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妖类，不会也有程序员吧？”
“还真有。”周琦肯定道，“程序员什么都没查出来，只能暂时搁置，我想，应该与圣月盟脱不了关系。”
柳云槐摇头，“我倒是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圣月盟恨不得把‘是我干的’贴在脑门上，这次这么不声不响的，属实有点不太符合人设。”
“…”
是周琦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乍一听毫无道理，再一想好像也对。
柳云槐没打算在这件事儿上纠结多久，他打了一声哈欠，摆摆手，“等风邬宴再出问题了叫我，我回了。”
柳云槐其实已经做好每天都过来一趟的准备了。
不过好在风邬宴足够争气，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问题。
而人间好像也回复了平常的平静生活。
圣月盟不出来捣乱了，一切都是和谐又美好的样子。
柳云槐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地挤地铁去上班。
然后开始画甲方提出的数百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大概就是…
柳云槐的电脑上，还打得开暗网，她有时候会随便浏览几页，上面干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自己见了鬼，评论说是会鬼见了你。
有人说路上遇到了妖怪，评论说让他今晚早点睡。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了柳云槐的快乐，她每天都沉浸在看别人说段子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杜子鄂来找柳云槐时，看到了她屏幕上的内容。
柳云槐下意识准备关闭网页，杜子鄂却奇怪地“咦”了一声，开口道，“这个不是我之前发给你的帖子吗？你怎么现在才看？”
“你发给我的…”柳云槐念叨了两遍才恍然大悟。
杜子鄂那天早上给她发过一个帖子，不过她当时急着补觉就给忘了，后来又遇到了青铜剑的事情，这事儿更是被自己给抛到了脑后。
怎么现在提起来了！
“你没看？”
杜子鄂看懂了柳云槐的反应，委屈巴巴地控诉，“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很有意思吗？”
“…我错了。”
看在柳云槐道歉真诚的份上，杜子鄂决定让这事儿过去，不过他心里仍旧有些迷茫，又味道，“不过你这挂得是阳间的梯子吗？”
“？”
“这个暗网我已经打不开了，听说过挂梯子就能去外国网站浏览的，没听说过挂梯子就能去阴间网站浏览的。”
如果一直不提，柳云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是被杜子鄂这么说，柳云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对啊，为什么这个网站别人都打不开的时候，自己还能打开，是运气好，还是巧合？
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为了让她看到一些内容？
柳云槐很快把后者给排除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怎么可能…
柳云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杜子鄂后退三步，抚摸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突然之间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一，一，一百万！”
杜子鄂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人的眼睛里面怎么可能长出。
不过柳云槐现在左眼写着一个发字，右眼写着一个财字，也确确实是是一个事实。
“你不会中彩票了吧？”
“不，不…干阴间活应该不用交阳间税吧？”
“？”
杜子鄂在满脸问号的情况下，看到了柳云槐指给自己的帖子。
帖子是一位母亲写的，字里行间隐隐约约透露着富有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这么明显呢…
因为网站的会员仅仅拥有帖子置顶权，就要花三千块钱充一年的会员…
而这个金字，就是会员的特征。
确实是财大气粗，人傻钱多…
“她的报价竟然是一百万，之前除妖怪捉鬼都是义务劳动，我也想要体验一把有偿抓鬼是什么感觉！”
柳云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能有这种好瓜砸在自己头上的事情，就好像…
做梦一样。
柳云槐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仔仔细细地找到了女人的联系方式，然后上手机加了好友。
在等待的时候，杜子鄂半是关心，半是打趣地开口道，“我是不会帮你打白工的，何况这种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妖怪是假的，酬金也是假的。”
“为什么？”
杜子鄂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水，淡淡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人类才是，表现的欲望永远在任何欲望之上，他们想要被关注，当然会发一些哗众取宠的帖子。”
“可如果一个人当了母亲之后，就不一样了。”柳云槐想起来之前囡囡的母亲。
她之前一定也是个鲜活的姑娘，可以和所有的男人开启一段爱情，也可以去爱去恨，去做她想做的一切。
可是那个女人在成了厉鬼之后，唯一所惦记的，是她唯一的孩子。
这是一个母亲，但不会是唯一一个母亲。
“你心中知道就好，我只是提醒一下。”杜子鄂虽然这样说着。却并没有离开屏幕前面，他探头观察柳云槐屏幕上的帖子。
“我家的女儿刚刚出了意外去世，已经被送去太平间了，可是听说太平间中有可怕的东西，我想把女儿带回来，求帮忙…”
报酬一路开到了一百万，看来这家人确实是不怎么缺钱。
只怕是个富家千金，找高人做法不过是图个心安而已。
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杜子鄂也不再纠结，慢吞吞地离开了柳云槐身旁。
柳云槐在一个小时以后，才通过了好友申请，她想了五分钟，才终于输入了一行，
“江妈妈您好，我在网上看到了您的求助，也许我可以帮到您。”
那边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回复，“不好意思，我不是江小姐的母亲，我是江家的管家，小姐的事情我们已经找了人去处理，不好意思，让您白忙了一趟，如果还有需要，我们一定会再找您的。”
话术是天衣无缝，柳云槐只觉得有些遗憾，这么好一笔生意就从自己手上溜走了。
看来自己与发财的缘分不是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