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幅画的绘画技巧最多就是勉强及格，六十分。
至于多给的那二分，还是看在画里这个女人长得漂亮的份上！
尽管心里还想多看两眼，但考虑到自己的人设和威严，唐元清狠狠一巴掌，就拍在了茶几上。
“小兔崽子，给老头子我送这种东西，你是什么意思？有辱斯文！”
“……”
老人家，你这样也未免太虚伪了吧！
要是真觉得有辱斯文，这画刚亮相的时候，你就应该拍案而起！
你老人家足足看了快两分钟，什么细节都照顾到位了！
再一次的四目相对，这次是唐元清咳嗽了两声，率先缓解起了空气中的尴尬：“这幅画，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也就都是一般般，你说它有收藏价值？”
“是的。”
唐老头明显是没看出来这幅画里的玄机，陈文也不废话，直接把画框像之前在酒店那样，再一次拆了下来。
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二件“谢罪礼”，又不是专门拿过来考究老人家的，卖弄太多……会招人厌！
“咦？”
随着油画翻转，看到画布后头那一角被陈文撩起后亮出的签名，唐元清的神情不禁也是微微一怔。
显然，讲到学识，唐元清无疑要甩了身为学渣的陈文N条街。
只不过就看了一眼，唐老爷子就已经认出了那个签名是谁的。
“梵高？”
“是啊，这幅画应该是那位大师三十二岁左右，正处于传统油画和抽象派之间，还没真正找到自我风格的时期所作。嗯……大师生活比较拮据，画这种画，应该是为了换生活费吧。”
“嗯，有道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师”的光环所影响，知道这幅画是梵高的作品后，重新翻转到正面再看的时候，哪怕唐元清这辈子见识过无数好东西，也仍然是不受控制的被影响到了。
再看第二遍，这幅画作的尺度虽然很大，但是……这是在搞颜色吗？
不，这是艺术品！
就是那么一行签名，一滴墨水都用不完，同样的质量，美院学生出手最多值两三百的画，这就不知道翻出去多少倍。
但是，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陈文能够看得出来，老唐头对于这幅画，还是很满意的。
“你觉得这幅画，正常情况下，出手能卖多少钱？”唐元清看着陈文问道。
“这个，也就八……不，十万左右？”
听到陈文的报价，唐元清笑着摇起了头。
看到老爷子脸上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陈文脑子里猛的闪过一道灵光。
这老爷子，又开始“点拨”自己了！
对！
这种东西，可不能只看表面价值。
有些时候“价格”这玩意儿，也是能炒起来的……
十万和一百万之间，差的也许就是一个有“深度”的故事！
随着陈文开始转动脑筋，很快他就眼前一亮，却是想到了方案。
“或许……这毕竟是梵高的画，就算是早期作品，技巧什么的不值一提，但我们可以编个故事，比如大师为什么会画这幅画，再顺便给画里的女人编个身份，或者还能具体到大师是在什么建筑、哪个房间里画的……”
“可以了！”
看到陈文终于“开窍”，唐元清笑了笑：“你小子今年刚十八，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这么早就能想通这些东西，以后你的家底儿，肯定比我老人家厚实。”
“这个……还不是您老人家教的好嘛……”
“行了，少扯那些没用的屁话。”
再明显不过，有这第二件“谢罪礼”打底儿，唐老爷子的气也消了不少。
抬头朝墙壁上的挂钟看了眼，老人家伸手朝厨房的方向指了指：“还没吃东西吧，自己去锅里盛粥，给我也端一碗。”
“啊？”
听到自个儿这“准师傅”的话，陈文有些傻眼。
他大老远的跑过来，可是啥都没吃，肚皮干瘪瘪的，就等着开饭呢。
结果，到了这儿，只有粥喝？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我饿了！”
“……”
我也饿！
陈文觉得，唐元清就是故意的。
虽然在过来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这恐怕是场宴无好宴戏无好戏的“鸿门宴”，也有了要被针对的准备。
但他是真没想到，明明说的是吃饭，结果这糟老头子居然煮粥！
不过，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有粥喝，也总比饿着强！
没过多大一会儿，随着一老一少，各自坐在沙发上，各捧着一只粥碗吸溜着，这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
唐元清没废什么话，开口就直奔主题。
“小陈啊，明天就是展览会的第二天了，鉴宝协会的二楼，也会对外开放，其实这次展览会的筹备，我们还是下了很大功夫的，请了圈子里不少的专家学者，本来的计划是造势，当场鉴定，为之后的拍卖铺路，可是……”
话说到这儿，唐老头叹了口气：“娇娇这突然一摊牌，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为了配合她，也只能委屈你下了。因为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胜任。”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人也来了，现在还能咋办？
反正横竖这一刀算是躲不过去了，陈文也不磨叽，直接了当道：“老爷子，你究竟想让我办啥事儿，咱们也别这么遮遮掩掩的了，直说吧！”
“那行，别的东西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任务就是……给明天去二楼的那些专家、学者心里添堵。”
嗯？
虽然唐老头说的这番话，每个音节陈文都听得很清楚，可偏偏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他有点懵圈。
“老爷子，你的意思我有点没明白，你……能不能说得再仔细一点？”
“唉，说的明白一点，就是让你却把这帮人都给得罪一遍，制造点冲突，把人都气跑，然后会场这边劝架，打个时间差，让人把二楼的珍贵展品‘偷’走，这样你明白了没？”
“懂了！”
说白了，就是个干脏活儿、背黑锅的呗！
陈文不禁问了句：“宋哥呢，光怼人的话，我觉得他也行吧？”
“你才是生面孔，他不行！再者说，讲到眼力，你比他强了一大截儿。”
“……”
陈文：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