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颜歌经不住好笑，“什么啊，那你想要怎么样。”
霍渊终于俯下身，微微亲了她一下，就这一下还没有亲完，门口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这次霍渊有所防备了，迅速地拿起一张毯子将祝颜歌从头裹到尾。
门口的祝恒海神色也是一僵，立刻背过身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祝颜歌揉了一下鼻子，把衣服穿好了，这才说，“没事，你进来吧。”
祝恒海同手同脚走了进来，看到祝颜歌顶着这张脸和霍渊举止亲密，唇角也是微微抽搐了一下，旋即他用拳头抵住唇角，“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祝颜歌摆摆手，“你怎么来了？”
“皇……皇姐，不是说昨夜天牢风波不断，我这也是担心你，所以就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大碍。”祝恒海正了下脸色，“看样子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我没有什么事，不过有些事我确实要告诉你。”祝颜歌说着，又把天牢里面自己所看到的全部都给陈述了一遍。
祝恒海越听，脸上神色就越沉重。
霍渊倒是没有料到这其中还有桑素昕的事情，愣了一下，道，“母妃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祝颜歌大概也明白，“怎么说这些前尘往事都是事关风月的，想必你娘也是觉得不太方便跟自己的子女说吧。”
霍渊抿唇，“回去我会问问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要触碰到你娘的伤口，我看还是算了吧，她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作为她的儿子，说实话，我也总觉得你对她的关爱，有些少了。”祝颜歌捏了下鼻子，“我的身份若是总是出手，也怕你觉得我在施舍你，所以总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娘的。”
霍渊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你不易，以后我会多多注意的。”
祝恒海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旋即让丫鬟端了杯茶上来，那丫鬟姗姗来迟也就算了，看向三人之间的目光还暗含着某种不由分说的诡异，手里的茶杯没有拿稳，溅到祝恒海袍子上。
祝恒海把滚烫的茶杯往案上一放，神色隐隐有些不悦，“青鱼，今天怎么回事，拿个茶杯都拿不稳了。”
青鱼连忙跪下，“奴婢知错。”
说罢，就拿出手帕子给祝恒海擦。
她溅茶水的位置就在祝恒海两腿之间，实在太不是地方，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这么懵懂，竟然就这么莽撞地上手了，导致祝恒海当即就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拂开她，“不必这样，朕自己来。”
青鱼似乎这才觉得自己僭越，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脸慢慢红了，支支吾吾道，“陛，陛下……”
祝颜歌在一边有一些看不下去，摆手，“笨手笨脚的，下去吧。”
青鱼恋恋不地看了祝恒海一眼，后者完全没有给予她一点视线，她有些失落地下去了。
“难怪纳兰鸢不信任她。”祝颜歌若有所思地道。
祝恒海看着那一片茶迹，简直是不知道该擦还是不该擦，擦吧，太不雅了，不擦留在那地儿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揉了下额角，“皇姐，我去换件衣服。”
说罢，就绕到了屏风后面，取了柜子里的衣服细细簌簌换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他就换了一身干爽的常服走出来。
“你和纳兰都开始用同一个衣柜了？”祝颜歌吃了一块糕点。
“是啊，我们两个偶尔也是要做做戏给别人看的，反正都睡一块，那跑回我自己宫中换衣服不是很不方便，传出去也不好听。”祝恒海十分坦然地说。
祝颜歌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关于杀死太妃的幕后黑手，几人至今也没有什么头绪，祝恒海则十分头疼，“原来还想着能安顿好太妃，最起码叫她安享晚年，眼下这种情况，那些朝臣每日都要我给他们一个解释，尽快捉拿凶手。只希望纳兰鸢不要出什么岔子，顺利抓到凶手才好。”
祝颜歌则问道，“太妃的祭典有什么准备吗？”
“有，太妃做的这些事，实在没有顾念我们之间的情谊，葬在皇陵就算了，至于守灵或者举国上下穿缟素之类的，就算了吧。”祝恒海疲惫地说，“好歹也是让她体面地走了。”
祝颜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最近辛苦你了。”
“没事，只要皇姐平安快乐，我就什么都不计较。”祝恒海抓住了她的手，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昨日听到太妃死了，天牢里面有刺客，我几乎魂不附体，再也不想叫皇姐去那一种地方了。”
祝颜歌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他也自觉得像一条要邀宠的小狗一样凑上前在她掌心蹭了一下。
“傻瓜，护好你自己才是最紧要的。”祝颜歌笑道，“不要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有你姐夫护着我呢。”
祝恒海偷偷瞄了霍渊一眼，见他脸色确实不是很好看，心中哼了一声，“在我这儿，当然是我护着你。姐夫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次伤害了。”
祝颜歌和霍渊愣了一下，旋即汗颜，受伤这么久之前的事情祝恒海都记得，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怨念究竟有多深了。
“好了，不许欺负你姐夫。”祝颜歌故作严肃地拍了拍他脸颊。
“皇姐就会偏心。”祝恒海却有些委屈了，“从姐夫来了之后，你做什么事情都向着他。”
霍渊看不下去了，“陛下，再怎么说，我们两个都是夫妻。”
潜台词是，夫妻自然要比姐弟亲密。
这似乎也没有错。
祝恒海撇嘴，“我皇姐说过，我是最紧要的。”
也不知道他在吃哪门子醋。
语音一落，霍渊的声音就幽幽响起，似笑非笑，“噢？是吗？”
他嘴上轻飘飘的几个字，砸在祝颜歌心里面却很有分量。
她知道，霍渊一直特别在意她待祝恒海的态度，尽管她强调过无数遍他们两个之间仅有姐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