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圣月盟的距离越远，他就越接近毁灭。
原来还留了这一手。
鬼瞳自嘲地想着，他不愿意在圣月盟的逼迫管教下活着。
他应该生在他们之上，而不是毫无尊严地被他们奴役。
可是，如今自己竟然要这样消散在人世间，鬼瞳难免觉得，这个世道，有几分可笑。
“不如我们合二为一。”
有声音从树后传来。
鬼瞳警惕地看向声源，一只眼睛睁大，惊讶道，“是你？”
“我知道你很需要帮助，我不会奴役你，我们合作。”
……
柳云槐生活步入正轨之后，找了风邬宴杜子鄂等一众大师。
不为别的，就为让自己家里绝对不会被任何妖魔鬼怪给打扰。
以前她自己住就算了，有个小鬼就当家里热闹热闹。
现在她和柳莺一起，该避免的事情，还是尽量避免为妙。
这天，她到公司正画着设计稿，前来交接的人却一脸紧张地看着手机屏幕。
柳云槐把设计理念都讲完了，这人都不曾抬头看柳云槐一眼。
柳云槐干脆不说了，等着同事发现自己的异常。
结果好久过去，同事像是吓到了一样，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正好视频播放完成，自动跳到了下一个视频。
一个油头的眼镜男正扭着水蛇腰，bgm刺耳又洗脑，上面还有一串大字。
“人类高质量男性”
高，太高了。
柳云槐把手机捡起来递给同事，感慨一句，“短视频害人啊…”
“不！”同事义正言辞地开口，“您可以质疑我上班时间不努力，但是不能质疑我的审美，其实我并不是在看那个魔性的舞蹈！”
柳云槐性质缺缺地点头，随口问了一句，“那么你是在看什么？”
同事左顾右盼，确定不会有上司过来查岗时，才将手中的手机递给柳云槐。
然后打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上面黑不溜秋的，同事把亮度调到最大，才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们今天，就是要来挑战这个灵异的废弃别墅，听说这里曾经是一个鬼宅，至于是不是真的，就和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旁白说完之后，一堆头上长着摄像头的男女就进入了学校。
他们每走到一个路口，就要尖叫一番，同事看得紧张兮兮，柳云槐倒是没什么反应。
废话，毕竟她现在的杯子里就趴着一只小鬼，如果告诉同事，只怕她会吓得直接跳起来。
出神之间，那些人已经到了厕所，厕所里面有镜子。
他们走进，却没有看到镜子中间印出来人影，顿时吓成了一团，哭着喊着要离开别墅。
“就这？”柳云槐有些不屑，挥了挥手让同事一边儿看去，别来打扰自己了。
可是同事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柳姐，你就不觉得害怕吗？镜子里面没有自己，那不就代表着自己已经死了吗？”
“你多去玩几个剧本杀吧…”柳云槐无奈地吐槽，她倒真的想要低调一些，可是这实力不允许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臻的记忆又没有清干净，总之在他的带领下，办公室的人已经从每天聊阳间八卦，变成了聊阴间八卦。
这让柳云槐很难过。
她的阴间事儿已经遇到得够多了，让她休息休息行不行！
“那柳姐你说，为什么他们看不到自己！”
“因为他们在镜子上面贴了东西…”
柳云槐解释之后，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莫名抬头，“我不是走近科学，你能别打扰我画图了吗！”
“不行！”同事见柳云槐破迷了，瞬间来劲，将这些人的所有视频，从前到后，全都给柳云槐放了一遍。
当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假的。
什么都市传说，见鬼大法，阴间游戏。
也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那些和人类无冤无仇的鬼，整天闲着没事儿，就只会跳出来吓吓人。
人家也很忙的好不好！
唯独到了最新的一个，让柳云槐多少有了一些兴趣。
这些人在一个大洞面前犹豫，几个人又是猜拳，又是黑白配。
总之折腾了好几分钟，终于派出来了一名代表。
“我，真的要我去吗，可是我很害怕，我…我不想去…”
被选中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他现在急得快要哭出声了，可是面前同伴们似乎并不准备放过他。
“快点吧，赶紧下去，然后拍好东西上来呀，这不是你提议的吗！”
“就是啊，快去快去！”
在同伴催促之下，少年将摄像头绑在了脑袋上，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爬下了洞口。
“到下面了吗？”
同伴们站在洞口往下看，属实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想要再凑近一点，却被一道光给晃了眼睛。
“他是拿了什么东西下去啊，这么晃眼。”同伴有些嫌弃地开口，“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过去看了。”
“嗯？他不是只带了一台摄像机吗！”另一个同伴面露惊恐。
柳云槐有些惺惺地准备转移视线，虽然但是，至少他们的节目效果不错，不是吗？
虽说刚才她都看到手电筒就在男生裤兜里了。
画面一转，已经切换成了少年的视角，他借助着微弱的光芒，正用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摸索。
屏幕上的弹幕飞速划过，柳云槐看到了一条。
“这个是不是最近很有名的一个古墓啊，在南郊。”
柳云槐扫了一眼，这地方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在附近的村子里。
不过确实听过那是以前的古城，所以有个古墓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不过弹幕好像讨论得挺欢快。
“我还以为都是假的，up主竟然会真的去这种地方吗？”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阴气太重了吧，还是快点出去…”
“地上是不是躺了个人？”
“前面的你不要吓人啊！！！”
少年没敢继续朝前面走，有些惊恐地想要转身离开。
他大声呼唤着洞口的伙伴，可是伙伴们都没有回答。
此时弹幕又飞速飘过段话。
“心不诚者，鬼神自见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