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样。”
“就是这样,铁娘子恨上了你母亲?”
月倾城停了会儿,叹口气才道:“不是,但不排除有因素。她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生了嫌隙。”
“是母亲的师傅,也是铁娘子的师傅。她师傅比较偏爱我母亲,因为我母亲的父亲和他是至交好友,因此在选择继承衣钵时,偏了心没有选择修为最高最有实力的何芍药,选了我母亲。
没人知道,何芍药为了能继承师傅的衣钵,付出了多少。”
“我母亲在继承衣钵后的第二年,父亲上门提亲,母亲接受了。有人看不下去,觉得母亲既得了师傅的衣钵,还想嫁人,这是违背了教派的规定的。在加上当时作为掌教是母亲的师傅,因此有人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暗害母亲。
我母亲有父亲派去的人和她的师傅护着,没人能得逞,那些人终于把主意打到了母亲的好闺蜜何芍药身上。他们让人绑架了何芍药,要求用母亲来交换,否则就让何芍药求生无门求死不能,以此来让母亲背负一声的愧疚和骂名,终生痛不欲生。
那时母亲和父亲正浓情蜜意,压根就没收到任何信息,等他们知道时,已过了三日。那些人见等不来母亲,计划就此失败。一怒之下,就把她给侮辱了。是宋大仁的哥哥,宋子梁路过时救了她。
惨遭一劫的何芍药,从此后性情大变,不再回教,痛恨母亲,却也没有去寻仇。纵情江湖,快意恩仇,那时她最风光无限的时光。后来,她倦了见宋子梁人不错,待她一心一意,因此忘了江湖,嫁给他。
母亲见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她背着愧疚退出了教派,嫁进了玄清派。
她们过了十几年相安无事的日子,直到三年前。”
她看了回而远方,长长的叹息一声。长久的沉默。
林雾夕和柳霜霜谁也没说话,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久,平复了神情,才缓缓的开口道:“因为我,她们的仇恨再次被勾起,而这一次在也没有什么事能平息下去了。”
“所以,那日在客栈里,你才会一再退让?”
“是,我理亏在先。”
林雾夕把手轻轻的放在月倾城紧握的手上,手掌心的温度轻轻的伏在她的手背上,她抬头看了眼林雾夕,挤出一丝笑。
“宋楠和城哥打小便定了娃娃亲,虽然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心里都有数,知道最后他们两都会在一起。”
“三年前,我随家父前往少室山,参加不染大师的棋局会。在赛场上,遇到了棋艺高超的城哥,彼此都是爱棋之人,虽说不能像父亲那般和名师角斗,但我们也可以寻找自己的棋伴。我们下了几个时辰都僵持不下,眼看棋局会就要结束了,于是便约了来日再战。那几日我们天天都黏在一起,切磋棋艺,我们棋艺相当,谁也奈何不得谁。”
“我那时不知道,他已经定亲。所以在切磋中不知不觉的就动了心,我从未见过般耀眼的男子,下棋时的认真,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待人的真诚。我想那时诚哥也是对我用心的,他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同,我时不时的撞见他偷偷瞧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到离别。
分别时,彼此都留了信物,许了来日之约。”
“始终没料到,诚哥对我用情至深,他一回家,便向父母提出要退婚。他父亲曾欠宋子梁一条命,因此便结下了娃娃亲,对方没有任何的过错,如今儿子却要退婚。让他颜面何在,所以痛打了他一番,诚哥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虽然他们家极力的隐瞒事情的真相,可还是让祝楠看出了端倪,以死相逼,让诚哥说出我来。诚哥没办法只得吐露真相,说出心声。她母亲气不过,来玄清派找我和母亲算账,她父亲怕她母亲吃亏,也跟着来。
此时我才知,诚哥即然有婚约,虽然难过,但还不想毁了他们的幸福。因此我选择了退出。”
她停了一会,才接着道:“我以为只要我退出了,事情并能圆满的解决了。可谁料到,何芍药并不就此罢休,用极其难听的话辱骂我母亲,最后双方打了起来。
诚哥父亲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想此事牵扯到更多的人,找到宋子梁,当面提出退婚事宜。宋子梁也不想个人恩怨,到最后演变成江湖门派之间的恩怨仇杀,因此就同意了退婚。就在大家意味事情万事大吉时,诚哥的父亲当着大家的面,拔剑自刎了。以此来偿还宋子梁当日的救命之恩。
这些年来,他们两的感情早已不同往日,已到情同手足的地步。宋子梁受了极大的冲击,回去之后,闭门不出。在也不管任何事,何芍药受不了丈夫此番作为,一律认定是我们的错,因此才苦苦的纠缠,追杀我们母女。”
“我们总感觉的,对不起她,事情虽然不是有意而为的,但也因我们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每次遇上,我都会尽可能的让着她娘两。可谁知,才转瞬的功夫何姨却走了。”
说完后,她们都沉默了。月倾城是因触及伤心往事,暂时无法开口说话。柳霜霜却是懂得,此番无声胜有声,她需要的不是宽慰和开解,而是理解。林雾夕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个故事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的理解范畴。
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
柳霜霜道:“所以,你和他现在都没往来。”
月倾城低垂的眉道:“换谁,谁都无法去接受。他不是过不了我这关,而是过不了他自己的那关。等何时他想清楚,走出来了,我想才能知道答案。”
“你是要一直等他吗?”
“是,一直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等。我等他来赴约我的约,我们曾许下的约定,我想我不会忘,他也不会忘的。”
“你这不是苦了自己。”
“我不苦,苦的是他,而我却不能替他分担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