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秩山攥紧拳头,看着道人想要发怒,却也是自知不是眼前道人的对手,只好吞声咽气的冷冷讪笑:“哼!张松溪,不就是仗着你师父在江湖上的地位才敢如此嘛!看你师父百年之后,你们武当山该是如何!”
“他老人家今年已经是一百零一岁了,精神抖擞,前些日子我夜观天象还看得出来他老人家不久之后要搞出一套新的功夫,不成想前些日子还是到看见了!要说是你们文鼎山的开派宗师嘛,死也就死了,要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嘛,恐怕不能喽!”
“你!”
“恭喜张真人又创出一套惊世之法,前些日子我在都护府也感到天空之中冥冥传来天雷之音,本以为是这西域之内哪个得道高人飞升在即,却不想竟是张真人再得天道,成为当世老神仙,他日路过武当山,定当拜访!”
“将军还礼了!”道人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被气的无奈的鲍秩山也不好再站在这里,只好退却几步,让门人子弟向后退去。
岳星与寻眉两个人坐在文鼎山的人打扫好的地方欣赏着这里的大雪美景,真是美不胜收。
岳星偷偷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壶好酒。
“不是说了不让你喝酒嘛!”寻眉眼睛一瞪,伸手要抢过来:“一定是那个疯丫头偷偷塞给你的!再不就是你从什么地方偷来的!”
“喂喂喂!”岳星立即举起酒壶,然后看着寻眉笑着:“我在你心中怎么就是那么一种人啊!这不就是陈怡然给我的银子买的嘛!上一次你又不是没看见!她是害怕我再去北木府给他们添麻烦,这才是又送银子又送吃的,要不然这半个多月你和老头子不得饿死啊!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在这里埋怨我!你可真的是最不懂事的后辈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寻眉冷笑:“装作是蜀山门徒,什么事情都跑到了最前面,可是咱们就算是来的这么早,师父也没有来呢,咱们这么早跑过来干什么!这上面大雪纷飞的,怪冷的,你有酒喝了,我不还是要靠着衣服取暖?”
“靠着衣服取暖证明你还是没有到达高人的境界,还需要磨合!你看看刚才站出来为咱们说话的那个道人,只是单单一身薄衫,却没有任何的冷意,分明就是体内的气机将周身的热气笼罩在一身,所以不管是三伏天还是这大雪纷飞的天山之巅,他都没有任何的事情!”
岳星想了想,突然笑道:“先上来吗,就是为了找一个好的地形,看看下面他们要去别的离得近的山峰上去,这才是最尴尬的,下面台阶上的就是北木府的家伙,说不上到时候还能够有一场打架呢!”
“你受的伤刚刚好,还准备打架?”
“那是因为朴不花那个老东西倚老卖老,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把那个老东西杀的稀巴烂!”
“对了,那天你到底是怎么击退朴不花的?我们来的时候朴不花已经走了?”寻眉疑惑的问着岳星。
岳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从他醒来之后,寻眉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只不过岳星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罢了。有些事情不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要是有一个非常满意的结果就好了。
“小友,我可是闻着酒的香味走过来的,看起来这酒可是陈年佳酿了?”
一抬头,便看着刚才的道人横卧在一块大石头上,伸手将面前石头上的雪花掸去,然后对着岳星笑道:“怎么,你是吝啬手中的好酒嘛?”
“这倒不是!”
岳星大气的摆了摆手,脸色略微的变化:“可是我听人说你们道家可是戒酒吃素的,怎么好意思朝我问好酒?”
“还说不是吝啬!”道人气的直接坐了起来,看着岳星冷冷的笑道:“怎么,就不能允许我做一个吃肉喝酒的道人嘛?老子又不想成仙得道!”
“好道人!这酒我还就请定了!”
