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她躺在床上,周围场景不堪入目。血腥味充斥整个鼻腔。
“醒来啊?”
姜宇函蹲下身,用指尖抬起胡安安的下巴。此时此刻的胡安安,如同一个破布的娃娃,任由姜宇函摆布。
她咬着毫无唇色的唇瓣,总感觉下一秒,她就会彻底晕过去。
“你说说,我到底如何吸取你的能量?”
姜宇函露出地狱修罗般的微笑,像是即将品尝一道美食,开始考虑该从哪个部位下手。
“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你忍心自己死去让柳云槐开心快活?”
胡安安稍稍凝神,眼角被逼出了水珠,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她要活着!
“我……我答应了,求你,求你放过我。”
这是胡安第一次抛开自己以往的高傲,如此卑微地哀求活命。
“哦?你这是向我认输了?”姜宇函倏然起身,双手环臂站在她的跟前。
这好像与他想象中的胡安安,有所不同。
“嗯,认输了。”
胡安安深吸一口气,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这句话。
以往,认输这两个字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想让我留一条小命也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要不然,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你吃到肚子里。”
“我现在这个样子,有得选择吗?”
胡安安苦笑,只怪自己太过大意,低估了风邬宴的能力。否则,她也不会落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步。
也许是真的太过疲惫,她已经顾不到现在的情况,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在她仅存的意识之前,隐约看到姜宇函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风邬宴在柳云槐房子四周各放着一枚生锈的铜板,铜板被黄色符箓包裹,藏在墙缝里。
防护罩驻好,他叮嘱柳云槐不要让符箓碰水之后才离开。
在家陪着柳莺好几天,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才终于将心放在肚子里。
半夜入睡,总是睡不安稳,有一股其他的力量强行入侵了她的神识里。
“救我……姐姐救救我!!”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柳云槐追随着那个声音一路向前。
她的周围一片漆黑,仅仅只有不远处的那一幕光亮,照亮她前进的方向。
“谁?!”
没有人回答,求救的声音越发急促,好像很着急。
柳云槐努力往前追,终于踏过了那一抹光亮,看到了模糊的身影。
扎着冲天辫,脸上涂着粉红色腮红的纸钱人站着,身上连接着好几根黑线一路向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里却一直留着眼泪。
似哭似笑,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是鬼村的那个女孩吗?她怎么会在自己梦里?
“叮铃!叮铃!”
骤然响起的闹钟铃,将她彻彻底底地拉回现实世界。
“这个破闹钟,响得还真是时候啊!”
柳云槐将手机关掉,盯着面前的墙壁发呆,脑海里回荡着呼救声以及女孩子最后的身影。
她好像被操控了?
由于女孩提供给她的信息有限,柳云槐还是觉得找风邬宴一起想办法比较好。
翻出手机,轻车熟路发了信息。
“你说你梦到了一个那个女孩?”风邬宴听她大概讲了自己的梦境后,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后说道,“光凭这一点信息,的确不能够判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只能再去一趟。说不定东郊树林里的墓碑和百人坟槐树下的棺材有些关联。”
听他这么一说,柳云槐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只是一整天脑子里都是纸片女孩的求救声,让她头疼欲裂。恨不得将这声音的主人拉出来鞭刑!
好不容易等到后半夜,拉着风邬宴赶去。
百人坟地理位置很偏僻,还未等他们两个靠近,一股很浓重的阴气夹杂着难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柳云槐忍不住捂住鼻子,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差点让她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真的奇臭无比,上次来都没这种味道!
“WC,这到底怎么回事?几天没来,就这么拉了?”
柳云槐和风邬宴刚踏进百人坟,发现这里的墓碑都被梗着劈成了两半,鲜血从石制墓碑中喷涌而出,将地面染红。
此时的百人坟如同浸泡在血水之中一般,入眼都是红色。
头顶上飘着黑漆漆地众多冤魂惨叫,如雷贯耳,若不是她自带反甲,耳膜怕是直接震裂。
“救命!救救我!”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柳云槐的耳朵穿过。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即使她经历再多,眼前这壮观的一幕,还是让她震撼。
诡异的哀嚎声,足以扰乱她的心神。
“风邬宴,我们……要不跑路吧?”
柳云槐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极了一块木头,动都不敢动。
风邬宴紧皱的眉头,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嗯,赶紧走!”
他当机立断。选择离开。
然而,风邬宴往前走了好几步,身后都没有柳云槐赶过来的脚步声。
“你怎么……”
他疑惑地扭过头,发觉柳云槐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过。
“我……我动不了了。”
柳云槐面露难色,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她感觉自己的两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是往前走了。
“好心的风邬宴,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她欲哭无泪地望着风邬宴,明明是一个不怂的胆子,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想到风邬宴如果不帮忙,她会站在这里一晚上就头皮发麻。可千万别,站一晚上还不如直接晕过去。
风邬宴冷着一张脸,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半拖不拖带她离开。
“我……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柳云槐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的亏穿得不是拖鞋,要不然现在早就报废了。
“我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啊!你懂什么叫做娇滴滴吗?!你母胎solo果然是有原因的!”
柳云槐哇哇大叫,恶狠狠地瞪了他后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