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众说纷纭的说法都是对的。
柳云槐着实没有想到。
可风邬宴这时却话头一转，又开口道，“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太岁，可以吃。”
风邬宴这话说出，柳云槐哽了一下，半响没再说话。
半天之后才蹦出来了一句，“美食文化，天下第一，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也不是什么都吃的，那玩意儿长得好像浓痰裹了土，谁能下得去口啊！”
柳云槐的吐槽是爽了。
但是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们现在还身处一家快餐店内，左右两边都是正在吃饭的顾客。
听到柳云槐这丰富又准确的形容词，难免会觉得反胃。
这饭吃不下了，一个两个都回过头，怒目圆睁地瞪着柳云槐。
柳云槐连连道歉，没精打采地趴到了桌子上面。
风邬宴叹了口气，“太岁虽然长得不堪入目了些，不过若是做法对了，也…”
“也能招来大吉之兆？”
“怎么可能。”风邬宴无奈，“你把人家吃了，还要人家保佑你，你会不会太过贪心了？”
“…也有道理。”
柳云槐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妖怪山盟海誓的时候说，你把我吃了，我保你平安的。
就算真的有，那恐怕也只有螳螂成了精。
“所以如果把太岁吃了，会有什么后果？”
“会从此以后以吃腐…”
风邬宴说着说着，左右看了看。
果然，很多人目光炯炯，好像要把他们两个都给鲨了一样。
风邬宴及时转移了话题，“也未必真的会吃进肚中，至于具体如何，我们还是等见到了你老师家中的现况再说吧。”
“也行。”
两个人等到了天色将暗，这才来到了办公室中。
可是刚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臭又血腥的味道。
柳云槐皱着眉头捏住鼻子，开口问道，“林老师，这儿怎么这么大的味道？”
“啊？哦，是因为…”
林老师的表情有些慌张，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包中。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想着先回去送个东西，再等你们慢慢过来。”
柳云槐盯着林老师手中的包，眼神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我们一起回去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林老师忽然开口，似也说不上什么不情愿，只是缓缓开口说着，“走吧，我开车带你们回去。”
风邬宴与柳云槐上了林老师的车后，柳云槐的眼神仍然锁定在她的包包上。
她的鼻子还算是灵敏，一路上来看，刚才那个散发着味道的东西，应该就是她刚刚塞进包里面的东西。
与此同时，她还用了大量带香味的东西，试图掩盖这个东西的臭味。
如果风邬宴和柳云槐刚在来晚一步，她大概已经把这个东西送回去了。
柳云槐倒不是很关心别人的八卦，只不过，目前的情况，他们承诺了帮助林老师解决麻烦，可是林老师这遮遮掩掩的，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哦，你们如果觉得有味道，可以先把窗户打开。”
林老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口解释了一句，“别的老师今天中午带的饭坏了，我说拿回去给狗吃了算了，别浪费粮食，可能影响你们了吧。”
“没事儿，柴米油盐酱醋茶嘛，林老师真是个贤惠的人。”
“…哈哈。”
这尴尬的氛围直到他们停车在路边时，仍然持续着。
林老师先他们一步进去家门，一边招呼着柳云槐随便找地方坐，另外一边开口道，“我先去喂狗，你们等我一会儿？”
“好。”
柳云槐看到林老师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然后转身在客厅里面闲逛了起来。
林老师的房子收拾得整洁又干净，只不过房子里面的味道不太好闻。
“养狗是这个味道吗？”
柳云槐有些疑惑，虽然她从来没有养过狗，可是她隐隐觉得，就算是养狗的异味，也应该是一股子尿骚气，而不是这淡淡地腐臭味道。
“我不知道。”
风邬宴老实回答，不过很快就轻笑出了声。
“可是我想，应该有人知道。”
“谁？”
三分钟之后，狗焕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柳云槐看了看一直在吐舌头的狗焕，有看了看风邬宴，终于忍不住竖起来了指头。
“你让狗养狗？”
“让他闻闻这里有没有味道就可以了。”风邬宴无奈道，“你闻闻，这里有没有你的同类？”
“没有！”
“回答得也太快了…”
“我的鼻子很灵的！”狗焕邀功一样凑到了柳云槐脸边，柳云槐着实接受不了这个，差点一巴掌把他拍飞。
恰逢此时，林老师从屋子里面出来，为了避免穿帮，风邬宴将狗焕封进了原型里面。
林老师愣了一下，问道，“这是…”
“家里养…”
“外面…”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柳云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风邬宴，努力把两个人的答案串了起来，“是刚才从院子里面跑进来的狗，好乖好乖，不是老师家里养得吗？”
“…不是。”
林老师的表情显然缓和了许多。
柳云槐趁机开口道，“对了，没有见老师家里养狗用的东西，是收起来了吗？”
“都在一个房间里面，不说那么多了，我给你们倒一杯水，我们再慢慢说吧。”
说罢，林老师又站起身。
风邬宴趁机展开了结界，把狗焕打发去院子里面找一些蛛丝马迹。
柳云槐则是趁机看起来了房间里面的装饰，都是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
唯独有一张照片，让柳云槐觉得有些奇怪。
是一张结婚照。
照片上面林老师还年轻，柳云槐记得，当时她小学的时候，林老师的男朋友，就长这个样子。
可是…
他们既然结婚了，这个家里却好像…没有男人用的东西。
“觉得奇怪？”
“嗯。”柳云槐点点头。
风邬宴趁着结界消失之前，与柳云槐多说了一句。
“小心些，这里确实有死人的气息，而且，不止一个。”
“可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