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湘顿时无语，欠条？
她要欠条做什么，将来又去找谁兑现？
“你……没钱吧。”赵湘湘打量着靳牧辰，他这家伙看起来不缺钱，可从来没见他大方过。
头一次被人怀疑没钱，靳牧辰的心情相当复杂。
他是担心赵湘湘拿着这么多金子太过招摇，回头惹来麻烦。
这丫头不体谅他的一片苦心就算，竟然还怀疑他的财力。
“你，”靳牧辰咬牙，“说对了，为国为民乃是我等为人本分，这些东西我是准备无偿捐上去。”
赵湘湘：“……”
你倒是爱国爱民，心怀天下。
那她这个要钱的，岂不是成了心中不怀天下的小人了。
“靳牧辰，你这是打我的脸。”赵湘湘怒道。
靳牧辰赶紧否认，“我可没有这意思，你莫要多想。”
“行吧，东西你拿走还不成吗。”赵湘湘道。
靳牧辰一愣，“你不要欠条了？”
人家都说自己要无偿捐出，她还怎么要钱。
“不要了，就当是我为国家做贡献。”赵湘湘道。
她的反应出乎靳牧辰意料，这话原本只是半开玩笑，可这丫头却是当真。
“小丫头，你可想好了，没有欠条，出了这个门，咱们这笔生意就两清了。”靳牧辰再次提醒。
赵湘湘又不是傻的，忽然正色，问了靳牧辰一个问题，“现在的战事如何？”
靳牧辰脸色沉了下去，“说不准，若是我们能赢，自然可保三十年太平。若是败，只怕你们回不去古柳村了。”
话到此处，赵湘湘的脸色彻底变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赵湘湘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
这两个字只出现在教科书上，似乎距离她的生活十分遥远。
可现在听靳牧辰一说，战争又好像离的很近。
他们这种最底层的百姓，想要过些好日子，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一瞬间，赵湘湘的心里有些悲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看着赵湘湘越来越暗沉的脸色，靳牧辰也心思继续开玩笑，“放心，朝廷已经派兵增援，这一仗我们势在必得。”
然而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又怎么少的了流血牺牲。
“我看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去战场？”赵湘湘回想起第一次跟靳牧辰见面，不禁问出口。
靳牧辰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上战场？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作为先皇后的小儿子，他从小备受宠爱，大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也不需要多么上进和出色。
只要跟在大哥后面不过分出格，就能混吃混喝，安稳度日。
世人都说他是个闲散王爷，此言不虚。
他确实对吃喝玩乐很有兴趣，皇帝大哥有些自己不好出面的事，也会交给他处理。
但那些事都无关生死，更多的是调查、处置贪官。
比如这次他出来接到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处理银州城附近的灾情。
至于真正兵戎相见的沙场，他还从来没有去过。
赵湘湘的话突然点醒了他，或许他是时候承担一些真正的责任。
“也是，你已经这么有钱，自然不想去战场上卖命，一个不小心，家破人亡多惨。”赵湘湘了然地点点头。
所以能像她养父那样甘愿成为一个军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靳牧辰送赵湘湘出门，并未收回钥匙。
“东西我会派人收走，这间宅子你随时可以过来住，就算你给我那些帐篷的谢礼。”
赵湘湘收起钥匙，罢了，要是她什么都不收，靳牧辰或许会觉得过意不去。
“那好，钥匙我收下。”赵湘湘把钥匙装进口袋，准备离开。
“赵湘湘。”靳牧辰忽然出声喊住她，“如果有一天在战场上看到我，不要惊讶。”
赵湘湘眨眨眼，“那这个宅子就是我的了。”
“随意。”
赵湘湘看靳牧辰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心里狐疑，这人怎么看上去有点不正常。
算了，她要忙的事还有很多，哪有心思这家伙废话。
隔日，赵湘湘的赵氏杂货正式开张。
元菲菲作为赵湘湘路上认识的朋友，自然是第一个来捧场。
赵氏杂货里东西并不多，但每一样包装都相当精美，铺子里面还有供人聊天休息的地方。
“你这铺子里卖的东西可真是杂七杂八。”元菲菲不仅感慨，除了水果，其他的东西都是些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做生意自然要差异化竞争，要不然怎么在盐州这么多铺子里脱颖而出。”赵湘湘笑道。
“这是何物？”元菲菲指着架子上的木盒子问题。
“香皂，专门用来洗手洗脸。”赵湘湘拿起一块香皂，“这是跟银州的南宫家合作。”
元菲菲一愣，“还能用来洗脸？”
“自然，送你一块，回去试试便知。”赵湘湘说着，又塞给元菲菲一个小罐子，“这是洗完脸之后用来摸脸的。”
转眼之间，元菲菲就被赵湘湘塞了不少东西。
说要给钱，赵湘湘怎么都不要。
元菲菲给赵文夏当了这么久的便宜师傅，她怎么还能收元菲菲的钱。
不多时，郑老板也来了。
见到元菲菲，郑老板相当意外，随即客气道，“是冯夫人。”
元菲菲认得郑老板，微笑点头。
郑老板心中腹诽，不知道赵湘湘怎么会认识元菲菲，小丫头比看上去厉害得多。
一进店，郑老板就被那些水果吸引。
红彤彤的苹果晶莹剔透，黄澄澄的梨子令人垂涎欲滴。
“赵姑娘，这些东西不是季节吧。”
经郑老板这么一提醒，赵湘湘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视了一个大商机。
她光想着把水果拿出来卖，没想到还有季节一说。
以前在现代社会，许多水果一年到头都有，这才让她忽略了这一点。
“郑老板，这都是早就储存好的，虽然放了一段时间，但你看就跟刚摘下来的一样，您尝尝味道就知道了。”赵湘湘说着便拿了一个给郑老板吃。
郑老板对赵湘湘的说辞半信半疑，但还是咬了一口苹果。
咬下的一瞬间，清甜的果汁四散在口腔中，丝丝果香萦绕鼻尖，在这深秋里，真是绝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