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没有太多阻拦,很快就放两个人回去了。
倒是柳云槐因为女人的事情有些闷闷不乐,全程都没怎么说话。
风邬宴不知怎么安慰柳云槐,只默默地在旁边陪着。
“为什么她不听我说的呢…”柳云槐喃喃自语地说着。
风邬宴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沉声,“没办法救所有人。”
很多人本就是妖怪与鬼可怕,柳云槐能做的只是好心提醒。
可是有些人她是执迷不悟的,死了之后才知道有些仇是需要报的,有些人不是真心爱过的。
“要忘记这件事儿吗?”风邬宴轻声开口。
柳云槐摇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坚定道,“我们先帮她把孩子找回来。”
“好。”风邬宴从善如流,“等明天见了那人的三舅舅,我们再说下一步。”
男人的效率确实挺高,没让二人等太久,不到两天就把自己的三舅舅带到了他们面前。
是一位面色和蔼的中年人,确实有男人口中的好人模样。
风邬宴盯了他半响,点点头,与柳云槐对视,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信息。
这位三舅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身上半分妖气都没有,显然没有和什么妖怪做过交易。
“听我这个外甥说,你们两位找我有事情,是算命,还是看风水?”
“您这两样都会?”柳云槐好奇地问道,“如果真的都会,那不如帮我看看这房子的风水如何,我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
柳云槐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倒在风邬宴身上,演技倒是确实不错,就是手不太老实,她不知道该放在哪,干脆就放在了风邬宴腰上。
风邬宴如今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方才撑住没让柳云槐倒下。
“哦,不,想必是我没有说清楚,让二位给误会了。”
中年人抱歉地笑笑,两手交叠在一起,开口道,“是我的一位朋友,她风水算得不错,如果二位确定要算,我可以将她叫过来,只是酬金可能稍稍有些贵。”
“麻烦您了。”风邬宴抢在柳云槐前面开了口,免得柳云槐心疼钱而张不开嘴。
男人点头,不到一个小时,一个身上穿着长袍,脖子上挂着一堆乱七八糟吊坠的女人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女人神神叨叨的,看到柳云槐的第一眼,就拆穿道,“你最近是不是被鬼婴儿给缠上了?”
“这您都看出来了?”柳云槐略显惊讶,刚才她没告诉这三舅舅自己具体梦到了什么,所以风水先生一眼看出,定然有她的本事在身上。
“不难,你的问题很好解决。”风水先生笑而不语,她走到冰箱旁边,有模有样地敲了冰箱旁边的墙两下。
柳云槐与风邬宴看着冒出的黑气,难免有些惊讶。
如果说她是自导自演,可毕竟是他们请过来的,人家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可如果不是,有什么阴气是风邬宴发现不了,需要一个风水先生解决的呢?
“哦,你们看得到?”
风水先生见柳云槐的表情,笑着问了一句。
柳云槐愣了下,摇头,“什么,这样就好了吗,您不会是准备骗我的钱吧?”
风水先生勾起了唇角,走到三舅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二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若今天晚上试试,如果还做噩梦,就让他明天再叫我一趟,如果不做了,明天将钱给他就是。”
柳云槐将信将疑地把二位送出去。
那风水先生走出很久之后,才与身边的三舅舅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暴露了,吓我一跳。”
“是啊,小宇找我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不过你明明说过,这件事儿不会影响别人,为什么他们还会知道?”
风水先生嗤笑一声,挥挥手,“也正常,毕竟那具陈年老尸刚刚被发现,我们做的事情也快要瞒不住了,这么多年,他确实快要来找你我报仇了。”
三舅舅的神色陡然剧变,惊恐地抓住了风水先生的袖子,“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我不想像那个男人一样,被活活得撕开…”
三舅舅说得是柳云槐楼上的那个男人,虽然警方一直在调查这件案子,不过知道一点内情,或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一看便知。
男人绝对不是被常人所杀,是死于厉鬼索命。
他有他的亏心事,三舅舅也有三舅舅的亏心事。
大家都不算是好人。
风水先生叹气,“牵扯太多,我不好一点一点去改,尸体全被挖了出来,我留下镇魂的物件也被破坏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所为。”
“会不会是今天的两个…”
毕竟柳云槐与风邬宴是最近一段时间唯一找过他们的。
所以这怀疑自然是落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算命先生摇头,“那个女人是被楼上人家的女儿给缠上了,妈的,真没想到那丫头片子已经成小鬼了还这么顽固,看来我要去领导家看看了,省得那边出了麻烦,再牵连到我们身上!”
“行,那今天就这样,明天他们要是把钱给了,我就给你送去。”
“嗯,还有,之前香炉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好像被人给发现了。”
“唉,真是流年不顺。”
三舅舅感慨了一句,晃晃身子,慢悠悠地离开了小区。
至于柳云槐和风邬宴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从算命先生离开之后,他们两个就一路跟在后面。
风邬宴断定,这个风水先生会认为柳云槐屋子里面的鬼气,是楼上的鬼婴所残留的,能残留下这么多,那么也会有暴走的可能性。
小鬼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得起的,背后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也许风水先生可以东山再起,但总归没有必要失去一个金主。
果然,风水先生左顾右盼地出了小区,然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风邬宴带着柳云槐上了摩托,柳云槐迷茫道,“你什么时候给买回来的?”
“……”
“你不会是发奖金了吗?”柳云槐揶揄地撞了一下风邬宴的肩膀,“有没有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