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木在仙界的时候也是听过大全金顶寺的大名的,那个时候就传说这里出了一位羽化高僧,据传说是活化之后留下三颗舍利给金顶寺作为镇寺之宝,随之后来,逐渐的世人都知道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舍利也就没有人过来了,谁曾想到这一次,居然真的有人前来抢这个东西了。
大全金顶寺,张重木刚来仙界的时候,也曾经来过这里,那个时候他的师父就告诉他,凡入佛门,都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千万不要有什么杀伐之意,这一点张重木一直保持着,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一次,虽然是拿了金顶寺的宝贝,不过张重木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要给金顶寺的所有僧人报仇了。
“受人点滴恩,定当涌泉报,这一次金顶寺惨遭大难,全都是由于这三颗舍利,估计还有就是当年那位高僧的尸骨,金顶寺的众僧人,我张重木必然会抢回来当年那位大师的尸骨,安葬在此的。”张重木说道这里之后,转过身示意两个人将所有的僧人的尸骨都抱到一起,两个人也是费着力气的按照张重木的说法做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僧人都被摆放在一个地方了,张重木手持火把的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岳星与寻眉两个人站在原地,正看见张重木单剑竖立,一只手臂将面前僧人火化。
僧人言,顿悟圆寂,必行火化之理,据说这样能够快速的进入西方极乐世界,张重木必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记得张重木小时候看过的水浒传里面,鲁智深死的时候,是坐化而死,后来是大相国寺的主持,亲自主持了火化仪式的。
世人谁不想要一位得道高僧的指引,通往西方极乐世界。只是可惜,如今这里,只剩下张重木和岳星寻眉三人,没有办法,只好这样的将就了。
烈火焚身,老和尚面带安详的离世而去,可是张重木的心思却为停留,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钟上面的一行字,这是用中原草书所写,既是大林国西域都户将军,看来还应是个汉人。
“大师兄,你要去杀了那个叫做张宗焕的吗?”岳星早就看到了那行字,只是一直未提。
张重木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如今你们两个人得了大全金顶寺的宝贝,我们就要为大全金顶寺报仇的,不然的话,就是不义,我蜀山一门,做事为人讲究的就是道义,若是没有道义而言,那么终将不会走远的,寻眉。”
寻眉点头。
“一路来,我并未教你一招一式,只是因为我已开始并未想要收你为徒的,想要让你成为蜀山后辈门生的,可是现在想想,你的天分比之岳星还要高超,我就让你看一眼我的剑道,能够学到多少,就算是你的本事了!”
这是第一次张重木真的想要说出来收寻眉为弟子,而且这句话说的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就是告诉你,你可以成为我的徒弟了,接下来想要学到什么,就是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寻眉激动地点了点头,几个人将金顶寺的寺门关闭之后,直接北上去追赶那些抢走了金顶寺高僧尸首的那一行人。
金顶寺东北方向的官道上,一百多人穿着林国兵卒的服饰的人浩浩荡荡的走着。
众人之中,数十个人扛着一口冰棺材,冻得下面的人不得不隔一段时间换几个人轮着抗。
队伍的首端,一白袍白脸左衽束发之人,面带冷色,手持折扇的坐在马上,胯-下马鬃毛柔顺,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的烈火式飞马,有如当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赤兔一般。
身边牵马之人身长九尺,膀大腰圆,身后更是背着一并宽剑,竟有那汉子身高一般的剑身长度,剑宽也如汉子的肩宽一般。
张宗焕笑着对牵马汉子问着:“我说白历农,你说这一次咱们抢来的这个尸首真的对北木府府主管用吗?”
白历农没有回头,声音如沉闷古钟:“身为做事的人就应该只想的是做事,而不是想的是这件事情有没有用的。再者说了,就算是不管用,这也是我们北木府的事情,与你无关。”
“喂喂喂!”张宗焕冷声笑道:“我说白历农,抢走尸体可是你的主意,依着我的意思我可是想着再挖地三尺的,你可倒好说是什么一个高手正在往这里赶往,你害怕了?然后我们才走的,是因为你的意思,我们才走的,若是到时候府主用不上的话,怎么办?”
