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安莓之言语间闪着犹豫,好像半响才下定决心,开口。
“我觉得我家里有些奇怪,能不能…”
“好,你今晚就先住在我家里吧。”
安莓之的眉间隐隐有黑意存在,这姑娘上次怀了鬼胎,之后阳气一直欠缺些。
柳云槐家中有风邬宴设下的屏障,于情于理都要安全不少。
她将安莓之带回家中,才听来了前因后果。
原是因为安莓之在家中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一直盯着看,吃饭睡觉如此,洗澡也是如此。
来找柳云槐,也是因为之前的时候,柳云槐帮了她不少忙,这次她不确定究竟是人又或是那些妖鬼作祟。
只好再来找柳云槐。
“会不会是偷窥狂?”柳云槐递了杯水放在桌上,若有所思地说道,“前段时间好像听说过有这种案子。”
安莓之摇摇头,脸色苍白,眼袋已经快要挂到鼻子上了。
疲惫将这个女人的精致摧毁了大半,她有气无力地抿了一口水。
“报了两次警,警察也检查过了,说我小题大做,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
柳云槐光是想想,就已经可以脑补出来警察的态度了。
漫不经心,指指点点。
被害者有罪论。
女性警惕心强一些,就说是被害妄想症,警惕心弱一些,一旦出事儿,那就是平常不注意,活该。
柳云槐握住安莓之的手,坚定道,“没事儿,最近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你就住在这儿好了!”
她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哦,对了,房租我就暂时不收你的了,你包伙食就可以!”
天地良心,就算她现在薪水高了,也真的养不起另外一张嘴。
“……”
安莓之一副无语的表情,半响才点点头。
“我已经找到了新房子,不用多少天就会搬出去。”
柳云槐掉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将安莓之暂时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则是去了莺莺之前的房间睡下。
床上似乎还残留着莺莺喜欢的香薰味道,柳云槐嗅到后,鼻头有些酸涩。
莺莺…你在哪里…快些让我找到,好不好?
一夜过去。
柳云槐打着哈欠走到客厅时,安莓之正在按部就班地准备着早饭。
她与安莓之打招呼时,似乎看到了安莓之身子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又继续投入了早饭的制作当中。
柳云槐没放在心上,只是看了一眼安莓之手上的早饭,无油煎蛋,全麦面包。
都市丽人的早饭真是让人有些无福享受——
一连几天过去。
柳云槐加班后回到家,却见安莓之正站在门口,不知想着什么。
“你不会没带钥匙吧?”柳云槐掏出钥匙开门,嘟囔着,“来,进来吧。”
“不用了。”
安莓之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差点把拉她的柳云槐带倒。
“我已经找到了新房子,就不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谢谢。”
柳云槐眨眨眼睛,没有坚持,只是盯着安莓之眉头沉默会儿,交代道,
“最近一定不要去河边之类阴气重的地方,地下室之类的地方能不去就别去。”
否则要是在被哪个鬼看上了,还要麻烦自己!
她最怕麻烦了!
安莓之点头,目送柳云槐进门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知道了,真是,谢谢提醒呢。”
那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部,走廊灯光“啪”灭掉的同时,她手里亮起点点幽暗的光。
“滴答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水,从她的手臂处顺着流下。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血红色的!
那点灯光照着她的脸上,脸色惨白的吓人。
整个走廊都阴森极了。
安莓之笑了笑,木纳的转身,一步步朝着电梯处走去。
电梯关上门刹那,她的眼睛犹如凝在了柳云槐家的大门上,盯得屋子的她,刹时浑身发凉。
她奇怪的转头看了一眼,嘀咕了两句:“什么东西……”
接连几天,她的耳边都格外清净。
直到某个奶狗又来吵她——
“柳姐,今天下班之后我送你回去吧!”
陈臻伸手敲了敲柳云槐的桌子,放了杯奶茶在上面。
柳云槐迷茫地抬头,从五彩斑斓的黑中抽离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来了杜子鄂的公司,竟然还要完成他的单子!
总裁的任务罢了。
“用出租车送?”
莫名其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云槐上下打量陈臻,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他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臻晃晃手中的车钥匙,“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留了一辆车!”
好嘛,超跑。
富二代的无家可归,颠沛流离,总是带着几分嘲讽在其中。
柳云槐警惕道,“你送我干啥,我们好像不顺路。”
“我,柳姐,你最近都不看新闻吗?”
“新闻?什么新闻?”柳云槐最近一段时间,白天上班工作,晚上加班加点和风邬宴一起找莺莺,实在挤不出时间去关注民生百事。
陈臻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拿出手机,点开最高的一条热搜。
#警方称近来我市连环杀人案获得新线索,嫌疑人或男女不忌#
这是什么鬼标题?
柳云槐细看内容,短短一星期的时间,单是市内已经有五名死者了。
一开始死者全是十几二十岁的男性,且多发生在死者家中。
可最近的两个死者,却是女性,而且所在地也不是家中,反而成了随机的地点。
柳云槐就着陈臻的手机往下翻了两页,终于看到了一张模糊的死者图片。
是一名女性,身上多处伤痕,不少地方已经呈现出了腐烂的样子。
可诡异之处在于,死者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平静,而非恐惧。
太奇怪了。
陈臻将手机收回去,坐到柳云槐旁边,刷刷刷地翻着话题。
“一个人走路太危险了,柳姐你又不舍得打车,思来想去还是我送你吧,不用太感动的!”
谢谢,一点都不感动。
柳云槐嘴角轻轻抽搐,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陈臻的袖子问道,“你说这些都是一个星期内死亡的?”
“准确来说,是五天。”陈臻呲牙咧嘴地扒开柳云槐的手,“柳姐,你指甲真的该剪了。”
“那他们的尸体怎么会腐烂?”
眼下又不是夏天,温度算不得高,尸体呈现出的样子,不像是人可以做出的。
“哎?”陈臻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事儿,被柳云槐一提,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挠了挠头,却没法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听说第一起案子不是在市内,而是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村里,好像是…”
陈臻报出了一个地名,柳云槐逐渐睁大了眼睛。
等她看清陈臻手机上的图片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