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唐元清这么一句话，给搞得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陈文无语道：“您老人家，也看动画片？”
啪！
话一说出口，陈文直接挨了一脑瓜皮。
除了这一记脑瓜皮外，唐老爷子还赏了他一记白眼：“看不看动画片，跟是不是老人家有关系吗？”
“好吧，好像确实是没啥关系……”
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陈文决定换个话题。
但他才刚朝自个儿这准师傅瞄了一眼，结果正发现对方在瞪着自己。
“老爷子，你……瞪我干嘛？”
“咳咳！”
不轻不重的咳嗽两声，唐元清朝陈文挥了挥手：“你还是把墨镜给戴上吧。”
“为什么？”
“你那眼珠子太红了，瞅着有点瘆得慌。”
“……”
老爷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去年买了个表！
只觉得满心的卧槽，陈文很想换个话题。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唐元清就扫了他一眼，啧啧称奇道：“你小子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啊？”
陈文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时候？”
“年纪轻轻，你这是什么脑子，上次不是说过，要办展览会的吗？”
“呃……”
想起来了！
上次给唐老爷子送那块七星端砚的时候，顺带着把那块“火柴人”的商代玉佩，也给一起留下了，佘会长当场就拍板，要把它当成压轴之宝。
提起这个，陈文不禁来了精神，不由问了句：“老爷子，您要不提的话我都没想起来，佘老上次说的那个展览会……不会是因为看到那块玉佩，才特地举办的吧？”
“想哪儿去了？”
听到陈文的话，唐元清嗤笑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一只老狐狸，我老人家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佘朝阳还纯粹的商人，也就是这些年上了岁数儿，身上有了点人情味儿，不像年轻时候那么厚颜无耻。”
“呃……”
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含量似乎有点大，陈文很认真的想了想，问道：“老爷子你的意思是，佘会长早有就这心思了？”
“废话！”
往真皮沙发上一坐，唐元清捋着胡子，呷了口热茶：“这文玩鉴定协会里，可是收东西的。不止是收成品，毛料也照收照开，还有各类精致的仿品、做旧的赝品……总之是包罗万象，有进总得有出吧，玉雕师傅们雕刻出来的玉器，也得有个销路。”
“所以，就要不定时的，搞个展览会？”
被自个儿这“准师傅”给一番科普，陈文大概有点明白了：“但是……展览会，又不是拍卖会，这个……”
“刚觉得你脑子反应还挺快，怎么这么不开窍？”
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陈文一眼，唐元清摇头道：“没人竞价，搞拍卖会有个屁用！”
“懂了！”
这一次，陈文是真的懂了：“引流！”
“还行，不算太笨。”
尽管陈文最后还是想到了，但唐元清还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这不禁让陈文多少有点致郁。
我才“初出茅庐”，你别把我当成久经风霜的老狐狸行不行？
对于展览会什么的，陈文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或许举办以后，展览会上有漏可捡，但是……他陈老板现在好歹也有三点五个亿，至于费那个劲吗？
再者说……
旁人不太好讲，但是陈文绝对信得过佘朝阳、唐元清、林朗这三只老狐狸的眼力。
再加上鉴宝协会里的各种股干、专家们，这么一层层的筛下来，基本不存在什么漏网之鱼的可能性。
就算真有，那也是故意放出来，给参展者们增加点趣味性的小彩蛋。
跟这个相比，陈文更在意的，是别的东西。
比如，他的眼睛！
朝窗外看了眼，见外头已经是黑蒙蒙的一片，甚至远处已经有路灯提前亮了起来，陈文不禁问了起来：“老爷子，你认不认识什么医生……嗯，靠谱儿点的那种。”
说句心里话，这个问题才刚问出口，陈文心里就后悔了。
因为，他想起来一个人……李幼薇。
李雪那个失散多年的姐姐。
把唐娇娇给治成了唐欣欣……虽然能把白内障治成脑血栓，这特么也是个本事，但陈文是真不需要这种医生！
然而，这该不该问的，都已经问出口了，话也没法儿收回去。
只见唐元清皱着眉头想了想，没过多大会儿工夫，就从包里翻出来一张名片，随手递给了陈文：“你那只眼珠子，血糊拉的一片，也确实该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这个是我认识的一个老朋友，信得过，非常可靠。”
“好的，多谢老爷子。”
能让李幼薇给你孙女治疗，你应该也是信得过她的吧？
或许唐元清是信得过他这位老朋友，但陈文对此……暂时持保留意见。
不过，在看到名片上印着的是正规医院后，他觉得去检查一下，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明天先过去看看……
“哎，你小子还有啥事儿没？”
“没了……”
才刚下意识回了句，紧接着陈文就往脑袋后头一拍：“等下……老爷子，你认不认识什么高手，就是……嗯，特别能打的那种？”
“你问这个干嘛？”
迎着唐元清那有些古怪的眼神儿，看了眼自个儿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陈文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那什么……我这只眼睛，就是让人给打的，这不是想着学两手防个身嘛。”
“学个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听过吗？”唐元清不屑道：“你可别告诉我，卡里放着三个多亿，你是留着下蛋的，不会请个保镖吗？”
“呃……这个确实可以有，不过……我觉得吧，打铁还要自身硬，艺多不压身嘛，学两手总没啥坏处。”
“呵，这话倒也有点道理。”
说着话的同一时间，唐元清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淡定的走到了客厅最当间儿，在陈文一脸震惊的目光中，摆出了一个经典的“白鹤亮翅”造型……黄飞鸿的纪念版同款！
“老爷子，你这是……”
“废什么话，你想学，我老人家就亲自教你两手。”
唐元清淡定道：“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