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声响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唯有白洋除外。
“赵月,这个人是谁?”白远山和赵月日夜相处,怎么会认不出来画面上的人就是她。
赵月心死,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远山,你听我解释啊,那个人……是我在路边偶然遇见的,说是要配合他做什么调查。”
白洋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敢胡说。
“赵月,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白洋蹙眉,“手机里还有一段录音,放出来。”
白远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然僵硬,录音里的男人和女人商量着如何在自己死后侵吞程家所有的财产。
而那个女人,就是赵月!
“我再问你一遍,那个男人是谁?”白远山扶着沙发站起来,可怕的气息笼罩着他。
赵月不敢抬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不是的,远山,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不了解我吗?”
“是啊,我不了解你吗?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白远山长叹,又缓缓的坐下。
赵月心里一惊,难道这个老家伙又心软了?
“远山,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相信我。”
眼泪又或是讨好,对此刻的白远山来说都是泡沫。
“滚,滚出这个家,别再让我看见你!”白远山用尽浑身的力气咆哮道。
赵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远山,你说什么?”
白远山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只是指着门口的方向。
似乎赵月不走,他的手就不会放下来。
女人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从白洋脸上冷冷扫过,不发一言,夺门而出……
一个月后。
“葬礼的事情……”穆霆琛犹豫着开口。
“没事,我可以安排好。”白洋看着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白远山,把头转了过去。
这样的情景和多年前竟然如此相似,同样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为什么此刻白洋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呢。
就连白洋自己也不明白,她对白远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或许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白洋已经选择逐渐消退自己的恨意,也许吧。
初冬,参加葬礼的人都裹紧大衣。
“今天风大,把衣服披上吧。”穆霆琛把自己的长外套披在白洋身上。
来参加白远山葬礼的人屈指可数。
想知道一个人是怎样的,可以去看看他的婚礼,或者他的葬礼。
白洋现在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没事,我不冷。”
身后的外套给白洋带来短暂的暖意,但是她选择拒绝。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如此迷乱,白洋在所谓亲情中饱尝苦涩。
白远山的墓园和白洋母亲的墓园相隔甚远。
“白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穆霆琛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自己的女人。
“嗯,我真的没事。”
话音未落,几滴泪便顺着白洋的面颊而下,不受控制。
坚强了这么久,她终究是绷不住了。
穆霆琛再次把自己的外套裹在白洋身上,“我就在这,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白洋相信每个人在做出承诺时都是认真的,她一直相信。
“白总监,这是下面保安送来的东西,说是给你的。”员工拿来一个快递包装的盒子。
白洋接过来,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东西。
盒子的包装简单,只是外面也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这是……”
盒子里装着一束黄色干花,白洋凑近闻了闻,干花竟也散发着香气。
随手拿起花束,白洋这才注意到下面压着一张小卡片:
“听闻你父亲的事情,节哀。注,新电影即将开拍,望早日调整情绪,投入工作。”
白洋一拍脑门,自己竟然几乎要忘了答应过陈明接拍电影的事情。
“霆琛!”白洋推开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男人停下处理事务的手。
白洋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知道我接拍了一部电影吗?”
穆霆琛失笑,这么大的事情恐怕只有白洋自己不在意了吧。
“喏,整个设计部为了你可是忙到现在,投资方案我也和陈导演沟通过了。”
白洋惊讶,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前段时间你心情不好,我就处理了,笨蛋。”穆霆琛摸摸下巴,女人愣愣的样子甚是可爱。
担任一部电影的女主演,对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白洋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片场和拍摄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这么早就把我喊来干什么啊?”宁瑶刚一到白洋家就跑到沙发上躺下。
白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冰凉的触感惊醒宁瑶,她一脸不情愿的坐在边上。
“那个……你知道我要拍电影了吧?”
“什么?”
宁瑶大笑,以为在做梦的不是自己,而是白洋。
毫不留情的嘲笑声让白洋有些无奈,她掏出自己和陈明导演签的合同,准确说,是穆霆琛帮她签的合同。
宁瑶反复端详了一会儿工夫,依旧不敢相信。
“所以我之后一段时间可能会住在剧组里,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三个孩子。”
“你老公呢?”
“他不是也很忙嘛,我想你平时……平时时间比较多。”白洋笑笑。
宁瑶双手叉腰,“原来是觉得我是个闲人啊!”
白洋连忙摆手,就算这么认为也不可能让这个丫头知道。
故意刁难白洋一番,宁瑶答应下来,孩子虽然让她头疼,不过这三个小家伙到底是自己家的人。
……
“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爸爸不在家,就必须听我的,明白了吗?”
周末,宁瑶起了个大早,摆出一副夏令营教官的姿态。
穆星辰穿着睡衣哈欠连天,手上还拖着一个小熊玩具。
“星辰!八点了,别睡了!”宁瑶无奈,自己在三个小家伙面前难道毫无威信吗?
“yes,sir!”月乾开口道,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满足瑶瑶小姨的新鲜劲,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宁瑶满意的搓搓手,保姆已经提前做好早餐。
“先去吃饭吧,待会带你们去跑步!”
三个小家伙内心叫苦不迭,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去拍电影,更不明白为什么是瑶瑶来照顾他们。
“你是谁?”身着梅色裙子的女人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陈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