刻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退完之后萧锦宁又看到还在原地跳来跳去的李小姐，又装模作样地上去扶住他离那块芙蓉膏远了点。
王小姐惊疑不定，恼怒地瞪着掌柜，“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贩卖这一些东西，是不想要命了吗？”
“两位小姐，我都说过了，这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再说就算我真的想买芙蓉膏，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卖，我是嫌我的命不够长吗？”
掌柜的临危不乱，王小姐冷冷一笑，“这一些事情你还是去跟衙门解释吧。”
她们三个小姐出来不可能连一个随心小厮都不带，挥挥手后面跟着的人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去找衙门的人，就说这里有人私自贩卖芙蓉膏，让他们快点来。”
小厮一听芙蓉膏，知道这不是小事，急匆匆地就要跑，没走两步又被萧锦宁叫住了。
“不只要去叫那些衙门的人，你去找一个大夫来给李小姐看看。”
小厮连连点头，二话没说就走了。
掌柜的还算冷静，只是进门找了一块湿毛巾，想给李小姐咬着，免得这人咬到自己舌头。
萧锦宁却把人往身后一带，“免了吧，谁知道你们店里有什么东西？我可不想我朋友死在这里。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
掌柜的无奈耸肩，“好吧。”
芙蓉膏的噱头在这里，再加上是丞相府大小姐报案的，很快衙门的人和大夫都来了。
“大夫，赶快给我朋友看看，她好像沾了点芙蓉膏。”萧锦宁满脸担忧地说。
大夫一听，不敢怠慢，连忙用一张手帕敷着，给李小姐把脉，可是她实在是很不安分，胡乱挥舞着手臂，痴痴傻笑，差一点把大夫的鼻子都给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