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有两个是小孩子,都是五六岁得病夭折了。”
严峰还真的记得有小孩子的尸体,当时他还觉得唏嘘,听到他们眼睛没有的时候,也难免同情一下这两个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世界的小孩子。
风邬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如果只是拿死人的眼睛也就算了,可是这孩童的眼睛和耄耋老人的眼睛终究不是一种东西。
老人的眼睛可以当做是补药来吃,孩童的眼睛则是另外一种东西。
娃娃眼。
古时曾经有传说,人若是想要坠入妖道,从此品尝永生的滋味,娃娃眼就是必不可缺的一味药材,除此以外,还要辅佐以不少同类之脏器与血肉,方能摸到成妖的门道。
可是这到底是个传说,吃同类的同时,就注定了会沾上孽障。
所以,这个方子人类并不怎么知道,之前曾经有人将这个方子彻底毁了,甚至还再三警告,如果有人蓄意将方子的配方泄露出去,后果自行承担。
至于风邬宴为何知道,因为他是妖,他活得足够久了。
所以,如今知道这个方子的,十有八九还是妖怪。
他拿娃娃眼是为了给人类吃,然后将那人变成他的傀儡吗?
更具体的事情,风邬宴如今也不能确定,只有先跟着他去到殡仪馆中的才能得出更进一步的结论。
有两个人愿意帮忙,严峰心中自然高兴,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哥究竟在哪里高就,不过单看柳云槐的态度,他绝对不是个一般人。
那自己的事情,还不是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严峰心中有些兴奋,他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开始联系人,要了柳莺的照片之后,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让他们去帮忙找柳莺。
柳云槐和风邬宴看在眼中,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就到了殡仪馆。
一下车,柳云槐就觉得这里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
一看就是非常阴间的模样。
严峰没有带着柳云槐与风邬宴走大门,反而是带着他们从后门走了进去。
对上柳云槐诧异的目光之后,严峰解释道,“正门是死人进的,只有活人从那里进来,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
他们做殡葬行业的,这规矩总是比其他的行业的要多不少。
柳云槐表示可以理解。
殡仪馆在进来不久之后的一个巨大的房间之内。
这里的温度比普通的房间要低上不少,房间内有不少可以移动的担架床,上面全都是白布覆盖着的模样,一眼看过去,竟然出奇的一致。
柳云槐难免心生感慨,人活着的时候,大家各有各的追求有不同,现在死了,白布一盖,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柳云槐抬起头,见到天花板上挂了一圈符咒。
“这就是你请的高人?”
“是啊…”严峰似乎有些心虚,“我爸当年找的就是这个,啊!你怎么把符咒撕下来了!”
严峰看着不知道怎么出现在风邬宴手中的符咒,以及缺了一角的天花板,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风邬宴将符咒在手上摩挲了一阵,一张符咒竟然成了两张。
而且两张符咒上面的图案截然不同,也就代表着,两张符咒的作用不同。
在殡仪馆和其他的地方不同,这里只能用两种符咒,要么是镇压,要么是安抚。
可是这被贴于镇压符咒之下的,却是另外一种作用。
他可以将这里的阴气隐隐散播出去,让嗅觉敏锐的妖族注意到这个地方。
居心叵测。
“为什么是两张?”
严峰似乎刚刚发现这件事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瞬间就白了下来,然后去搬了一个梯子,顺着墙壁缓慢地爬了上去,一连撕了好几张的符咒,全都是这个样子。
严峰彻底愣住了,他求救似得看着风邬宴,似乎是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
风邬宴无奈叹气,开口解释道,“上面那张你看到的镇魂符咒,是没有开过光的,完全不会起作用,下面这张起作用,但是对这里没有半点帮助,甚至还会招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之前你们一直看到的怪异影子,十有八九就是这符咒搞的鬼。”
严峰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信任的道士,竟然还真的骗了自己!
“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严峰对此颇为愤愤不平,倒是风邬宴拦了他一下,“不用着急,他应该跑不掉,我们先解决这里的事情。”
符咒的事情固然奇怪,不过更奇怪的还是要数眼珠子。
“之前眼珠子失踪,一般发生在什么时候?”
“这…也我还真不清楚,不然我把那个员工叫过来问问?”
“嗯。”
风邬宴点头之后,严峰转身离开。
柳云槐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拉了拉风邬宴的衣服,小声开口道,“严峰好像不对劲。”
“你发现了?”
“嗯。”柳云槐若有所思地说道,“明明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了,但是他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丢的,而且…”
柳云槐从严峰身上,什么未来也看不到。
如果硬是要找一个说上去,那么大概是他脸上罩了一团黑气。
黑气代表着什么呢…
“我怀疑他被附身了。”柳云槐犹豫地开口,“说不定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
如果黑影真的如同风邬宴所说,是因为这些符咒造成的,那么吸引来的妖怪们,就算日日在这里吸食阴气,也差不多能稳定提升修为,对他们来说,这是金饭碗,也是风水宝地。
如果做的太过分,难免会招来这里主人的怀疑,着实没有必要把大家的饭碗给砸了。
所以,如果是严峰自己做的,那么就合理多了。
严峰这一走就是半天,柳云槐和风邬宴话都快要说干了,还没有等到他回来。
柳云槐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意犯了上来,最近一段时间柳云槐忙着找柳莺,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好好休息。
她打了一个哈欠,放手的时候手好像碰到了床边,软软的触感忽然让柳云槐的鸡皮疙瘩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