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看到除了刚刚看到的那几条之外的,陆念川发来的话。
“陆念川:[我已经让程焱去送醒酒茶了,喝完它。]”
直到现在乔盈盈才反应过来是陆念川送来的,程焱也不是直到自己和陆念川昨天喝醉之后的暧、昧找上门来算账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接受陆念川和程焱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若陆念川和程焱真的有什么,那么他也就不会今天早上让程焱给自己送来醒酒茶。
陆念川不是那种人。
而且,若是乔盈盈听到有人说陆念川品行不端的坏话,她第一个不答应。
待相通了这些之后她又后知后觉的想起陆念川昨晚莫名暧昧的态度。
那双眼神意味不明的,琥珀色的,宛如隔世的珠宝的眸子,以及那种……若即若离,现在想起来,像是莫名在勾引的态势。
乔盈盈心下猛地一呆,却也不敢再多想,匆匆回了陆念川一反常态,一连几条的微信,然后自欺欺人的将手机关机,重新躺回卧室的大床睡觉。
*
另一边儿,B市市中心,处于寸金寸土地区的陆氏集团。
自从程焱回到公司之后,也不再去当面跟陆念川回复,只跟陆念川在电话里说了几句之后,匆匆进了办公室——尤想起乔盈盈之前呆愣愣,有些惶然的神色,他怎么就绝对自己被陆总利用了呢?!利用他跟乔小姐打破关系……其实也没多愤恨,只是很气!
程焱埋身于工作,却不知陆念川在收到乔盈盈的微信之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仍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来自微信:
Qiao:[嗯。]
再往上翻翻乔盈盈之前发的信息,那次不是一发一大条,再不济也会是个‘嗯嗯好。’,现在只发了一个‘嗯。’字,哪儿有发过这么冷淡的话。
陆念川此刻因着乔盈盈突然显得冷淡的态度而眯了眯眼,不是因为不开心,相反,他十分开心,开心乔盈盈在程焱的话中改变了情绪,意识到了在乔盈盈看来‘他可能对她产生的感情’,又为他的计划往前划了一大步。
陆念川自吃了商业第一年的那场大亏一来,有什么计划都会再三谋划,再三计算,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一次次的险情中带领陆氏集团全身而退,并且在险情中获取商机。
但对于乔盈盈,总归是不同的。
商业是商业,赚到的钱或者名誉、社会声望虽然有用,但也不是最重要的。之前是没有,现在生活中有了乔盈盈,若是再少了她,那必然是会让他失望的。
让他失望的东西,要么就让它变成自己的东西,要么,就要毁掉。
毁掉乔盈盈……
一想到这样,他就眼神微微一寒,终归行不通。
若要想乔盈盈成为自己的,用真心换真心,不管是因为什么,必然行不通,祁家那个小子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祁家的人不管是谁,向来都是十分骄傲。更何况祁朝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不是真心喜欢,哪里会一天天的追着别人屁。股后边儿跑?
唯有用计谋……
说来也怪可怜的,连对待自己喜欢的人,都要再三算计。
但陆念川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争取,争取不到的,是自己没有能力。
陆念川眸色渐渐变深。
下午上班之后,因为另一项和国外某公司的合作需要,陆念川又召集了各高层开会。
众位高管刚陆陆续续的座定,程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陆念川神情冷肃,迈步而入,径直坐在唯一处于会议桌前端的办公椅上。
琥珀色的眸子不含情绪,隐隐带有压迫之感,扫视了一圈整个会议室。
忽地眸光在某一处的空位置落定,动作轻微、几不可察地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程焱跟着他的目光一起落在会议室的那张空椅子上,轻轻吸了一口气。
陆念川开会的会议室都是固定的,每个会议室的办公椅也都是恰恰好,自然不可能多一个少一个的。
现在看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公关部部长又迟到了。
为什么要用“又”?事实上,公关部的老部长是个迟到的‘惯犯’,除了陆念川要求的会议,其他的,他能迟到就迟到,能早退就早退。
陆念川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工作能力出群,即便是迟到、早退,在自己本份上做的工作依旧是一绝,平白比别人做的工作好出了一大截。
这一次好了,直直得撞在了火头上啊。
他刚这样想着,公关部部长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待暗暗压下紧张,将情绪稳住之后,粗狂的高嗓门难得带了些紧张:“陆总,真是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今儿路上的车太堵了,没赶过来,我给您赔个不是……”
看到他的座位空出来时,陆念川没有表示什么,偏偏在他慌慌张张推门而入时皱起了眉,又在他恢复的瞬间也平复了眉头。
代表陆氏集团形象的公关部可以勇,可以莽,唯独不能失利。
而公关部部长在商场打拼多年自然知道看老板的情绪,也能看得懂他的情绪。
陆念川和公关部部长的交锋在这儿。
若换作平时,程焱自然能看出来,但是自从上午的事儿之后,他的大脑就一直有些迟钝,此刻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反倒是看到了更直观的东西。
比如,大哥,你不是一直在公司午睡,就是为了午休时间公司补助的水果的?
比如,今天早上陆总走得早,去了市郊那栋别墅,中午沿着去咱们公司必经的道路,丝毫没有一点要堵路的架势。
……
但陆念川并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他坐过去。
公关部部长惊讶的睁大了一双溜圆的铜铃眼:啊?就,就这?没啦?
想归想,身体倒是老老实实的大步走了过去,生怕慢了一步陆念川回反悔似的。要不是顾及着陆念川,他早就大步跑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