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年过半百的老人忽然将桌面拍响,声音大的将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我在电话里就和你说过那个逆女和我们没有关系,你还要怎么样?!”
怒气冲冲说了一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惹得周围人担忧不已,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
“爸,别生气,气坏身体不值当。”
大伯母匆忙上楼拿药,手都在抖。外祖母则将人扶着坐下,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所有人都为他连轴转,唯独柳云槐定定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滚!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抖着手,让柳云槐走。
大伯母将药喂给老人家吃下才拉着柳云槐出门口,“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你外祖父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吗?这个节骨眼里还来气他,这算什么事。”
“我没有要气谁,把莺莺还给我,以后山高水长,你们怎么样和我都没关系。”
“你妈不在这里,你就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都没有!赶紧走吧!”
柳云槐反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大伯母蠕动嘴唇,似乎想到什么叹口气,“我只能给你说你妈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我们也不清楚。你赶紧走吧,别回来了。”
说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在柳云槐手里塞了几百块推搡着走了几米让她别再回来之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为了防止柳云槐进来,还特意将门反锁。
柳云槐站在风中,眼角诡异的花纹若隐若现。猩红的血丝爬上眼球,瞬间消散。
莺莺……
你在哪里……
周围狂风大作,将她发丝吹乱,遮住眼里的狠厉。身上黑丝缠绕,隐隐有将她吞噬的趋势。
他们都该死!
内心深处的怒吼,震的她神魂一荡。
理智逐渐被馋食。
手腕上不起眼的黑色绳子泛着银色光芒,将她白皙的皮肤烫成粉红色。
似乎在压制着她体内的能量。
柳云槐往前踉跄走了两步,眼里的时间变成了红色,耳边隐有冤魂叫嚣,吵的她耳朵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伸手想要扯下手腕上的东西,却被阻止。
“柳云槐,你清醒一点!”
风邬宴的声音宛若平地惊雷,炸的柳云槐脑子晕乎乎地。
身体却对风邬宴出手了。
意志清醒之时,她只觉得左手温热似乎陷入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定眼一看,她的手穿过了风邬宴的腹部,血液顺着手腕滴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
“你,呃……”风邬宴抓着她的手,极力隐忍着痛苦,“你终于醒了啊。”
嘴角上扬,担忧的金色瞳孔涣散。
他抽出柳云槐的手,没有站稳往后倒去。
柳云槐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你……你没事吧?”
柳云槐心跳加快,她……
她刚刚居然想要杀了风邬宴!
“你……你有毒吧?!你这个时候把我打晕也比拿你自己当肉垫强啊!你为什么不还手?!”
她嘴上说的气氛,眼里只有担忧和后怕。
在他身上摸索出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个能用吗?”
拿起来在风邬宴眼前晃了晃,就算故作镇定,手还是微微发抖。
“你别抖了……我,我看不清……”
风邬宴说话吃力,想要抬起手都没有力气了。
柳云槐咬牙,尽量稳住自己的手,看他点头立马打开瓶盖将药粉尽数倒在伤口上。
见血液凝固不再流淌,她才松了一口气。
张口还未说什么,被赶来的小毛孩一把推开。
“妖女!离风队远点!”
小毛孩扶起风邬宴,一双丹凤眼狠厉地盯着柳云槐,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杀她一样。
妖女?!
大哥物种搞错了好吧?你才是妖啊!
我是纯正的碳基生物,是人!
柳云槐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算了,看在风邬宴被自己伤了的份上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风队好心好意赶过来救你,连任务都中断了,你竟然!你竟然伤他!”
小毛孩见风邬宴肚子上的血窟窿,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看着柳云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要不是扶着风邬宴,柳云槐都怀疑他是不是想要上来打一架了。
最终是她理亏,默不作声地挨骂。
目光同样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风邬宴,他真的伤的很重,皮肤隐约有呈现红色的趋势。
不行,不能让他烧下去!
上前两步,想要将风邬宴从小毛孩怀里拉过来。
小毛孩却动手了,利刃横在她脖子上。
“你以为你动的了我?”柳云槐眯起眼,也有些生气。
这熊孩子怎么回事?
没看到风邬宴浑身不对劲吗?!
抬手将他后衣领提起来,毫不在意地扔出去。将差点脸着地的风邬宴稳稳当当抱在怀里,十指紧扣将体内的能量传输给他。
小毛孩提剑,“放开风队!我不允许你再伤害他一次!”
柳云槐心狠狠一揪,水雾瞬间爬上眼底。
贝齿紧紧咬着嘴巴,一声不吭。
好像……好像风邬宴的帮助从来没有索取过,只要她需要他就永远在一样。
但是这一次好像真的过分了。
她也没想要伤害风邬宴,潜意识里的东西霸占了她的身体,她也不知道会这样。
周琦接到小毛孩的紧急通知赶过来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对于小毛孩的描述,他保留意见。
见柳云槐在帮助风邬宴压制他体内的能量干脆提着小毛孩的后衣领让跟着过来的人将他送回妖管局。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吧,风邬宴才完全清醒。
睁开眼就看见柳云槐那张放大的脸,吓得有一瞬间恍惚。
柳云槐还以为他傻了,心里默默点灯。
可千万别让她负责啊……
她养莺莺已经很辛苦了,再养一个……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开收留所了。
“你没事吧?知道这是几不?”柳云槐试探性的开口,伸出食指问他。
风邬宴脸色瞬间拉下来,颇有些无语。
“你可以问一些比较复杂的问题。”
“哦,那空腹可以吃饭吗?”
“建议你成佛。”
能正常思考说话啊,那没事了。
柳云槐立马收回手,将风邬宴推在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