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冉博死在了天山,的确是死在了天上。
穆冉博死的那一刻,所有的北木府的弟子,还有一群其他门派的人都想着第一时间冲上去杀死张重木和岳星等人,但是就是没有想到的江南道萧步升峨眉山清音阁柳罗衣武当山上的张松溪,这三个人看起来不算是太厉害,可是这三个人身后的门派可是真的太厉害了!
当今的大林国可是三番五次的上武当山请徐公望徐真人下山成为国师的,奈何的是徐公望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直接拒绝了,但是就这样明着拒绝,在大林国的眼中都还算是不够用的,毕竟徐公望在这篇江湖上的地位简直是太可怕了。
张重木则是带着岳星还有寻眉这一次因为这些人的原因,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但是张重木担心林灵儿的事情,于是准备南下去找林灵儿,本来一开始是也想着带着岳星和寻眉的,可是张松溪劝说是京都地形艰险,再者有黎定安的江湖本就不是一个太平的江湖,所以尽量就不要带着这两个小孩走了。
张重木想想也是,反正这一次是将蜀山的名头打响了,在做一些事情,就着自己是蜀山门徒就好了,也就没有必要让这两个孩子以身犯险,他们的蜀山剑道还远着呢,所以张重木委托张松溪,将两个孩子送回了蜀山,而张重木自己则是选择了去京都,寻找林灵儿。
北木府穆冉博一死之后,林白枫直接将北木府的所有一切给抢了回来,而且主动和张重木修好,派来说和的人则是陈怡然和姚绮南。
北木府的后院,穆冉博曾经居住的院子。
一尊钟鼎冒着些许白烟,林白枫穿着一身白袍,双手带着一套锦白色手套,身旁站着一位背着双剑的黑衣人,微微躬身。
“小师妹已经将张重木带回来了,协同陈师妹。”
“很好。”林白枫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扇了一下面前的钟鼎,然后说道:“陈师妹只是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而已,让她在咱们北木府待着也无妨,一会儿张重木来到这里,你就直接去找陈师妹吧,好好的和陈师妹说一下咱们的事情,陈师妹知书达理,定然会同意的。”
“是。”
“还有。”林白枫突然想了起来,缓缓的笑道:“最近那个异姓王可是在咱们北木府吃喝玩乐,比那个朱家还要祸害北木府,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离开这里吗?”
“一个小小的异姓王燕帖木儿没有什么的,只是他身边的那个老太监……”
“不就是一个老太监吗!你的雌雄双股剑练就大成,对付那个老家伙也不差什么的。”
“可是若是这样的话,朝廷……”
“我已经是北木府的府主了,此刻的北木府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回到了我们西辽的手上了,若是这一刻我们还要听蛮夷人的话,那么我隐忍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大师兄,我们一定要隐忍!您都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了……”
“好了!”林白枫挥了挥手:“绮南已经回来了,你还是出去吧,北木府的事情我自有定夺。”
那人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白枫,无奈的低着头走了出去。
陈怡然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张重木则是跟着姚绮南走到了后院,正看见林白枫站在钟鼎面前,呼吸吐纳,正看着张重木走过来,松了一口气,苍白色的脸上露出一丝血气,缓缓的笑道:“北木府现任府主,恭候蜀山行走多时了!”
姚绮南看着林白枫,然后松开张重木快跳几步走到林白枫面前,一脸等待着被夸的样子,林白枫宠溺似的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小声让她先离开这里,姚绮南一脸失望的样子,但是还是十分听话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张重木,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张重木转过身看着那个背影,然后又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林白枫,觉得莫名其妙。
“蜀山行走请坐。”
林白枫坐下来,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
“蜀山行走?这是谁给我的称呼?”
“蜀山的上一代行走乃是黎定安,如今先生并非黎定安,还拥有这般修为,必然是这一代的蜀山行走,难道不是吗?”
张重木看着这个脸上写满了聪明的面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吧,我是蜀山行走,那么找我来做什么?为你师父报仇?”
“家师之死乃实属天命,与蜀山行走没有关系,就算是蜀山行走不杀,将来还会是有人杀死的,想必之前陈师妹已经将我北木府的事情与蜀山行走说了吧?”
“蜀山行走必然要和你们家国大恨联系在一起嘛?这有些不切实际吧?”
