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破碎的声音似是开关,下一秒几具尸体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诡异的姿势朝柳云槐所在的方向发出进攻!
“wc!别别别!”
柳云槐条件反射地收回脚,紧接着一个箭步直接躲在风邬宴的后面。
“你去那边躲着。”
风邬宴无奈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让她躲那去。
搞得好像她是拖油瓶一样,这不是为了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嗐,为了美人操碎了心呐!
柳云槐冷哼一声,表面上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但身体比嘴上实诚,三两下人就没影了。
选了一个比较好观望的位置,兴致冲冲地看着风邬宴迎风站立的身影。
只差一盆瓜子,她就可以坐在地上,悠哉悠哉地观战了。
风邬宴试图把那几具尸体往自己所在方向引,一身黑袍的他,好像在无形中融入了夜色。
天色碎星点点,眨眼间,那几具尸体被一道金光,直接拦腰砍断。
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身体腐化成了一摊黑色血水,上面隐约还有白色蛆在动。
“走吧。”
柳云槐对此叹为观止,还没鼓掌捧场,就被黑着脸的风邬宴带着离开原地。
“诶,刚刚怎么还没看你出手它们就没了?还以为你们要大战几回合呢。”
一路踩着阶梯往上走,百人坟里静悄悄地,连只乌鸦都不愿意飞过来。
地上到处都是腐败的枯叶还有莫名的块状东西,偶尔能看见黑白相间的骨头半插在地上。
“那只野狗呢?它怎么不在这里了?”
柳云槐好奇的目光扫视了几遍,都没有看见那天出现的野狗。
好似那天是幻觉一般。
“百人坟冤魂哀鸣,它们察觉危险早早跑了。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柳云槐了然点头,还想从它那里了解一下百人坟啥情况呢。不过眼下既然已经破了阵法,如何变成那样倒显得不重要了。
他们两个来到先前那棵参天的槐树下,越靠近树下,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越发挥之不去。
柳云槐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口鼻,强忍着胃内翻江倒海的不适感。
原本埋在槐树下的棺材已经被人打开,鲜血把棺材的颜色加深了一层。
里面满满当当的盛满了黏黏的红色血液。
“白人坟的冤魂哀鸣,果然是因为这个。”风邬宴上前探查一番,做沉思状,“棺材盖上有指痕,是自己跑出来的。”
百人坟失去阵法加持,冤魂全都收到地狱门内,这里面的东西呢?
“我们现在是等鬼村出现吗?”
柳云槐话还没说完,风邬宴突然伸手抓起后一扯,恰巧躲过一具尸体的致命攻击。
金光乍现,拦腰斩断,血水融入土地,加深了颜色。
只差一点,她就要成为盘中餐了。
柳云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没缓过劲,接二连三的攻击直指朝她冲开。
根本没有允许她反应过来的时间。
“砰!”
“卡擦!”
所有朝着她冲过来的尸体如数被弹开,狠狠撞在枯萎的树干上,骨头断裂,软趴趴地躺着。
“啊!”
身侧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以及窸窸窣窣拨动野草的声音。
柳云槐下意识跟风邬宴对视了一眼,“去看看?”
得到同意,两眼放光地走向声音来源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顺利抵达树林传来惨叫声的地方。
大老远,他们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跪坐在地上,她身穿一件红色的小裙子,在夜晚视线昏暗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在这里,血腥味淡去了许多,黏黏甜腻褪去,清新的空气让人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女孩仰着头,看向站着的柳云槐,两两相望,一个好奇一个冰冷。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柳云槐微眯起双眼,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恍然大悟,“这不是东郊树林那会儿预见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百人坟里?”
百人坟棺材里跑出来了一个未知生物,东郊树林埋下的手掌大小的空白墓碑,花纹和棺材上的如出一辙。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串联起来,但还缺少了一些信息。
目光重新落在女孩身上,红色的洛丽塔将她皮肤衬托成惨白的颜色,红如晚霞的嘴唇格外诱人。
一双瞳孔冰冷如霜,毫无感情。
看上去就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没有表情没有感情。
地上落了一摊血迹,将草地染红,还有向着四周扩散的迹象。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云槐生怕将小女孩吓走,声音轻柔了不少。
女孩冰冷的神色瞬间转为惊恐,惊慌失措地起身,掉头就跑。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
柳云槐哪能将她放走,立马追了过去,顺势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鞭子,往小女孩逃跑的方向扔去。
小女孩正好被鞭子绊了个正着,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柳云槐抓住机会跑到她的跟前,先是把她手脚捆了起来,防止对方有逃跑的可能性。
再将人后衣领提起来,放在树根下坐着。
女孩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只是脸上的惊恐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嘴唇直打哆嗦。
“你告诉姐姐,为什么你在这好吗?”
柳云槐半蹲下身子,尽可能耐心地跟她沟通。
小女孩抖着嘴唇,咿咿呀呀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蹲在一边倒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柳云槐起身,看向身后站着的人,“风邬宴,这小女孩不会是个哑巴吧?”
“小姐姐……”
就在这时,小女孩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这让柳云槐又惊又喜。
“真会说话啊,还以为哑巴呢。”
“我不是个哑巴。”
小女孩莫名感觉到一丝尴尬,说话还带着磕巴。
“我刚才看到你们太紧张了,所以就突然忘了自己还会说话。”
“你真的是…”
柳云槐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她又不是怪兽难不成还会吃了她。
“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嘛。”
她捧着自己的脸,扭过头朝着风邬宴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