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妄挑眉：“不愿意看了？”
司黎抿了抿唇瓣：“狗咬狗有什么好看的吗？”
本来想让小公主知道，人心是多么的贪婪，但看着小公主眉心紧蹙，小脸也微微泛白，他忽然又觉得这些人心险恶，小公主也没有必要非要当面看清楚。
小公主嘛，单纯天真，一时间接受不了，晚上还可能会做噩梦。
“带你去好吃的。”
季妄抱着她肩膀，将不说话只想赶快离开的司黎抱在怀中，他走时狭长漆黑的眼眸扫了眼，时不时都用余光看他有没有离开的张恒。
张恒对视上他目光的一刹那。
他差点被吓晕过去！
他，他怎么还不走啊！
妈妈呀，他只是被看一眼，他都能做一个月噩梦，他现在每次看见季妄的脸，他都能想到他被无情丢上擂台，差点被打死时的绝望恐怖。
他惊惧吞咽着口水，扯着他妈衣服。
“妈，走了……走了……”
张母瞪了眼不断道歉的招娣：“不要再让听到你跟我儿子的风言风语，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招娣哭着点头。
等着张母带着张恒走了，她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发出狂怒又绝望的尖叫。
司黎对落井下石更没有兴趣。
她垂眸安静待在季妄怀中，等着男人带着她离开。
谁知道招娣跟疯了一样，她冲过来挡住了司黎他们离开，眼中是浓厚的怨恨：“司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安七七被她这副嘴脸惊呆了。
“你怎么还有脸用这副语气质问阿黎？这些事情都是你针对阿黎，阿黎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还有你！”
招娣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逮着谁就咬谁。
安七七：“我？我怎么你了？招娣你不要张嘴乱咬人，我他妈为了你惹了张恒，才惹来了这一身骚，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反而还像是受害者一样找我和阿黎？你到底哪里来的脸？”
说实话，安七七自认为见过脸皮厚，但是像招娣这样脸皮厚的人，她今天算是第一次见到，也算是真的开眼了。
她一脸嫌恶，“果然人只有更贱！”
“你骂谁贱！”招娣是真急了。
她今天原本是打算好了看司黎跌落神坛，成为人人口中的坏女人，等着司黎被众人厌恶，她再像是恩赐的神出现在司黎面前，说会跟她这样一个人人都厌恶，觉得恶心的人做朋友，会成为她司黎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觉得司黎肯定会非常感激她，到时候她想要什么，只要跟司黎张口，司黎都会满足她，毕竟她可是唯一会把人人都觉得恶心的司黎当做朋友的好人。
她计划得这么完美。
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公主就要被拉出象牙塔，成为人人都能践踏的贱种，偏偏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
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她上前就扯住安七七头发，双眼发红：“安七七你这个贱人，你说谁贱？你他妈才是贱种！每天装着对假惺惺对我好，不就是想让我感激你，成为你能使唤的奴仆？你觉得我看不穿你这种小把戏？”
“呵，谁他妈稀罕你这些假惺惺的好了！”
安七七疼到用力扒拉招娣的手，她头皮都快要被扯下来。
“疯女人你放开我！”
“老娘当初是真心对你好，谁他妈假惺惺对你好了！是你小人之心……”她疼到倒吸凉气，她努了努鼻子。
说实话被曾经当做好朋友的招娣这么对待，她是真的委屈。
司黎知道安七七此时的感受。
她也经历过。
被自以为当做好朋友的朋友背叛。
她看着发疯了一样的招娣，她走出季妄怀抱。
“啪！”
司黎当众给了招娣一巴掌。
这声巴掌凌厉脆响，光听着就让人觉得很疼。
事实上也是真疼，发疯的招娣被打蒙了，下意识捂住了脸，她猩红的眼睛难以置信看向司黎，好一会儿，她情绪逐渐崩溃，声音尖锐，“司黎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打我！”
“让你清醒清醒。”
司黎回答得也很干脆，她看着招娣泛红的脸，“招娣我们谁都不欠你，特别是七七。”
说话间，她上前握住安七七的手。
“七七还好吗？”
安七七疼到眼泪汪汪，听见司黎关心问她，她不想司黎担心，她深吸了两口气，挤出了一抹笑容。
“还行，不是很疼。”
看着不想让她担心，故作坚强的安七七。
“傻瓜。”
安七七不知道为什么，她鼻头忽然有些酸，被张恒找人堵在学校外面，差点失身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会儿这么委屈，刚才被招娣打，她也仅仅觉得她付出喂了狗有些委屈，而这会儿听到司黎无奈骂她一句傻瓜，她藏起来的委屈像是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瞬间哭成了泪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呜呜呜……明明我是真心当她是好朋友……她为什么……”
她抬手胡乱擦着眼泪。
司黎温柔帮她擦着眼泪：“自私自利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自私自利，没关系的，我们七七还能交到更好，更多的朋友。”
“可……”
安七七想说，她当初是真心疼招娣，也是发自内心帮助招娣，哪怕她的帮助很薄弱，因为她能帮招娣，也仅仅是从家里面给的生活费中挤出一点来让招娣能吃两顿好的饭菜，可哪怕是这么点点的薄弱，也是她发自内心去帮招娣。
可她对招娣的好，却被招娣说成故意的瞧不起，这换谁谁不会怀疑人生？
司黎也知道。
她微微叹息了声。
安七七这孩子怕是会自闭一段时间了。
走时，司黎漂亮的眼睛，清澈又明亮的看向招娣。
“你失去了一个真心对你好的朋友。”
招娣想反驳。
“好自为之。”
招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她握紧手心。
不甘心嘟囔：“不就是朋友吗？我想要朋友难道还能交不到？我分分钟就能拥有很多朋友！我才不在乎失去一两个朋友呢！什么真心对我好，说起来真是可笑。”
她抬眼去看四周，只见周围的人都后退了两步，看向她的眼神提防又厌恶，就好像她一种让人看着就恶心想要隔离起来的病毒。
招娣僵楞站在原地。
她张嘴解释，但周围人压根就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