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还不知道三秦巡抚马长空和布政使被砍。
不然，估计都要原地爆炸了。
“哦，递折子的事情，咱家责无旁贷。”
黄锦点头答应道。
他心里明白，递折子的事情，他不答应，这几人也会找李德全。
与其这样，还不如落个人情。
但是这折子的内容，周延儒三人也未必全数透露。
那就是他们三人私底下达成了利益交换后，保举了一名大晋巡抚。
本来这属于吏部提名，女帝恩准的事儿。
可现在，他们有些吃不准了。
直接联名保举。
“黄公公，有一件事，老夫不太清楚。”
“这元公公，到底是什么出身？”
“以前从来都没听过啊，这才几个月，就突然冒出来了。”
“档房有记载吗？”
周延儒低声问道。
这才是他们来找黄锦的真正目的。
徐元的横空出世，让他们可谓是寝食难安。
只要有徐元在的一天，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此前仅仅是在女帝面前争宠，在朝廷斗法。
他们可以忍。
就算徐元有日天的本事，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太监。
这朝廷政务，终究还是要他们来处理。
可现在徐元在地方开刀，这就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这个嘛……”
“怕是要让几位大人失望了，咱家早就查过了，他的密档记载就是城郊的一户农人家的孩子。”
“甚至咱家派人去核实过，这信息也都确凿。”
“只是他的父母已经双双亡故，查不出更多、更有用的信息来。”
“别说你们，就是咱家，也怀疑他的来路。”
提起这个黄锦几乎是坐直了身子。
和这几人相比，他更是希望弄死徐元。
他这辈子，受的最大的侮辱，就是徐元的巴掌……
别看他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圈子里的二哥。
可私底下，那些小太监早就议论纷纷了。
甚至有人开始谋划着，去拜徐元为干爹呢。
这一巴掌，直接把他大半辈子积攒的威望都给抽没了。
“什么？”
“竟然会是这样？”
周延儒三人一脸惊诧。
这就等于说徐元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
但对他们来说，也是毫无用处的。
让他们无法从徐元的身份上做文章。
又过了良久，周延儒提出了一个让众人深思的的问题，“那徐元既然没什么强大的背景，在宫中也无人照拂，那么陛下和公主，为何如此青睐于他。”
“尤其是陛下，对徐元几乎是言听计从。”
“除此之外，听人说陛下最近两三个月都不曾踏足后宫了。”
“徐元在的时候，召徐元入未央宫，不在的时候，就单独抚琴。”
“这到底是何原因？”
周延儒话音下，众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难道……”
“不可能……”
王永光想说什么，但很快就否决了。
有些事情，心里想一想也就罢了，要是说出来，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不只是他，就是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也会被砍脑袋。
“王大人，可不敢胡乱猜测揣度。”
黄锦生怕王永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上前阻止……
周延儒和杨宇轩两人面色狐疑，但也是闭口不言。
想和说，完全就是个两个概念。
“黄公公，斗胆问一句，陛下此前和现在，有没有什么区别？”
沉默了许久，周延儒打着擦边球问了一句。
这话，可是极有技术含量。
“这个……”
“周大人不说，咱家还没在意。”
“现在想来，陛下和此前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变化。”
“不但脾气没那么暴躁，不那么频繁的训斥人了。”
“就连许多政务，也都交给诸位大人了。”
“感觉完全不像以前那么操劳了。”
“整日就是弹琴饮酒，偶尔和公主一起聊家常。”
“偶尔，也看看窗外发呆。”
“还有就是，陛下的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陛下比以往更明艳动人了。”
“有好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看到陛下都走不动路了。”
“按照以往陛下的性格，绝对乱棍打死了。”
“这这几次，陛下甚至还笑了笑，没有责罚。”
黄锦思忖着说道。
周延儒几人一听，心中的疑惑更强了。
他们不是太监，位高权重，阅女无数。
有些事情，他们比黄锦可要明白的多。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所想，但是谁都没说什么。
“黄公公说的即是。”
“这其中的因素，怕是就在那徐元身上。”
“既然他的身世已经查不出。”
“那就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
“只要是是他有不轨行为，总会露出马脚。”
王永光想了想说。
这话的言外之意，也是不言自明。
说白了，就是看看徐元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
如果有，那这件事，基本就能实锤了。
“王大人言之有理，我们就按照王大人说的办。”
众人齐齐说了一句。
老话儿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徐元在外，一心为大周办事。
这帮人，则在朝廷想着该怎么搞死徐元。
讲真，若不是徐元手握大军，他们至少有几百种办法弄死。
三日后。
几十位县令齐聚鹤城。
徐元没有丝毫客套，开门见山道，“诸位大人，三秦本是千里沃野，不该受旱灾，让百姓流离失所。”
“故而，本官已经上书朝廷修一条关中大渠。”
“从陈仓北边的渭河取水，浇灌关中田地。”
“从最陈仓开始，到潼关一路近千里，所需人工消耗极大。”
“若单一调配，难免会耽误工期。”
“本官决定，任命汪大人为总提调，负责关中大渠修建。”
“各个县令分段负责境内主干渠道和毛渠。”
“所耗费的粮食全部由朝廷调拨。”
“此番工程浩大，不但要灾民全部上渠干活，就是当地百姓，也要一起上渠。”
“争取三个月完工。”
“若是有人消极怠工，定斩不饶。”
徐元毫不客气的说道。
“是！”
众人齐齐答应了一嗓子。
这是民生工程，无论是贪官还是清官儿，都想赚这一份大功劳。
就是不集中开会，他们也会积极行动。
不过，修渠是修渠，有人难免打着粮食的主意。
当官的，明知道伸手必被捉，可他不伸手，就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