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看着顾水墨有条不紊的打电话调节手术室和专家,贝安宁快速从护士站拿下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了三个名字。
赵春花,龙大头,宫墙。
这三个人,就是上辈子因为延误治疗最后失去了生命的人,其中赵春花还是京大的物理学教授,桃李满天下,最后康宁医院快速没落,她的学生也出了不少力。
“二哥,我刚才大致看了下,这几个患者的伤比较重,你一定要注意。”贝安宁将纸条塞给了顾水墨,顾水墨瞥了一眼,深深记住了。
很快,整个大厅的伤患都被推进了手术室,或观察室,只余下地板上混合着滴滴答答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贝安宁奶白色的球鞋踩在了干涸的血迹上,清纯漂亮的眸光一瞬变得凌厉。
陆烬,江嫣儿,也该去会一会这个世界原本的男女主了。
今晚是陆烬养妹回国的接风宴,他多喝了两杯,谁知道晚宴上,养妹忽然对自己告白,可把陆烬给恶心坏了。
他俩虽然不是亲兄妹,可在外人面前也顶着兄妹的身份呀!
他正要拒绝呢,就发现一旁偷听的江嫣儿,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在之后,佣人告诉她江嫣儿失踪了。
陆烬立刻调了一整个护卫队来寻找,最后发现她出了车祸,
等把人送到了康宁医院,江雅儿忽然说肚子疼…
他大惊失色,这才给好兄弟顾水墨打了电话,却不曾想,竟被拒绝了?
那道甜腻的嗓音,很空灵,似乎在哪儿听过…
陆烬烦闷的扔掉手机,江嫣儿委屈的看过来。
“陆总,既然你不爱我,何必非要来找我呢,我给你们腾位置,不是更好吗?”
病房里,江嫣儿委屈的落下两行清泪。
陆烬的心情更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和她只是兄妹,是你误会了。”
说完,他揉揉江嫣儿的脑袋,“行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别的女人跟你吵架,你现在还怀着孩子,真出事了,怎么跟奶奶交代?”
走廊外的贝安宁听着他们情真意切的诉说衷情,忍不住嗑了一把从护士办顺过来的奶油味香瓜子。
这个瓜,还挺下瓜子的。
两个月前,江嫣儿去七星级酒店兼职做服务生,误喝了下药的酒,和京圈太子陆烬发生了不可描述。
陆烬认定了她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给了钱让她走。
可谁知道,半个月后,江嫣儿怀孕了。
恰好陆烬被家里逼婚逼得发疯,又为了掌控整个陆氏集团,就跟江嫣儿提出了合约情侣的协议…
再然后,当然是为了女配,不断地虐女主,最后追妻火葬场啦。
吃完瓜子,不远处的电梯打开,走来几个穿制服的帽子叔叔,贝安宁立刻拍干净手迎了上去,“您好您好,是我举报的。”
“这起连环车祸的肇事者就在病房里呢,医院检查过了,就擦破点皮,根本不用住院,纯属浪费医疗资源!你们可以随时盘问,随时带走。”
“哦对了,里面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是她男朋友,刚才威胁医院的电话录音我已经提交了,也是证据哈。”
帽子叔叔扫了贝安宁一眼,眼底满是崇敬。
这年头,敢跟强权势力对抗,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是这么个小姑娘!
“小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还你们一个公道。”
得到了保证,贝安宁泪眼涟涟的点头。
不出五分钟,病房内就闹起来了。
帽子叔叔强硬要将江嫣儿带走,陆烬脸上覆满了寒霜,从喉咙挤出了一道冷笑,“知道我是谁吗?我的人你们也敢抓?”
“你是陆烬吗?”
陆烬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嗤笑,知道他的名字,竟然还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他眉宇间满是傲慢,点了点头,“对,我是…”
“那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有人举报你浪费医疗资源,仗势欺人。”帽子叔叔不由分说的带走了江嫣儿和陆烬两人,甚至体贴的嘱咐,“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陆烬满脸惊愕。
江嫣儿涂满粉底的脸上闪过惊慌,“警察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是一场意外…”
然而,他们俩还是被带走了。
贝安宁站在康宁医院99楼的院长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看着陆烬和江嫣儿都上了警车,小脸上满是欢喜。
跟她斗?她可是正义使者。
就算陆烬是京圈太子爷又怎么样,还真能手眼通天不成?
那个江嫣儿,家境贫寒,又没考过驾驶证,正好被她抓到了把柄。
今天俩人被带走调查,即便陆烬能找人把他们捞出来,解决这件事,也得明天了。
院长办公室的钥匙,是顾水墨交给她的。
办公室一百多个平方,可以清晰看见每一个手术室的监控,她看着屏幕上穿着绿色无菌服正在主刀的顾水墨,心底泛酸。
二哥,这次我一定要改变你的命运!
…
手术室,顾水墨额头上冷汗岑岑,助理护士不停地给他擦汗。
五个小时候,他缝合了患者的伤口,
“手术完成,大家辛苦了。”
众人全都如释重负,这个患者被尖锐物体刺穿了心脏,如果再晚一点,肯定会引发大出血的,好在拯救及时…
从手术台出来,顾水墨摘掉了口罩,无菌口罩在他脸上勒出了一个深深地压痕,依然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拿过一旁的病历本,赵春花,龙大头,宫墙,这三人果然是伤势最重的,现在都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如果当初专家全部被陆烬带走,他不敢想这三人的命运会怎么样。
他会背上任命官司,康宁医院的口碑也会一落千丈…
想起刚刚遇见的那一抹娇软身影,顾水墨有一瞬的恍惚——如果不是她忽然出现,拒绝了陆烬,恐怕…
那个女孩真的是妹妹吗?
顾水墨怀揣着满脑子的问号,甚至来不及换掉衣服,就急匆匆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大门,他一眼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那一抹小小身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