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滚出去！”
夏沫沫丝毫没有发觉。
自从她开始生气之后，就更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了。
“是妖。”
风邬宴抓住柳云槐的手，将她抱在怀中，一起躲过了一道夏沫沫的一道攻势。
“妖？不是说妖模仿人类，甚至假扮人类，都是十分困难，甚至不可能完成的吗？”
“不一定。”
风邬宴摇头，“她是真实的鬼，不是妖附体，也不是模仿人类，只是模糊了她已经死去的记忆，与此同时，校园内的那个阵法发挥效果，以假乱真。”
能做出这种大阵法的，必然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这高人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学校长久的繁荣下去。
因为真正有这个目的的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那这些鬼还挺倒霉的…”
柳云槐忍不住吐槽。
“嘿，你应该去记恨把你杀了的人，不应该记恨告诉你真相的人，你这个鬼讲不讲武德啊？”
夏沫沫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样。
发疯一般地向柳云槐袭来。
柳云槐从风邬宴的怀里窜了出来，灵巧地转身，鞭子出现在手上，目标正是夏沫沫的手腕。
柳云槐的准头实属不错，指哪打哪。
鞭子末尾缠上夏沫沫的手腕之后，柳云槐本想直接将它拽到身前，却没有想到夏沫沫突然如同没有实体一样，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柳云槐眨眨眼睛，与一旁蹲在地上不给他们拖后腿的陈臻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陈臻才犹豫地开口，“柳姐，你把沫沫给，彻底弄死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
柳云槐有自知之明，收拾小妖怪都没这么轻松，她又没有用多大力气，碰瓷儿呢这是？
“她跑了。”
风邬宴在一旁为柳云槐证明。
顺便解释了下当下的情况。
学校的选址也好，之前特意维持的阵法也好，包括校长以及夏沫沫还有剩下一个学生，一个清洁工的死亡。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是有人故意让这几个条件凑在一起，刻意而为，为得是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巨大的熔炉。
“熔炉？”
柳云槐有些愣神，她属实没有想到，自己就过来帮忙找一个学生，还能牵扯出来这样巨大的一桩案子。
她有些欲哭无泪。
“要我说，你们妖管局是不是应该给我发一工资啊，我感觉我比杜子鄂社畜多了。”
风邬宴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开口，“如果你一定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关于妖管局员工的申请流程，一般是三个月内可以入职，半年内转正，转正后工资案业绩…”
“停。”柳云槐及时打住了风邬宴的话。
她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一个两个天大本事的妖，怎么还真过这种社畜一般的生活。
“杜子鄂当时好像没有这么麻烦啊！”
“因为妖管局本就想让他入职，”风邬宴耐心，“资料都准备好了，就差他签名，说来这事儿应该感谢你，我帮你申请了奖金，但是上级没有批。”
柳云槐想了想风邬宴之前过来贿赂自己还要把摩托车卖了的行为。
这奖金能有二百块吗？
看着柳云槐怀疑的眼神，风邬宴忍不住为妖管局证明。
“奖金大概三百块。”
“嗯嗯嗯知道了不用麻烦了。”柳云槐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就说着玩玩，顺便继续追问刚才风邬宴说这里是熔炉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这里应该有一个大妖，这里所有跳楼的学生，尚且存在的鬼怪，以及之前那个女鬼，都是为了遮掩这个事实。而我将它用来汲取能量的阵法破坏了，所以近些日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所以学校这里才会出这么多事？”
“嗯。”
风邬宴推开办公室的门。
果不其然，现在不过是黄昏时分，窗外甚至还有一轮夕阳，而走廊中却已经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笑的声音。
“咯咯，你听说了吗，又有人自杀了…”
“自杀有什么新鲜的，我们不都是自杀死的吗，倒是卫生间里有个头被按在马桶中淹死的，真是晦气啊…”
“哦，我知道你说得那件事儿，是在四楼吧？”
柳云槐看着这两个不大的女鬼一边聊天一边从他们面前路过。
她转头看向风邬宴，“难道这是学校的里世界？”
“差不多。”
风邬宴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柄匕首，匕首上镶嵌着百十颗各种各样的珠宝。
耀眼夺目。
他左右环顾着房间，将匕首插在了房间中的办公桌上。
直到匕首上的刀刃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之时，他才停下了手。
“办公桌用得木头与市售的不同，学校在建立之初就别有用心，倒是与圣月盟没什么关系。”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吧？”柳云槐凝噎。
她虽然对圣月盟的了解算不得全，可是总归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在敌人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敌人。
搁这儿套娃呢？
“还好。”
“帅哥，心态不错。”
柳云槐忍不住给风邬宴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别的不说，心态这方便，他一直是可以的。
风邬宴懒得辩解，叹了口气，准备去拉柳云槐的手。
似乎是这时才意识到，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风邬宴转过头，看向陈臻，“你就留在这里，有这把匕首在，不会有妖或是鬼过来找你麻烦，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实他是想让陈臻直接离开这间学校。
毕竟意外总是不可避免会发生。
而陈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如果出事儿了，那麻烦还挺大的。
何况，他也算是柳云槐的朋友。
按照风邬宴对柳云槐的了解，陈臻出事，她一定会自责。
“我，”陈臻当然想和他们两个一起过去，可是去也只能拖后腿，这让他有些犹豫。
倒是柳云槐现在突发高情商发言，“陈臻，你先在这儿守着，一会儿万一有意外，我们要退回来，如果匕首被破坏，那我们也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