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直接动刀子。
本该这狗太监动手的,他却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何其狠辣!
兵部侍郎周春风,工部尚书张凤翔,提督太监刘宏,都察院副都御史催生一干人被装进筐里的时候,竟然还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是给李敬忠送了不少的信息。
到了下面,总比在女帝的手里要好吧。
有人甚至还有种逃生的感觉。
“呵呵呵,李敬忠,这些人都交给你了。”
“是不是要给他们加官晋爵,可都是你说了算。”
“啪!”
徐元话还没说完,一鞭子直接抽在尸骸上。
李敬忠的肉又疼了一下。
“王爷,王爷救命啊……”
“我们以往种种,可都是为了王爷啊。”
“是啊王爷,求你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在王爷的一念之间。”
兵部侍郎周春风、工部尚书张凤翔、提督太监刘宏、都察院副都御史催生几人哭天抹泪的。
就差给李敬忠细数一下这几年做过的贡献了。
“啪!”
城头的鞭子继续抽着尸骸。
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来人,把这几个乱臣贼子全都砍了。”
李敬忠这个时候爹都顾不上,哪里还能顾得上他们?
“啊……”
“不要啊……”
“饶命啊。”
刀斧手还没过来,这几人已经是屎尿横流了。
陈宏看着刀斧手向自己走来,转身对着城头哭喊道,“元公公,我错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元公公,我以后就是你干儿子,给你当牛做马。”
“给你端尿壶,端屎盆子伺候你……”
不得不说,这货还是脑子够用。
知道这一切,现在都是徐元说了算。
“且慢,既然刘公公说的这么诚恳。”
“不然暂且饶了这一回吧。”
“但是活罪难免,拉上来廷杖二十……”
徐元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以不解的眼神看着徐元。
就连女帝也不例外。
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宫中的斗争,都是你死我活。
今儿放了刘宏,指不定哪天刘宏就会反咬一口,要了徐元的命。
怀清公主更是气的直跳脚。
“小元子,你秀逗了?”
“这狗奴才坏的很。”
“可不能就这么饶了他。”
刘宏什么人,她都是有所耳闻的。
女帝则是若有所思。
她真是看不透徐元了,居然反其道而行之。
“噗!”
眼看前面几人的脑袋飞出了三米多远……
“元公公,干爹,饶命啊……”
下面的刘宏干脆喊起了干爹。
“就饶了我这干儿子吧。”
“不过,既然认了我做干爹,就不能再有干爹了。”
“拉上来。”
徐元坚持自己的决断。
“谢谢干爹,谢谢干爹。”
纵然还有二十廷杖等着,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刘宏是保住了狗命,但是黄锦的脸,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在宫里混迹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明白,这是徐元在恶心他。
打他的老脸。
其余大臣更是大惑不解。
本来是收拾李敬忠的时候,这小太监居然公报私仇。
女帝竟还允许?
是假手这太假整治朝堂,还是要扶这个太监起来?
这背后,难道有什么事儿?
“陛下,罪臣已经跪下磕头了。”
“请您饶了罪臣,放了罪臣父母的尸骸和家人。”
李敬忠一边磕头一边道。
他现在完全没了尊严。
只想把尸骸和李长安和苏小小救下来。
只要没了顾忌,一声令下,这都城瞬间可破。
到时候,挨个清算都不迟。
此外,他还有个不得不跪的原因,粮草没了。
若是在这里僵持几天,他绝对会不战自溃。
“狗贼,你也有今天。”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起兵谋逆,就是朕饶了你,这普天下的百姓也不会饶了你。”
女帝此刻,可谓是挺起胸膛,居高临下的训斥李敬忠。
“罪臣这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
“还请陛下给罪臣这个机会。”
“罪臣这就给东北王、东南王写信,让他们主动削藩。”
“削减和一切开支。”
“把地方的大军,交给朝廷掌管。”
李敬忠继续带着哀求的口吻的说道。
可是谁都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这是在威胁女帝,若是继续让他难堪,还有东北、东南两个藩王。
朝廷对西南一家,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若是另外两家也兴风作浪。
朝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狗贼,你这是在威胁朕。”
女帝气的胸前起伏不断。
这也是她心底担心的问题。
这两边虽然也有朝廷大军镇守。
但是,绝不是这两家的对手。
所幸他们三家各怀鬼胎,貌合神离。
不然一起起兵造反,都城这个时候,怕是早就易主了。
“陛下,臣只是为了家人能团聚,别无他求。”
“还请陛下恩准。”
李敬忠何其老辣,他虽然低着头,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女帝的愤怒。
这是准确的击中了女帝心底的软肋。
随之,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题。
“陛下,您何必生气。”
“这狗贼,不过是想要和家人团聚。”
“即便是答应他又何如?”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徐元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了一句。
“小元子,不要乱说话。”
怀清公主怕徐元触怒女帝,当即呵斥道。
“无妨,让他说。”
女帝盯着徐元看了一阵道。
“陛下,可否让奴才近前说话?”
徐元这厮,还害怕有人听到。
“准了!”
到了这般时刻,女帝心里也是拿不准主意了。
若是不放人,说不定李敬忠和另外两个藩王私下还有什么勾当。
对付三家藩王,必败无疑。
若是放人,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不就拱手相送了?
“陛下,是可以答应他放人。”
“但不是现在放人,明天早上再放……”
“奴才已经让人布置好了。”
“或许都到不了明天早上,这狗贼和叛军就溃了。”
徐元凑近女帝身边,闻着那淡雅的香味儿,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女帝吊在床榻边上的场景。
竟然有了那该死的想法,整个人都往上凑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