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不信。
只是季若风说得这么言辞啃肯肯，她一时间不信也得信。
她心底很明白，这会儿的她没第二选择，唯一得选择。
目前她还只能靠着季若风。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得到她回答，季若风脸色好了些，他伸手将人揽入怀中，“阿云委屈你了。”
肖云笑着摇头：“不委屈，我和你在一起，本来也不是图你的钱财，我是喜欢你这个人，单纯喜欢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被骂小三我也能承受，只是我们的孩子……”她故意停顿，“没事的，程儿要怪就怪我，谁叫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明知道你有妻子和孩子的情况下，还不知廉耻跟你在一起。”
季若风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肚子火气好，他想对着肖云骂一顿，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教育儿子，才会把季程教育得这么蠢，但这会儿他的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对肖云的心疼。
肖云能有什么错呢？
她不过是爱他，他们俩是真爱，他不爱二夫人，他跟家里面的妻子二夫人是因为利益结合。
说到底他跟肖云才算是真夫妻。
只是没有法律上那层关系而已！
“阿云再等等。”
等他羽翼丰满，他一定会给她名正言顺季太太这个身份。
肖云乖巧：“嗯”
“乖。”
一次十分钟不到的混战结束，肖云连汗水都没有出，她冷眼看着身边已经呼呼大睡的季若风，眼中是克制不住的嫌弃。
她穿上睡衣下床，拿着手机离开了卧室。
“妈，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电话中传来儿子不满的声音。
隐约还能听见女人嘤咛声，肖云脸色变了变。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一身玫瑰红真丝睡衣的她站在落地窗前，她看着窗外已经亮起来的路灯，路灯下停着一辆不算低调的豪车，豪车车窗没有放下来，肖云却意外知道了里面坐着的人是谁，她握紧手机。
“夫人，你不进去吗？”
二夫人手撑着下巴，她隔着车窗与别墅里面肖云视线对碰，没有正式见面，有人已经露了怯。
待在季若风身边这么多年。
就这？
二夫人颇为无趣收回视线。
“没趣。”
“回伯爵公元。”
“好的，夫人。”
豪车逐渐在视线中消失，肖云紧绷着身体才猛然松懈下来，她摊开手心，只看到满手心都是汗水。
只是一场无言的对视。
……
司黎一大早到办公室，她就看见祝媛打着哈欠在沙发上东倒西歪，脑袋耷拉在她怀中抱枕上。
“你昨晚夜场直播到凌晨两点，你不回去补觉，你在这里做什么？”
祝媛懒懒掀了掀眼皮。
“给我一杯咖啡。”
司黎：“……”
“只有速溶。”
“我不挑剔，我只需要咖啡续命。”
司黎接了水烧水，她身体靠着茶吧机站着：“不要命了？”
祝媛揉了揉脸：“我惜命。”
“你这副样子惜命？”
或许是司黎的语气太过于戏谑，祝媛沉默了两秒，“我现在样子和状态真的非常糟糕？”
司黎挑眉：“嗯哼。”
祝媛丢开抱枕，她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水在这个时候也正好烧开了，她拿着旁边的咖啡撕开，将粉末倒进了杯子里面，端起刚烧烤的热水冲开了咖啡粉末，一股不算太好闻，应该说比中药还难闻的味道，在办公室里面散开。
司黎努了努鼻子：“这种玩意少喝点。”
祝媛捧着咖啡杯，杯面散发着滚烫的温度烫着她指尖。
“人生都这么苦，这么点苦算什么。”
“……说吧，大早上不回去睡觉，出现在我办公室的原因。”
祝媛吹着杯子中的热气，语气淡淡的：“季程昨晚给我打了电话，他约我今天跟他见面。”
“态度可好了。”
两人对视了眼，彼此心中都很清楚，季程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的不安好心，司黎问：“你的想法？”
祝媛喝了口热咖啡，冷了一晚上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暖和，她看着手中的杯子：“见就见呗。”
见司黎欲言又止，她笑了笑：“放心吧，季程这个人混账，渣，但不至于杀生，他跟季妄比起来，他也就是一个小儿科，我不会有事。”
虽然祝媛是这么说，但司黎还是不放心。
“见面是几点钟？我跟你一起去。”
祝媛张嘴。
“我是你老板，你得听我的！”
“行吧你都说你是我老板了，我当然是要听话了。”
……
祝媛说季程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她可以休息上午的时间，没多跟她在办公室里面聊，要了她的助手就拍拍手走人了。
中午的时候。
司黎刚处理完文件，她抬起头就看见季妄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今天的他没有穿一贯的西装，而是一身米白色的卫衣搭配了一条灰色的休闲裤，他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拎着跟他形象很不搭的粉色三层饭盒，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反正这会儿他的脸色称不上好看。
司黎心脏突突跳动了两下。
她放下手中的签字笔，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季妄迈着长腿走进来，他自顾自在沙发前坐下，手上的粉色三层饭盒放在了紫檀木打造的茶几上，他动作不算太温柔打开了饭盒，冷着脸一一把饭盒摆放好，司黎走过来，瞧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该说点什么。
“傻站着干什么？”
季妄抬起头冷冷睨着他，“看样子还不饿？”
司黎想说本来是不饿的，但走过来闻到饭香后，她肚子里面就开始咕噜咕噜叫唤了起来。
“饿了。”
她在季妄身边坐下，拿起消过毒的筷子，手刚要夹到尖椒炒肉里面的瘦肉，她抬起头看季妄，“你吃了吗？”
没有吃饭过来的季妄，阴阳怪气：“劳烦司老板还记得我有没有吃饭这些琐碎的事情。”
司黎：“……”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搭错了哪根筋跑过来给她送饭，但看在眼前热乎乎的饭菜份上，她也有理由哄一哄他。
司黎不太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