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周身确实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祝颜歌将之拿在手中把玩,转动时烛火打在了珍珠上,反射出一道有些刺眼的光芒。
她眼前顿时微微一亮,“有了!白罗,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什么?”白罗虽然有些茫然,但是看到她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要到时候找来几颗夜明珠,让这些珍珠的光反射到地上,不就盛了一大笔钱。”祝颜歌的想法就是一种‘众星捧月’似的布局,只要在墙体中间镶嵌一颗夜明珠,其他珍珠全部摆在夜明珠身边,充当星星,那么夜明珠的光打在珍珠上时,珍珠就会反光,进而照亮其他地方。
珍珠甚至不用选择这种成色上好的,去挑一些普通珍珠都可以。
祝颜歌简直想要亲白罗一口了,“好丫头,吩咐下去,买两三箱珍珠送到芳菲阁,不要太贵的,普通珍珠就行。”
白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满脸茫然地退下了。
祝颜歌这才想起已经天黑了,又把人叫回来。
“殿下,我看您还是早点睡吧。”白罗扶着她的肩膀,“您今天也辛苦了,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乖。”
祝颜歌闻言,有些纳闷,白罗怕不是把她当成小孩了,转身回去的时候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猛然停下,“对了,驸马呢?怎么一天都不见他了?”
白罗唇角一抽,“殿下,我都要替驸马爷谢谢您还记得他了,用晚膳的时候,我不是来跟您说过,驸马爷今夜不回来吗?”
祝颜歌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似乎确实有这么个事,一下子有些尴尬,“是,是吗?”
“公主,您最近也太冷落驸马爷了,虽然说相处久了可能有些腻了,可是您这也太快了吧,我看驸马爷都有些不开心了。”
祝颜歌匪夷所思,“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开心过?”
白罗想了想,也是,旋即又很委婉地说,“公主,家和万事兴啊,您可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了,现在的驸马多好呀!”
祝颜歌自然明白她在暗示什么,懒得同她计较,摆摆手示意她滚下去,自己则拿着衣袍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而后就歇息了。
次日一早
祝颜歌早起去了一趟芳菲阁,芳菲阁门前竟然还挺热闹,一大群男人闹闹哄哄地要往里面挤,她在马车里面听了半天,总算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什么关门了?我看这不是好好的吗?彩蝶,你不要躲啊,我早就说过要给你赎身了!”
“是啊,就算是老鸨她们卷铺盖跑路了,我们也可以养你们的嘛!”
“就是就是,反正你们如今一整天闲着也是没事干,不如跟我们出去快活快活,这下可没有老鸨会从其中扣油水了!”
祝颜歌挑起帘子看过去,楼里面的姑娘死死抵着门,听语气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我们早就不做这个了,你们另寻他人吧!”
“是啊,京城里面有这么多花街柳巷,何必盯着我们这一处不放。”
“你们若是再这么胡来,我们可是要报官了。”
听到这么一句,门外的男人们顿时拥做一团,哈哈大笑,“什么?报官?这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青楼女子因为拒绝接客报官,还真是贞洁烈妇呢!”
“是呀是呀,你们快去吧,真是一点恩情都不顾,我们这么照顾尔等生意,尔等竟然这么不值感恩。”
“所以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祝颜歌耐心地在马车里面听了片刻,终于耐心告罄,下了马车,走到芳菲阁前,“你们几个好大胆,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了吗?”
男人们听到这个声音,齐齐回首,看到面前这个女郎身姿窈窕,相貌清丽,还以为她也是芳菲阁的姑娘,顿时色心大起,上前作势要抓她,“哟,这小娘子是新来的吧!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呢。”
祝颜歌冷冷地呵斥道,“你们不想要命了,连本宫都敢觊觎。”
“本宫?”男人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旋即哈哈大笑,“看来这个小娘子很是爱玩这种过家家,没事儿,哥哥们陪你玩啊!”
祝颜歌眼看他们就要扑上来,足底一掠,躲过了,旋即怫然不悦,道,“祝青!”
祝青从马车上跳下,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转瞬之间就踹翻了四五个男人,他手里还拿着马鞭,狠狠往地上一抽,护在祝颜歌跟前,“你们是不是嫌命长了,敢冲撞长公主。”
男人们面面相觑,起初都不愿意相信,“哪里来的臭小子和这个小娘们演戏呢!”
“长公主?她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祝颜歌冷笑了一下,不说话。
人群之中突然有一道声音颤颤巍巍的,“我怎么觉得她真的是长公主,之前不是有传言说长公主经常出入芳菲阁吗?而且,而且她身边的那个我见过的,分明就是陛下身边的贴身侍卫,祝青!”
能让祝青跟着一起演习的,除了真正的长公主,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
几人一时都沉默了。
祝青倒是朝着那个看出他身份的男人看去,微微挑起眉梢,“哟,原来是大理寺卿,怎么,难道您小晨不和你口味?怎么又来这种地方了?”
大理寺卿顿时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祝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我可是一直洁身自好,哪有什么小晨,看到这里这么热闹,我想要看戏而已。”
祝青若有所思地点头,“需要我叫尊夫人一起过来看看吗?”
大理寺卿连连摆手,讨好地笑道,“不必不必,我夫人最近不是才生完孩子嘛,麻烦大人千万不要说。”
祝颜歌一听,就知道这人大概是个什么妻管严。
不过……
“你也知道自己妻子刚刚为你从鬼门关走出来一遭,结果你还巴巴贴在别的女子门前嬉笑怒骂,真是一个好丈夫。”祝颜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若是别人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大理寺卿少不了要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