“师父用不上的话,自然是用不上,没有怎么办的说法。”白历农淡淡的说道。
“哼!你说的倒是轻松得很!你身为徒弟的倒是没有什么了,我这个西域都护府的官职能不能够保得住,还是一回事呢!”张宗焕轻声笑道:“北木府怎么就出来你这么一个榆木嘎瘩,南宇文都比你要好的许多!”
“可是南宇文却是我们当中最没用的。”
“我说白历农你就不能不说话?”
“凭什么你说话我就不能说话?难道只是因为你是官?”
张宗焕无语的看着这个雄壮的背影,起先还以为穆冉博看不起他,派来这么一个东西,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一把巨剑锋利无比,斩得那群小和尚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那个金顶寺的住持还禁不住巨剑压肩般的痛苦就五脏六腑破裂了。
这小子杀人的手法实在是太过于血腥,难怪不会出现在北木府的明面上,若是让北木府的百姓知道了穆冉博还有这样杀人如麻的徒弟,定然会产生一场暴乱的,毕竟这里二十多年平安无事了。
张宗焕可是真的见识过了这个家伙的本事之后,就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北木府这些家伙若是真的想要起义的话,估计就凭着穆冉博这些徒弟都可以自己打造出一番天下,只不过现在穆冉博已是残疾之人,估计是不可能成为造反之人的,想要成为的,只不过是做一些事情还是有些实力的。
“喂,你师父让你跟着我火烧金顶寺的借口是因为他们不服从我大林国管制,私自占山种地,开斋布粥,那么抢了这么一具尸体算什么?这要是一个女子的尸体,咱们也就不用多说了,这明显的就是一个和尚的尸体啊!难道你师父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可是听说过,前朝的皇帝,有一位好龙阳之好的,莫非你师父?”
听到这里,白历农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宗焕,吓得张宗焕立即赔不是解释着。
白历农转过头,缓声说道:“我也是不理解,按照师父的习惯,不管是谁上门挑战,从来都是应下来便是,不过这一次倒是有些蹊跷。黎定安并没有下来挑战书,可是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都知道了黎定安的徒弟,蜀山门徒将要登门挑战的,师父只不过是觉得现在的本事应该不能够打得过蜀山门徒的弟子吧……况且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奔着咱们而来,若是不及时的撤退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咱们就要和那位高手碰面了,我们北木府虽然在江湖之上没有害怕过谁,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抢到了尸体,比什么都重要的。”
“蹊跷?”张宗焕探着脑袋笑道:“多半是因为你师父也害怕那个江湖敌人黎定安吧!虽然你师父天下第一,不过我可是听说前些日子,你师父云游在外,与黎定安遇着,两人海上交战,竟是将江海都掀起一层大大的潮信,围观之人,死了得有十之五六,黎定安断了一臂,你师父瞎了一对眼睛,照我的估计,恐怕你师父受的伤应该不止这些吧?就像是你说的那般,你师父现在重伤不治,再加上蜀山门徒一路北上,自然是要跑到这里与你师父一战的,现在害怕真的打不过,到时候丢人,所以抢了人家高僧的尸首,估计为了就是提高他的本事吧,只不过我是不知道这一个尸体怎么提高本事的。”
看着白历农不出声,张宗焕立即笑道:“得了得了!这些话千万不要与你师父说!算是我的不是,到了北木府我请你去喝酒怎么样?这么多年还真的是兄弟你照顾我,才让我在这片西域混的是如鱼得水,四方治理得当,我可是听京城那边的消息了,说是要让我回京为官呢!到时候我可是不会忘你兄弟你的!”
“闭嘴!”白历农冷声喝道。
“哎我说白傻子!哥哥我高风亮节让着你,现在更是有什么好事情都想着你,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难不成你们北木府的都是这样的白眼狼不成!”张宗焕也是急了,勒紧马缰,试图让马脱离白历农的掌控。
白历农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住了背后的剑柄。
“去!”
一声浑厚内敛的声音刚刚出现,一股强悍的剑气直接扑面而来。
白历农随即掀开巨剑,跳身马前,横剑当空。
铮——
一声而止,另一声又至。
一柄剑从天而降,直接竖在白历农面前,寒光四溅,一个人影飘袂不绝的脚尖才在剑柄之上。
一剑西来,怒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