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电显示上跳动着的那个名字,陈文心里不是一般的纠结。
平时不联系,这突然打电话过来……摆明了是有事儿!
脑子里猛的想起来,昨天晚上在那个“半山会所”,一个是自己主动要,另一个是对方主动给。
稀里糊涂的,愣是足足欠了这娘们儿两个人情,陈文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壳好疼!
其实,人情这种东西吧,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
真要不想还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是吧……
他陈文欠了何雯的人情,能不还吗?
先不说大家勉强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单单是村儿里那个正源源不断,替自己增加资产的办事处,是死是活可全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唉!
男人,真的好难!
默默的叹了口气,陈文终究还是接下了接听键。
紧接着,他旅游听到何雯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在哪儿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触的时间久了,只是一听到这三个字,陈文的脑子里,立马就想象出了何雯的脸。
甚至,还根据她语气的不同,完全能联想出此时此刻,她脸上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
这心情还不错?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陈文不禁试探着问了句:“何姐,你找我这是……有事儿?”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
“哎,我不是这意思……”
陈文才刚要试图辩解一下,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何雯给直接打断:“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懂吗?欠债的!”
“呃……”
这一声“欠债的”,让陈文极度无语。
不就欠了你俩人情嘛,用得着这么郑重的提醒我么,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会赖你的账?
郁闷的在后脑勺上一拍,陈文无奈道:“我现在在古玩街上呢。”
“东都市这种地方多了,你在哪条街?”
“在……”
刚想说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但左右看了眼,没见着任何显著的标识,陈文更郁闷了:“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靠,看你这话问的,我该知道吗?
和县城比起来,东都市实在太大了,新城区、老城区、开发区……大大小小好多区!
陈文又不是这里的人,满打满算也没来过省城几次,他觉得“不知道”这三个字儿,他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但再怎么理直气壮,面对何雯的沉默,陈文还是找补了一句:“说不太清楚,要不……我给你发个定位?”
“赶紧的!”
电话挂断后,看着黑黢黢的手机屏幕,陈文朝它竖起了一根中指。
然而,动作虽然粗鲁,但他还是很从心的,把定位给何雯发了过去。
看到何雯回了句“等着”,陈文只觉得莫名心累。
你都朝我要定位了,摆明是要过来找我,我能到处乱跑吗?
当我连这点事儿都想不明白?
等啊等!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当二十五分钟过去后,陈文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何雯。
嘶!
时隔数日看,再次看见何雯的真人后,陈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何雯,还是那个何雯,脸蛋一如既往的漂亮,气质也还是记忆中的那么高冷。
但问题是,你何大总裁,随随便便出个门儿,都要带这么多人吗?
没错!
何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所乘坐的那辆轿车后头,还跟着整整一大吉普车的保镖。
黑西装、黑墨镜,个个孔武有力。
对于这副装扮,陈文再熟悉不过,正是昨天晚上,帮他解决问题那帮人的同款。
“你看什么呢?”
“也没啥,我就是觉得……”
看着眼前的何雯,陈文很认真的说道:“十八罗汉,好像要比八大金刚更威风一点儿。”
“嗯?”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开始何雯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朝身后那司机兼保镖的八个跟班看了眼,这才没好气儿的朝陈文一脚踢了过去:“滚蛋!”
毫无疑问,虽然不是什么打架高手,但好歹反应不算慢。
何雯的这一脚,陈文毫不费力的就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更是把头一点:“好的,我这就滚!”
“你给我回来!”
“唉……”
这女人可真胖,食言而肥的胖!
你不都让我滚了么,怎么说话不算数?
臊眉耷眼的重新站好,陈文无奈道:“何姐,有啥吩咐,你就直说吧,我都听着呢。”
“先别说我,你跑这地方干什么?”
“这个啊,那可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那你就给我长话短说!”
“……”
又不算什么上面的机密,事情发展到今天,知道的人也不少,何雯如今既然主动问起,陈文索性也就直接说了。
不用多说,李雪的身世,还有那块堪称好事儿多磨的帝王绿弥勒佛牌,都非常的曲折、离奇。
大概听完陈文的一番讲述,何雯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帮你雪嫂把那块佛牌拍回来,然后再帮她找到亲生父母,所以今天在这里扫街?”
“是的。”
虽然何雯的说法并不是那么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所以陈文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
但紧接着,何雯的下一句话,却扎了他的心。
“有收获吗?”
“嗯……”
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小觑了,陈文默默拿出了那只小盒子。
当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装着的那块玉,望着上面那基本跟儿童简笔画没区别的小人,何雯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东西?”
“原始人……呸,是商代的玉佩,封神演义你知道吧,纣王那时候的……”
听完陈文的描述,何雯脸上一副活见鬼的嫌弃模样:“你说是就是啊,不是年代越久的东西就越值钱,得看它有没有研究和收藏的价值。要不然,随便地上捡块石头,年份都比它久。”
“我知道,所以……这玩意儿最多也就两千吧,还得是捐给博物馆。”
叹了口气,陈文有点不服输:“我这不才刚开始么,你就来电话了,要是再过一会儿,肯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