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颜歌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白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之后达到了顶峰,她下意识往后面躲了躲。
白芷冲她微微一笑,“放心吧,公主,我对您无冤无仇,是绝对不会动您的!”
说着,她毫不犹豫用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又用力地刺下。
祝颜歌眼前寒光一闪,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觉伸出手喊了一声,“不要!”
就在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的时候,一道飓风刮开了门,等到祝颜歌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刀已经落在了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上,手的主人生的冷峻而俊美,不是霍渊又是谁?
祝颜歌忍不住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在里面呆了太久,在外面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就进来了。”霍渊尽量避免和白芷有什么身体接触,毕竟方才为了给祝颜歌检查身体,她除去了外衣。
白芷见人来了,连忙把衣服给穿上了。
“是他?”霍渊的语气之中没有多少意外。
“你知道?”
“恩,给你抓来了一个人。”霍渊说着,往外面挥挥手,有一个侍卫带着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了,男人看着畏畏缩缩的,长了一张小白脸,祝颜歌大概猜出了这个人是谁,“顾静?”
霍渊看了看她,“看来你也审问出来了。”
“算是吧。”祝颜歌苦笑道,“你说这都算什么事啊。”
“他方才想要逃跑,被我抓回来了。”霍渊双手抱胸,“杀人的肯定是他。”
祝颜歌点了点头,这顾静看着不高,确实符合仵作所说的条件,方才白芷急于揽责,大概是想要帮这个真正的凶徒洗脱罪名。
她再一次深深看了白芷一眼,“说说吧。”
眼前的顾静可完全不像白芷说的那般可靠多情。
顾静扭动了一下身体,看了看白芷,“我可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她做的。”
“听到了吗?这个男人,难道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地保护?”祝颜歌恨铁不成钢,“甚至抛弃你从小长大的妹妹?白芷,醒醒吧!”
白芷眼中滑下两行清泪,恨恨地说道,“是白罗眼瞎了,竟然看上了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怎么了,你还不是要喂我吃药?”顾静可真是个猪脑子,他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最好,反正这些屎盆子已经扣在白芷身上扣不下去了,现在闭嘴,留言一发酵,谁会记得他?
白芷失魂落魄地看着他,惨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这种废物吧,要不是白罗眼瞎非看上你,你走在路上,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祝颜歌摇头叹息,“这就能让你帮他遮掩杀人的事实吗?”
仵作亲口鉴定的白罗是如何死的,绝对不可能是白芷那种说法。
“我只是觉得无聊罢了,没有想到我逞恶逗狠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么死了,之前每天在心里面这么祈祷,真的死了,我又觉得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意思,好累啊,好可笑啊。”
白芷疲惫地跪在地上,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手上有一个镯子,这镯子是她娘分别给她们一对姐妹的,上面只有雕花是不一样的,一个刻的是星辰,一个刻的是白月,当时她一眼就看上了这一个白月银镯,而白罗自然跟她看上了同一个,在那个时候,她或许没有多喜欢这个白月手镯,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总是只配成为星辰。
不过她为了顾全大局,还是把白月手镯给了白罗,她一直不愿意佩戴那只星辰手镯,远远丢着看一眼都觉得嫌弃,知道第二天起床,白月手镯戴在了自己手上。
当时白罗笑嘻嘻着说着,“我早就知道姐姐喜欢这个,所以我故意在娘面前说我也很喜欢,然后再把它送给你,感动吗?”
白罗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白芷记得当时自己直接把镯子丢回给她,冷冷道,“谁稀罕你的镯子,我知道娘喜欢你,你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时至今日,她仍然能想起那一天白罗有些手足无措的目光。
她想着,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真是贱了,没有她在,还真的很不习惯……”
说着,她闭上了双眼。
霍渊脸色微微一变,二话不说去撬她的嘴。
一缕黑血从白芷唇角流了下来,下一秒她整个人摊在了地上,唇边是含着一抹淡淡微笑的。
霍渊上前探了一下她的脖子,旋即冲着祝颜歌摇摇头,“没了。”
祝颜歌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握住扶手的手背已经凸出了好几条青筋,不是没有经历过离别,只是每一次都难以忍受,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个朋友,还是以这种膈应人的死法没的,她实在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着。
顾静整个人也被吓到了,直接仰面躺倒在地上,口中呜呜求救着,“公主,人真不是我杀的啊,您就放过我吧,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就当做这么过去了好不好?”
祝颜歌听到这个畏怯颤抖的声音,心里面就一股无名火冲上天灵盖,她二话不说走上前,扯住他的衣领,扬手就打了他一个巴掌。
这下不仅顾静呆住了,连霍渊都有些吃惊,他没有看过祝颜歌这么愤怒。
“你是不是男人?白罗就是你杀的,白芷替你顶替罪名,现在也死在了你眼前,结果你竟然说放过你?你怎么不去死啊?”祝颜歌说着,又抬手给这个人另外一巴掌,直接扇得她整个手臂都发麻了,而男人的脸也高高肿起。
男人呜呜哭着,“我知道,她们都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啊,送上门的东西,难道你不要吗?”
祝颜歌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白罗真是瞎了双眼,看上这么一个把她物化到这种程度的东西。
要她说,白芷也是真的傻,换做是她,她才不可能争这种人,只要看着他们俩以后有多鸡飞狗跳,不就解了心头之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