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他满嘴血沫子：“季，季总……”
从前他从未觉得卑微，而这一刻卑微感蔓延在骨子里面，他也真实见识到了他跟季妄的差距。
季妄依旧散漫，墨黑的眸子透着戏谑。
这种感觉季程就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小丑，正在卖力表演讨好着他最大的观众，希望得到这个观众的喜欢，然后他会丢出他手中的东西打赏他，他弯腰捡起这些打赏，还需要对着季妄笑脸相迎。
因为他需要依靠这些打赏活下去！
“我听说你在别墅里面闹着要见我？”
“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求我两个字从季妄口中说出来分明很轻描淡写，可季程就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玩味和轻视。
季程所谓的自尊再次被狠狠踩在地上践踏。
“季总我希望我能被允许离开别墅。”
“季程你觉得我是个善良的人？”季妄撑着下巴，他手里面把玩着马鞭，这条马鞭还是他当初拿下第一个跨国签约合同，爷爷奖励给他的礼物，而这个礼物也成为了季若风的眼中钉肉中刺。
回到家，季若风拿走了马鞭，在寒冬的12月，季若风命令他跪在结了冰的青花石板上，用着爷爷奖励他的马鞭，一下又一下打他的后背，还念念有词的骂他。
骂的是什么呢？
时间过的有些久了，季妄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不过依稀的意思大概是记得的，是骂他野种，贱种，他也配在爷爷面前表现，也配跟他抢表现。
季妄记得季若风打了他多少鞭子。
大概有三十下吧。
反正当时他的后背一块好肉都没有，因为这个伤，他在地下拳场差点被对手给打死。
当然没人管他。
毕竟年纪只有15岁的他，哪怕是死了，也可以说是他不听话，非要跑出去玩闹，自己作死了自己。
季若风和她在福利院领养了个孩子，他们取名叫做季橙。
季橙季程一样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在膈应季橙，还是在膈应他的好母亲！
季程早就料到他来求季妄，季妄不会轻易放过他。
“季总只要你允许我离开别墅，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哦？哪怕我要你弄废季若风你也敢做？”季妄语气带着笑，他墨黑的眼睛好似恶鬼。
季程吓到脸色苍白！
“他可是我们的父亲！”
季妄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他起身走到季程身边，垂眸看着趴在地上害怕到身体颤抖的季程，“选择题我给你了，你想要自由你就弄废季若风，你不想伤害他，你就当做孝子陪着他永远囚禁在别墅。”
说完，他迈着长腿离开办公室。
徐风是真好奇：“你说他会怎么选择？”
“他选择不出来，会有人帮他做选择。”季妄看着窗外。
他好父亲的红颜知己可不是个傻子，她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待在季若风身边，当真是无欲无求为了爱情？
季妄勾唇。
真讽刺！
……
晚上八点微博红毯节开始。
祝媛穿着L定制红色礼服和穿着白色礼服的小宝抵达现场，此时的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被邀请过来的明星和网红。
季楚楚穿着一条季家专门为她定制的鱼尾裙晚礼服，蓝色的礼服上用钻石做成了一片一片的鳞片，在灯光下灼灼发光，就好像季楚楚当真是从海里面来的美人鱼。
她是季家小姐，季家和她签约唐氏集团都愿意为她出钱打造，她在现场看上去自然华丽至极。
“哇，楚楚你好漂亮啊！”
“我的妈呀，这是香奶奶今年主打的美人鱼系列吗？我眼馋了好久，我的经纪人去找香奶奶谈了好几回都被拒绝，说是他们已经找到了最适合这条礼服的人，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楚楚，这条礼服穿在楚楚你身上当真漂亮至极。”
“真美啊。”
周围人的夸赞，让季楚楚虚荣心达到了顶峰，她很享受这样的夸赞，即便是知道她们的夸赞许多都是因为她的身世，她也不在意，反正周围都是好听的声音就好了。
她目光在现场找寻着。
她看过邀请名单，唐妍妍也会来，而且季家和徐家都是投资商，微博也邀请了这两家集团的老总。
微博之夜是群星走红毯，后面还有颁奖和慈善环节。
慈善对于集团来说，是很必要的活动。
许多集团的老总哪怕没有时间，也会赶来参加，季楚楚知道徐风和季妄一定会来。
不是因为慈善活动，而是因为现场来了他们俩在乎的人！
唐妍妍正在跟徐萌萌说话。
唐雪废了后，她是唐家目前唯一能用来联姻的女孩，唐家当然会让她出席各种活动，花在她身上的钱也没有抠抠搜搜，只见唐妍妍身上的礼服比季楚楚还要华丽。
最主要她脖子上还戴着鸽子蛋大小姐的蓝宝石。
“哇，是海洋之泪？”
“好像是吧，我在英国拍卖会上见过，据说是被神秘富商用三千万的价格拍下，难道这个富商是唐妍妍？”
“怎么可能是她，应该是唐家拍卖下来给唐妍妍戴吧。”
“诶，唐妍妍脖子上的海洋之泪是真的，那季小姐前段时间发布会上戴的海洋之泪是？”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这才想起来季楚楚前段时间的发布会，也戴了这颗明叫海洋之泪的蓝宝石，她还特定在镜头面前展示了这颗宝石，网上也许多夸赞她是妥妥富婆的声音。
这会儿蓝宝石出现在了唐妍妍脖子上，这不得不让众人开始多想。
“相同罢了，只要有钱谁还不能买到一颗蓝宝石。”季楚楚笑笑，她目光狠厉盯着唐妍妍脖子上的蓝宝石。
随后，她不在意道，“蓝宝石有很多，但不是每一颗蓝宝石都叫海洋之泪。”
她这话很明显在暗示，唐妍妍脖子上的蓝宝石并不是海洋之泪，而是刻意买来做成跟海洋之泪一样的冒牌货。
“海洋之泪在一年前被神秘富商拍下，富商并没有留下名字，谁都不知道是被谁拍下，季小姐怎么就敢笃定，你上次发布会戴的蓝宝石是海洋之泪，而非你口中说的花钱就能买到的蓝宝石呢？”
司黎声音一出现，围绕在季楚楚身边的网红和小明星们都看向了她，连带着季楚楚也看向了她。
“你谁啊，居然敢质疑季小姐戴假货？”站在季楚楚右边的小明星直接冲着司黎上下打量了眼，然后她很不屑，“你知道季小姐是谁吗？还不赶紧道歉。”
这个小明星司黎有印象，刚爆了一部网剧，叫什么钱露。
季楚楚很清楚知道钱露帮她出头的想法，她内心嗤了声，一个想抓着她往上爬的小垃圾，还真是迫不及待！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钻石耳环。
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人帮着她出头，她就只需要安静做她尊贵的季家小姐就好了。
“钱小姐我不过是用季小姐质疑人家的话反问她而已，难道只允许她质疑别人，不允许别人质疑她？我想季家还没有霸道到连别人质疑声音都不准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