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什么人。
“末将正是张定边。”
张定边虽然很愤怒,可他在朝廷没有实职。
无品无级,只能是拱手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降将就该有降将的姿态,既然到了本将军这里,就好好听令,不会亏待你。”
“若是表现好,上表朝廷给你弄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这个什么大人,本将军恕不接待,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王在晋牛逼哄哄的说道。
“滚下来。”
庞暖已经是怒火中烧,一个箭步窜上去,直接把王在晋从帅案后给扯了下来。
“你想什么什么?”
“想造反吗?”
“给我拿下……”
王在晋冷不防吃了个大亏,被摔在了地上,扯着嗓子嘶吼。
“我看谁敢动?”
庞暖怒吼了一声,幕府外呼啦啦了冲进了几十人号人。
全都是这次带来的大军。
“你们想干什么,我的人呢?”
王在晋此刻多少有点害怕了。
这可是驻军大营,他幕府外的亲兵说没就没了。
而幕府内的一干副将想出手,此时也全都保持沉默了。
“你刚问我是谁?”
“我可告诉你,本人是此次大军监军徐元,奉命前来督军,和东北王阿敏开战,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总兵,就是兵部尚宇尚宇轩在我面前,也不敢吆五喝六。”
“此外,张将军不是什么降将。”
“是此次带兵的大将军。”
“如此对大将军无礼,该当何罪?”
徐元这才看着被摔在地上的王在晋,冷冷的说道。
“你…… 你要干什么?”
“你……你有什么资格执行军法,”
王在晋彻底被徐徐元迸发出的气势给吓住了。
说话都有有些吭哧了。
“回大人,对大将军不敬,当打二十军棍。”
庞暖在旁说道。
“那还愣着干嘛?”
徐元的话音刚落下,就有几名精壮冲了进来,按住王在晋,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你们…… 干什么,敢打总兵…… ”
“本将军在山海关驻守这么多年,东北王阿敏未能入关半步。”
“这大功劳,朝廷都要褒奖本将军。”
“你敢打我,我要给杨大人写信,我要上奏陛下,参你们。”
“啊……”
“嗷……”
王在晋当了这么多年总兵没,还从来没被打过军棍。
刚硬气了几句,就只剩下惨叫了。
二十军棍下去,直接给干的皮开肉绽。
差点儿,就回老家了。
“一个碌碌无能之辈。”
“驻守山海关这几年毫无建树,眼睁睁看着阿敏发展壮大。”
“就这,也配当山海关总兵?”
“大周要都是你这样的废物,都城早都没了。”
徐元先是狠狠的怒斥了王在晋几句。
这让幕府内的其他副将一个个面色巨变,战战兢兢。
这新来的大人,怎么这么野?
说打总兵,就总兵。
难道就不怕八万大军闹事吗?
“所有人都听清了,本监军带领二十万大军,前来和东北王阿敏一战。”
“你们,将直接受本监军调遣,大将军指挥。”
“若有违令者,斩立决。”
“都听清楚了吗?”
收拾完王在晋,徐元直接对王在晋的一杆副将道。
“是!”
众人齐刷刷回了一嗓子。
不是他们不想护主,不是他们不想站出来说几句啊,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啊。
他这不过几万人而已,外面可是有二十万强悍的降军呢。
“你们好……好狠啊……”
“我……要参你们……”
王在晋被打不说还丢了兵权,真是耻辱到家了。
“来人,把王总兵丢到马厩养伤。”
“直到伤好为止。”
“其余人,全数在关口布防。”
“斥候出三十里探查东北大军。”
“从此刻起,各色人等只允许入关,不允许出关。”
徐元当即下了军令。
这下,又给那些副将整不会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防范阿敏的东北军入关啊。
且阿敏也从来没入关的迹象。
眼下,朝廷更是下了明诏,褒奖了阿敏的撤藩大义。
过不了多久,就陆续有东北将士入关务农了。
怎可能会打仗啊?
可他们不敢问。
不然,说不定王在晋就是他们的下场。
众人散去,张定边一拱手,很是认真的说道,“谢大人。”
此前他觉得徐元狠辣,有手段。
给予了他们降军该有的尊重。
或许,这不过是一种拉拢手段而已。
刚才,被王在晋嘲讽,他才发现,徐元是真的看重他,看重他。
堂堂的山海关总兵,说打就打。
这就不是单单是为他找面子,为降军找尊严。
而是在威压山海关的驻军。
仅如此,也还不值得尊重。
毕竟,能成为公主和女帝的红人,这不过是寻常手段而已。
可刚才徐元的一系列霹雳手段,完全震撼到他了。
即便他在西南的时候,对待领兵将军,也不会如此行事。
且对大军的部署和方略,全都是对的。
徐元愣怔了一下,笑着说道,“谈何感谢啊。”
“你我都是朝廷的人。”
“此次伏击阿敏,本监军不过是撑撑场子,打仗,还是要靠你和弟兄们。”
“只要这一仗打的漂亮,让阿敏缩在东北不敢动弹。”
“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回到朝廷,本监军定然会向陛下请奏,给大将军一个总兵之职。”
徐元当即给张定边画了一个大饼。
想让马儿跑,就必须给马儿吃草。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一切,都是耍流氓。
“末将谢过大人。”
不知怎么地,张定边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从投降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有有什么奢望。
能和家人好好活下去就行。
根本不敢指望还能有机会出任总兵。
“不客气,将士们一路劳顿,让早带用饭休息。”
“养精蓄锐,才能给阿敏迎头痛击。”
徐元笑了笑,去幕府后面休息去了。
伏击阿敏的东北将士,说来容易,但预料之中的,定然是一场恶战。
几乎就在此时,阿敏的特使到东南,求见东南王冯锡范。
“劳烦通禀,东北王特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