“你们蜀山的历史,估计你应该都没有我知道的全吧?”林白枫举手投足,充满了公子哥的气息,缓缓的笑道:“林国建立初期的时候,当时的蜀山行走,尊驾可还记得?我可是记得,当时的文丞相可是和当时的蜀山行走乃是挚友。”
“有什么关系嘛?”
“文丞相乃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古今气节于一身的典范了,连这个已经成为儒圣的人你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原人?”
“若是马赫穆德巴有文丞相一半的廉耻之心,我们西辽就不会败的那么惨,也不会灭绝的那么彻底!天地之下,唯独只有我北木府一支西辽亲传子弟了……”
听着林白枫的嘲讽,张重木不以为意。
“那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与我何干?再者说了,你们西辽输了就是输了,无非就是祖宗无德,怪罪他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你就在这里起义呗!那样才显得你是真英雄呢!”
林白枫转过神,脸上略微带着笑意的看着张重木,轻轻说道:“我要做的,就是这个。”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蜀山霸业,鸿途全看,当今蜀山行走尔。”林白枫淡淡一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重木此刻已经走到林白枫的面前,眼睛虚眯着看着林白枫。
林白枫停了一下,抬着头看着张重木笑道:“若是我北木府资助你蜀山行走,在江湖上创出一片新的天地,然后组建众人在江南起义,那个时候我北木府揭竿而起,响应江南无数同道中人,你说大林国还有能力对付我们嘛?”
张重木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一点,这个家伙就是要让自己做一个出头鸟,然后他好做黄雀在后面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出手,夺得天下。
天下啊!在他们的眼中怎么就这么重要呢?
“你在想什么?难道我给出的条件不丰厚嘛?这可算是我们双赢的买卖,难道你不做?”
“我要做什么?”张重木缓缓地说道。
“帮我门中子弟平安送到江南书院去,算是蜀山行走的顺手而为。”林白枫微微一笑。
吃过晌饭两个时辰,必然是斜阳过半,只不过是这里漫天大雪,根本看不见太阳,出了北木府往东,是一条通往大都的官道,以前白历农经常走的地方,这一次则是居问道带路,张重木与陈怡然姚绮南两个人坐在马车之中,掀开车窗,看着四周山峰的白雪逐渐减少,映出一些花花草草,也算是走出了北木府的地界。
蜀山也曾有这样的景色。
顶峰拨开云雾见青天,山腰之中寒风刺骨,山下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美好风光。
“怎么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陈怡然与姚绮南两个人立即下车查看,只留下张重木一个人呆在车子里面,大约一刻的世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张重木这才问了一句,可是还是没有回音,张重木这才急了,掀开马车一看。
居问道正与一人搏斗,两女远远的看着两个人搏斗,那人使着一禅杖,带着一顶草帽,身穿素衣,看起来像是一位和尚,不知道二人如何打起来的,这才快走几步,来到陈怡然身边轻声问着。
“什么情况?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你不知道!”陈怡然看了一眼张重木,然后小声的说道:“那个和尚叫做紧那罗,俗家名字唤作许勾子,与二师兄光着屁股长大的,后来二师兄被师父选中,赐名子期,那和尚知道此事以后,便不情愿了,离家出走,远赴中原出家,三年回来一次,只是为了与二师兄比武,两人若是其中之一输了,可就要输酒钱的。”
“和尚哪有喝酒的,明摆着不就是你们二师兄赢了嘛?”
“谁说的!”姚绮南突然说道:“那和尚一开始是一直输来着,可是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功力大增,就连师父交予二师兄的雌雄双股剑都不是那一杆禅杖的对手,我记得那一次禅杖一挥,万丈光芒涌现,彷佛就是大师兄所说的佛光普照一般。”
“别胡说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佛光普照?”张重木不信的摇了摇头。
却不想,只是这么一句无心之言,正好被正在搏斗的僧人听到,那僧人立即跳开,与居问道保持一定距离。
居问道还在纳闷,落地之后,疑惑的对着僧人问道:“紧那罗,怎么了,又没有分出胜负,你这是为何!”
紧那罗冷冷的看着张重木腰间的剑,三息之间才转过头看着居问道说道:“居施主的剑法已经不是贫僧的对手了,就算是在斗下去,恐怕也只是十余招之后的事情,莫不如不要再斗下去,留贫僧一些体力,好于那边的施主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