张松溪,武当山徐公望的三弟子,据说年轻时写的一手好字,被徐公望路过看见了,说是这小子有道骨仙风,就带上武当山了。
没成想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张松溪还是张松溪,没有成为神仙,决定下山做一名普通人,被徐公望得知,一顿大骂,让他游-走江湖,不得悟性永不能回武当山。
春申江上,以一剑之隔,挡下了黎定安那惊天一剑,自此名扬天下,也被他救下来的那些人奉为救命恩人,立传写书,只是知道江湖上有一名吃肉喝酒的道人,挡下了魔头一剑。
道人在江湖上浪-荡了十年,仍是没有明白当初师父为什么把他撵下山来,更加没有明白师父所说的悟性天道是什么,只是知道这一晃这么多年,自己已然是多年未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张松溪很早的就来到了北木府,这一次也是提前见到了岳星和寻眉,倒是觉得这两个小孩子倒是不错的。
接过岳星的酒壶,张松溪也没有顾虑那么多,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然后大叫一声爽,又扔将给岳星。
两个人来来回回喝了三大口之后,张松溪拍着大石头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应该谢谢老道我啊!若不是我,你能够得到这么个好地方!文鼎山的道士最不讲理,就算是你们明明占理,他们可都不会这么好心的让你们两个人这么舒服的呆着这里的!”
“这是自然!”岳星缓缓笑道:“不仅这一次我要谢谢老道士,之前在北木府的酒肆里面若不是老道士帮忙,估计我就没有这个时间过来了,话说当时道长就知道我是蜀山门徒?不过我也想到了,那个老道士不要脸皮的硬是与我争抢,那么我就让黎定安到这里的时候就先给他一剑,他们文鼎山不是不讲理嘛,正好,我们蜀山门徒其实也不讲理,而且还十分的固执哩!”
张松溪眼色一变,声音略微有些冷淡,拿着酒壶的手也不自然的开始摆弄酒壶,脸色之上略微的产生了一丝变化,只不过这一丝变化十分的微妙,若是不仔细的观察,根本看不出来的。
“酒肆的事情只不过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而已,何足挂齿,只不过,你确定你和今天要比武的那个都是黎定安的弟子?”
“怎么道长不相信?”
“不是老道我不相信,只是黎定安这个人生性孤僻,老道我还因为这个在蜀山待过几个月的时间呢,没有想到人没见到,倒是敲了几个月的钟!没有想明白,蜀山那么一个风水宝地,竟然没落的那么凄惨,还真是……啧啧!不过你说你是蜀山传人我信,但是说是黎定安的弟子嘛!旁边那个小姑娘倒是真的。”
听到这里,寻眉与岳星同时紧张起来,寻眉一脸被冻的红扑扑的脸蛋立即虎视眈眈的看着张松溪。
张松溪看着两个人这般的紧张,连忙摆手笑道:“喂喂喂!我就是说说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哈!”
“不知道长怎么看出来的?”岳星小心翼翼的问着。
“哼!”张松溪冷笑一声:“黎定安与我也算是故交了,他什么心性我倒是了解的,不可能找一个剑道天赋那么差的人做弟子的!这小丫头眉间剑意纵横,天额上有天道剑气掠过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用剑的好手,遇上这样的好苗子,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了!”
“喂!小丫头,黎定安的剑太过于霸道了,不对,应该说是整个蜀山的剑法都实在是太过霸道了,像你这样的小丫头实在是不建议学的,要不要与我学几招武当的剑法啊!他日游-走江湖的时候还可以报我张松溪的名声哩!你可是不知道我们武当山在整个江湖的这座地方的威严可是有很大的。”
“不要。”
听着寻眉这么干脆的回答,张松溪明显有些失落,喃喃自语,唉,也是了,看过那么霸道的剑,在跑过来看我这以柔克刚的剑法倒是真的难了。
“道长,既然您看出来了,其实我也和你说实话了,其实我们两个人都不是黎定安的弟子,我们两个人都算是蜀山门徒,我是李慕白的弟子,而这位小姑娘则是蜀山大师兄的弟子,道长,你说实话,你是过来看黎定安和穆冉博决一死战的还是看蜀山门徒和穆冉博决一死战的?”岳星看着张松溪没有杀意,也放下心来,轻声问道。
“一开始的确是想要看黎定安和穆冉博决一死战的,而且还是为了看他们两个人到底是谁死了,二是得到了家师的通知,说是这里有一位对我中原大地有大气机的人,不能让他死了。结果到了这里来才发现,原来不是黎定安,而是蜀山门徒,你口中的大师兄,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那位你所说的大师兄呢。”
“大气机?”岳星皱眉看着张松溪。
“别看着我啊!我也是不明白家师说的是什么,只是他老人家说了,我自然是要办得到了!”
“你师父都没有和你说那个人是谁,你怎么保护?”寻眉在一旁问道。
“问得好!”张松溪立即竖起大拇指,然后对着寻眉笑道:“你要是答应做我的徒弟,我就告诉你。”
“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