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少爷一直待在家里面,也没有什么本事,家道中落之后连饭都吃不起了,小姐不忍心看到他这样,所以只能一直接济他们。”
只是一个父亲或者一个哥哥,看到自己家里的女眷为了他们承欢膝下,他们倒也好意思收这一份钱。
“陛……公子,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我不理解,若是我就把这哥哥和这边一起给杀了,死也要带着他们一起死!”祝恒海气急返笑。
侍女搅动了下手帕,用一种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其实小姐进了尚书府没有多久,老爷和少爷就已经死了,只是我觉得那陈尚书对我们家小姐姐有所隐瞒,不然小姐应该早就跑出来了。”
祝颜歌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过来主要目的是什么,想了想,她问道,“你们家小姐有没有跟谁走得特别近,她和谁玩得最好?”
这句话似乎超出了正常问话的范围,小丫头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问这个干什么?”
“目前还没有什么突破办法,毕竟现在他们两个的婚约已成定局,如果把人从尚书府偷出来……那可是朝廷命官的老婆,恐怕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这小丫头倒也没有这么难忽悠,而且这个问题似乎确实干不了什么,她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小姐的性格比较安静,不是喜欢交朋友的人,除了左邻右舍,就只跟丞相府的小姐走得比较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祝颜歌浑身汗毛一下子倒立起来,“跟丞相府的小姐走得比较近?她们俩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
“倒也没有多好,毕竟丞相府的小姐有很多人想要巴结,萧小姐应该是有些看不起我们家小姐的身份的。”
士农工商,向来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阶级,阿韵家就算再有钱成了首富,被这些有权有势的小姐看不起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萧锦宁本来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们家小姐有去过丞相府吗?”
侍女努力想了一想,片刻后拍了一下脑袋,用力地点点头,“有的有的,丞相家的小姐挺喜欢我们家的布的,所以我们家小姐去给她送过布。”
“送布的过程中,丞相有看到你家小姐吗?”沉默了大半天的祝恒海问道。
几人心头一下子都浮现出了一个猜想,或许陈尚书和丞相之间有勾结,就是因为这个阿韵。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因为当天丞相小姐只要了一匹布,所以我们家小姐说自己可以拿,我也就没有跟进去。”
那么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阿韵在丞相府里被丞相看上了,丞相想办法让她的父亲染上了芙蓉膏,而后在用这个威胁她进了芳菲阁,第二就是这整个过程都是因为萧锦宁出于某种原因,把这个有几面之缘的姑娘卖了。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他们猜测与陈尚书勾结的就是当朝丞相,那么真正想让霍渊来主持这一场祭奠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丞相没有跑了,至于这中间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目前尚未可知。
问清楚后,几人就放了这个侍女,她临走前,还十分不安地问道,“你们是真的能解救我们家小姐吧?。”
几人一下子都没有说话。
侍女扑通一声给他们跪下来,又不顾他们阻拦,直接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救她呀,小姐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府里的嫡母一直在虐待他,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结果一直在给父亲还债,求求你们了,救救她吧。”
说到最后,她竟然是忍不住地崩溃大哭,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待她比待情人还要宽厚,她不能看她一辈子被困住。
祝颜歌把她扶起来,“放心吧,只要我们能救,一定会把她给救出来的。”
“今晚还有流光宴,你一定还要忙,快去罢。”颜良玉温和地嘱咐道。
侍女只好擦干净眼泪,默默离开了,瞧那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到底是不安心。
“皇姐,你会不会把话说得太满了,我们要怎么把别人已经娶的八姨娘给要回来?”
见他满脸烦躁,祝颜歌估摸着他想要直接去抄陈尚书的家了,她也有意想要逗他开心,“谁说没有办法?”
祝恒海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去跟陈尚说说,你看上他家八姨娘了,让他割爱,天子之命,他还敢不从不成?”
“皇姐,你这算是什么馊主意,那恐怕不出三天,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当今天子喜欢人妻了!”
说实话,他这个人什么样负面的评价都有,但是从来没有背过什么桃色传言,只有人传过他能力不行,如果朕这么说,估计以后这些谣言也就一定会变成:原来今上是喜欢人妻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纳妃。
有这么坑自己弟弟的吗?!
“也是为了救人嘛,牺牲牺牲自己的名声算得了什么?”
祝恒海一脸烦躁地摆摆手。
颜良玉左右看了一看,估计他们今晚确实不是因为流光宴而来的,便低声提醒,“如果两位没有什么事了,就尽快回去罢,流光宴要开了。”
“你要留在这里吗?”祝恒海竟然难得的关心了他一句。
颜良玉点头,“每年流光宴我都会来这里帮忙的。”
祝恒海立刻道,“那我们两个也留下来!”
“陛下!别傻了,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待会会看到什么?你是九五至尊,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脏了你的眼睛!况且你没有推荐信,是不可能被允许进流光宴的。”
“那你是?”
“我是这里的帮佣,他们都认识我,我当然可以来去自如,可是流光宴是不会让你们这种面生的人去里面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