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灵音也从庄疏辞口中知道了十字针的事,不过她觉得就算皇上搜到十字针,只要上官宏死不承认,一时也难以将他定罪。
但灭魂香不同,那是上官宏承认了的,而且黑株草是国家禁药,人人得而诛之。
两人讨论间,外面突然响起蹬蹬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娇小身影风一样地跑了进来,笑道:“付灵音,你果然在这儿。”
来人居然是九公主南宫汐。
依然是一身粉色宫装,头戴八宝白玉钗,娇俏可爱。
此刻,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
付灵音挑眉,这小丫头昨天被她说了一通,就没在寻声殿看到她的身影,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
没想到今天又出现,看来是还没放弃要跟阿璃解释吧?
樊素璃一见她就想赶人,然而南宫汐早已向皇帝讨得手谕,这几天都代表皇帝来探望付灵音,所以他赶不得。
因此,素璃板着脸道:“你来干什么?又想找小灵麻烦是不是?”
南宫汐看着他,依旧笑容不改,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委屈巴巴。
“小璃,本公主喜欢你,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所以……”
付灵音眨了眨眼,难道九公主今天要改变策略,不是解释而是表白?
不禁转头看素璃,就见这家伙脸色更黑了。
然而,南宫汐却一把拉住付灵音:“既然我抢不来你当新郎,那我就把你最好的朋友抢走,她以后就是本公主的人啦!”
什么?付灵音当场就被雷住了。
这是什么神奇操作,这公主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呀?
她又不是男的,抢她干嘛?
樊素璃也是怔愣在原地。
半晌,他怒眉飞扬:“南宫汐,你又在胡闹什么?”
“谁胡闹了,我是说真的,以后付灵音就跟我在一起,没你的份。”南宫汐抬起下巴,挑衅地看向他。
“可笑,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樊素璃不屑,伸出手想抓回付灵音。
“我是公主,当然是我说了算。”
南宫汐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将付灵音拉到一边:“小灵走,我们到别处去,不理他。”
付灵音扯了扯嘴角,她们啥时候熟到喊小名的地步了?
明明昨天还骂她骂得不轻。
樊素璃一个快步上前,将付灵音拉了回去。
“南宫汐,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他怒道。
两人一来一往,付灵音被拉扯得头晕,没好气道:“够了你们两,放手!”
她忍无可忍地甩开两人。
什么事呀这事,莫名其妙!
这个公主脑子抽了吧,还是南宫流附身了?
“九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付灵音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想我帮忙,就好好说事情。”
南宫汐也很认真:“你要帮忙,那就跟本公主在一起呀。”
付灵音无语,按了按额角,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小灵,别理她。”樊素璃趁南宫汐不注意,猛地一下子把付灵音拉回身边,并且离她远远的。
南宫汐一见立马急了,正要上前,南宫流就屁颠颠地跑了进来。
“小灵灵,我来了!”
刚进门就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眉一挑:“你们在干嘛?”
跟着就看到樊素璃正牵着付灵音的手,顿时大嚷:“你个死娘娘腔,又拉我家小灵灵的手,放开放开!”
付灵音头更疼了。
她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场面一定极度混乱,因此,付灵音当机立断地拉起樊素璃,施展轻功,跑出了天云阁。
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小灵!”
“小灵灵……”
后面传来追逐叫嚷声不断,然而付灵音和樊素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此时郊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向着京都前进,镶金雕凤八人大轿里的正是当今的明元太后。
明元太后十多年来都在嵊州五连山闭关静养,一是不想留在皇宫睹物思人,二是身体不适,只能到气候宜人的五连山静养。
最近得知上官家接连出事,上官宏被贬,才决定启程返回皇宫,看看事情究竟如何。
轿子里,明元太后闭着眼睛休息,但并没有真的睡着,她问坐在对面服侍她的安嬷嬷:“安嬷嬷,还有多久才到皇宫啊?这轿子摇摇晃晃的,哀家这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得散架了。”
安嬷嬷坐到明元太后的傍边,替她捶肩,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刚才问过了,说是快要到京都。”
“还没到啊?”明元太后揉着眉心,“想当年哀家与先帝还年轻的时候,时常骑着马到处游玩,一天下来能去好几个地方,哪像现在人老了需要坐轿子,又慢又颠簸。”想起先帝,明元太后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丝舒缓。
安嬷嬷见了才稍微放下心,说着一些趣事来逗明元太后开心,好让她忘了坐轿子带来的不舒服。
*
巍峨的皇宫
上官皇后一听闻太后回来了,赶紧前往永寿宫。
明元太后高高坐在主位上,身穿翠纹凤袍,头戴凤凰玉步摇,此刻正端着茶杯,静静听着皇后的汇报。
“姑母,您可一定要为父亲做主啊。”皇后禀报完后,满目焦急恳求。
明元太后听罢,两道灰白的眉皱在了一起,摇摇头道:“黑株草可是皇帝的逆鳞,这次又给他搜了个正着,你要哀家怎么为他做主?”
皇帝想打击上官家很久,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个难得的机会,皇帝会听她的才怪。
皇后这下着急了,忙上前辩解:“姑母明鉴,这黑株草根本就不是父亲放的,他也只是被人利用,可皇上听都不听父亲解释,就定了他的罪。”
“虽说只是降职查办,可咱们上官家所有的兵力权力都交给别人了,这不是在变相地在削弱我们家族吗?”
然而明元太后听到这话却怒了:“那是你们愚蠢,怎么就让别人钻了个空子,平时的精明都到哪儿去了,连禁药都看不出来,真是枉为世家家族之首!”
皇后被斥得低下了头,只能认错:“姑母教训的是,是咱们疏忽了,让贼人有机可乘,可父亲现在被罢官论罪,时限只有两个月,蓉儿怕到时查不出真相,恐怕……”她不敢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