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槐继续笑着点头：“是吧，我也觉得我太会挑了。”
警官沉默一阵，笔在纸上哗哗写了两笔，纳闷道：“怎么遇到这事儿的总是你们两个。”
柳云槐心中腹诽，总不能说自己就是来找这事儿的吧！
正好此时在水库内工作的蛙人与法医清点好了人数，来与警官报道。
“清点完毕，残尸数量目前看来至少18具，预估最早死亡时间为三个月前，死亡原因还要等解剖结果，不过尸体上断裂的痕迹像是新的…”
尸体呈现出的状态奇怪至此，法医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三个月之前的尸体，哪个神经病会过来再给切切块？
柳云槐知晓内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雨我无瓜的模样。
“三个月。”风邬宴低声重复一遍这几个字，眉头微微皱起。
警官疑惑问道，“怎么，三个月前你来过这里？”
“没有没有！”柳云槐迅速出声，“三个月前我们两个还正在追求期呢，谁回来这鬼地方。”
“也是。”
警官敲了敲板子，“留个联系方式，日后如果有需要，来局里做个笔录。”
“好嘞。”柳云槐配合得将手机号留下，拽着风邬宴就离开了这处乌烟瘴气的水库。
事情总算有了解决。
柳云槐身上的诅咒已清，他们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收拾东西的时候，风邬宴借口出去了趟，没过两分钟又回到了柳云槐面前。
“借我一百块。”
柳云槐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胡言乱语一般。
“你找我借钱？！”她手指戳了戳风邬宴，又戳了戳自己。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风邬宴脸有些黑，尴尬地咳嗽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团模糊到几乎看不出还是钱的存在。
“……”
柳云槐本想直接拒绝，可是风邬宴的眼神却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
那流光溢彩的金色眸子，似乎写着“期盼”二字。
美色误国啊…
柳云槐沉默，忍着心痛给风邬宴转了一百块。
“记得还…”
她话音还没落下，只见风邬宴又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了湿漉漉的手机。
“……”柳云槐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妖的手机竟然不是特殊定制？”
风邬宴理直气壮：“没有这种功能。”
“……”
半小时后，风邬宴从外面回来。
柳云槐刚准备问他这是去做什么了，风邬宴倒是先开了口。
“鬼瞳在三个月内至少害了二十条人命，与它的能力不完全相符。”
风邬宴淡淡地下了结论。
先前在这儿看到的黑衣人，不出意外应就是鬼瞳背后之人。
柳云槐思索片刻，问道，“难道是它背后有人帮扶？”
“嗯，鬼瞳虽形神俱灭，难保他们没有后招，最近一段日子，若是遇到了奇怪的时候，就告诉我。”
嘿嘿，帅哥的关心谁不爱呢！
柳云槐控制不住自己，抿着唇笑了下，点点头说道，“哦，知道了，不过你也别忘了还钱！”
风邬宴走在前面，差些被这话绊了个跟头。
……
林中。
树后闪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宽大的袍子之下，抽出了一黑色瓶子。
瓶身上雕刻着特殊又诡异的花纹，瓶子周围隐隐环绕着黑色的气体。
黑衣人将瓶子放在地上，又丢了一个死老鼠进去。
他嘴中念念有词，眼球逐渐代替了眼白，瞳孔已然变成全黑。
登时，周遭环境从微亮变为了一片漆黑。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了瓶子微微散发着令人生寒的光芒。
片刻之后，有声音从瓶中传来。
“算计我的是你，救我的也是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声音嘶哑难听，男女难辨，似哭非笑，又隐隐带着怒意。
黑衣人听到声音后倒是冷笑一声，淡淡说道：“鬼瞳，形神俱灭的感受，不好吧？”
“若不是你将他们引到此处，我又怎会承受这份痛苦，我要你，我要你也体验一次！”
鬼瞳声音大了不少，却难以威胁到黑衣人一星半点。
他不屑地说：“你现在不过一缕气息，只要我稍微挥挥手，你就能消散得一丝不剩，如何让我体验形神俱灭啊？”
风邬宴之前在水下的一剑，确实结果了鬼瞳。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
当时有一缕黑气，悄悄钻进了一块儿残尸当中。
若是没有活人可寄生，不过五六天，也会自行消散，残尸被警官打捞起来，又被家属认领回去掩埋。
鬼瞳虚弱，目前能力仅能寄生八字大凶之人，可这种人又怎是好遇到的？
“你动用了禁术？”鬼瞳警惕地询问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笑着，声音低沉沙哑，似是上了年纪，“不错，若是你看不出来这些，我倒是有必要考虑是否要与你合作了。”
鬼瞳心生诧异。
它千年难出，在睁眼之前又是虚弱状态，限制它的条件太多，难免也会产生出些许能帮他渡过难关的秘法。
只不过这些…
无一例外，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且早就已经被一群多管闲事儿的人列为了禁术。
没想到，圣月盟的人竟然懂得这种法子。
“你要与我合作？”
“不错。”黑衣人淡淡地说道，“我要你在完全恢复实力之后，与圣月盟联手，当然，圣月盟从不亏待盟友。”
“盟主会帮你破除封印，让你重现当年的辉煌。”
鬼瞳上次降世，世间大乱。
人也好，妖鬼也罢，与神仙沾边的那些术士也算在其中，全都乱成了一锅粥。
死伤无数，恐惧，憎恶，厌恶。
一切负面情绪，在那种时候被无限放大。
而那…
恰好是鬼瞳最好的养料，他享受那段时光，黑衣人所说的条件，也是他最大的欲望。
好像完全没有，不与他合作的理由。
“那么，圣月盟不应该拿出点诚意来吗？”鬼瞳终是贪心的，即使心中已经接受了要与圣月盟合作之事，也还想再捞点好处出来。
黑衣人嗤笑一声，转身隐入黑暗，片刻之后才转身回来，手中提了一个面色铁青的小孩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