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槐!”
声音将柳云槐思绪扯回来,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柳莺。
她穿着一身连体粉红真丝吊带睡衣,裙子很长,裙摆垂在脚踝。
白皙的脚背暴露在空气之中,脚上没有任何防护。
柳云槐心里突的一声,“莺莺别过来!”
柳莺想要往前走的动作一顿,眨巴眨巴眼睛,雾水浮在眼底。
“莺莺没有穿鞋子,这里很危险,不要过来。等我把玻璃扫掉好不好?”柳云槐轻声安慰,才让柳莺心情阴转晴。
乖巧地点头退到门后,等着柳云槐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等等,刚刚风邬宴好像和她说了什么?
扫地扫到一半的柳云槐顿住手上的动作,看着地上的玻璃沉思了一会儿。
嗯……
好像提到了胡安安?
嗐,当时只顾着看风邬宴手感超级好的脸,都没认真听他在说什么。
算了,总不能是胡安安的坏话吧。就算是杜子鄂造谣胡安安,他也不会说坏话的。
可恶,竟然拿美色诱惑她!
无端端地叹气,惹得一旁专注看着她的柳莺一头雾水。
陈臻又是几天不见人,顺手给柳云槐放了假。她也乐得自在,在家里陪着柳莺研究甜点。
柳莺很喜欢甜点,特别是……
看着眼前的草莓慕斯,柳云槐暗了暗眼神。
她那天是做梦还是真的看见了父亲?
真假交错,让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她会变强大保护莺莺,就算他不说。但如果,他要害莺莺,就别怪她心狠。
谁都不可以伤害莺莺,特别是父亲!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莺莺平安陪着她。
“槐槐,蛋糕被你弄坏了。”
柳莺一脸控诉的望着眼前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蛋糕,她都准备吃了,叉子都拿好了。
柳云槐回过神,低头看着手上的奶油……
肉疼……材料可是买了好多钱的……
扯了扯嘴角,干笑道:“莺莺,我们重新做一个吧。这个我觉得不太好看。”
最终,母女两个忙活了一天,只做成功了一个草莓慕斯。
形状还没有最初的好看。
柳莺却吃的开开心心,一脸满足。
等到第三天,终于是接到了风邬宴的信息。这次是直接进去,不过这一次风邬宴带了东西过来。
能完全清除那边的东西。
自从上次打车打不到还把人司机师傅吓跑的例子,这次柳云槐学聪明了,直接让杜子鄂过来。
有免费的司机,干啥还要踩自行车和花钱坐出租。
东郊坟场后面一如既往的安静,连鸟类都不愿意栖息在这树林里。
为了防止上次的意外,柳云槐这次手上绑着红色的细细的丝带。
“这里有迷雾,靠着这条丝带就不会走散了。”风邬宴细细地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绑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勉强看的过眼,柳云槐忍了好久才没伸手扯掉自己系。
好歹是美人给绑的,勉为其难接受吧。
嗐,就是这个手艺,真真不咋地,得多练练啊。
接收到柳云槐颇为嫌弃的目光,风邬宴手上动作一顿,极为快速的绑好了几个人的。
其他人都是打了死结,唯独柳云槐的在死结上还系了蝴蝶结。
胡安安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恼怒一闪而过。
她是天狐之后,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凭什么比不过一个人类花瓶?
在妖界,说白了人类就是粮食。而风邬宴竟妄想保护人类不说,还要和人类在一起。
凭什么?
柳云槐眯着眼睛,抿唇微笑。落在胡安安眼里,似是在嘲讽她只会用下流的手段对付敌人。
不过柳云槐真没这个意思,笑是因为风邬宴一个木鱼脑袋的人也会玩这套讨女孩欢心的小把戏。
她还挺乐在其中,完全没有要嘲讽胡安安的意思。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一个举动就被胡安安扭曲成这种意思,肯定耸肩一脸无辜表示:全都是她自己脑补的!
几个人绕了另外一条路走,这里没有先前那条路黑,树木也不密集,很好看清楚周围的场景。
就算如此,也无济于事,进去之后同样是一片黑暗。
“这些黑雾是怨气所化,食精魄。梦魇原始孕育之地。你们小心些,抓紧了手上的红绳千万不要松开。一旦走散,马上跟着红丝往回走。”
风邬宴小声朝着杜子鄂和柳云槐解释着。至于胡安安,当初探查的时候她也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看着风邬宴和柳云槐走的很近,手背几乎碰到手背。
心生不喜,想要穿插到这两个人的中间。但手上的绳子她是第一个绑的,也是第一个带路的,不能这么贸然行事。
目光落在旁边树干上,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在胡安安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时,那颗树干上亮起了一双眼睛。
呆愣愣地神情很快就被戾气代替。
老鼠双眼凸出,眼白充血,身体比原来还要健硕几分,比原体大足足一倍有余。
浑身毛发如炸毛一般竖起,硬如银针。
“咻—”
老鼠飞快朝着柳云槐冲去,眼里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柳云槐脖子上的大动脉。
野生老鼠唾沫大多数有细菌繁衍。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病毒。
只要一口咬下去,必死无疑。
杜子鄂率先感知到危险,将手中半路上折下来的书枝甩出去。
凛冽的风刃夹杂着有些细的树枝,没入老鼠胸膛,不偏不倚,正中老鼠的心脏。
“吱吱吱……”
老鼠挣扎了几下,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血液流了一地,腥臭味瞬间入侵鼻腔。
“它怎么味道怎么……”柳云槐皱眉,想往远处走一点,又怕中计谋。
啧,就是尸体放个三四天,也没这么严重的腐臭味吧?
这老鼠是已经死很久了?还是死尸吃太多了?
眼看着风邬宴蹲下身体,带上白色手套之后将老鼠尸体身上的树枝拔出来,翻了一面。
黑色溶于夜色,风邬宴拿起老鼠尸体,接了几滴血。
白色手套上血迹斑斑,风邬宴把老鼠尸体放着,站起来仔细看着手上的血液。
血液呈暗红色,稀释成水样状,这样的血液根本不可能在老鼠体内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