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自己正在自由落体,柳云槐吓得张了张嘴,甚至没有来得及叫出声。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因为风邬宴来给她做了肉垫子。
柳云槐眨眨眼睛,火速从风邬宴的身上下来,风邬宴只是淡淡地拍了拍衣服,没有别的什么表示。
倒是柳云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没事儿吧?我不是很沉吧?”
风邬宴摇头,门忽然被推开,柳云槐看到严峰身后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应该就是最近很负责的那个员工了。
“你们两个…”
严峰看到两个人的手还拉在一起,一副很懂的表情。
柳云槐瞪了严峰一眼,严峰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在这件事儿上,他的了解比我多多了。”
严峰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员工好好配合两个人。
不然这赔钱不知道要赔多少,还会进局子里面喝上一盅。
“你见过眼珠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员工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几乎没有犹豫就摇了头,“从来没有见过,我每次检查的时候,他们的眼珠子已经没有了,我之前是在送去火葬之前才检查,可是因为这件事儿发生的次数多了,我也就在接班的时候检查,可那时候。已经少了眼珠子。”
每次想到这种事情,员工都有些害怕。
毕竟他想不到,什么东西才会需要人类这么多的眼珠子。
风邬宴若有所思地点头,转身问道,“在他之前是谁在这儿?”
“他是第一个来的。”严峰开口,“之前,好像就是我在做一些收尾工作。”
与风邬宴和柳云槐猜得差不多。
严峰应该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些事情,大抵也是因为,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还没有完全觉醒。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个人没有告诉严峰这事儿,反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让员工先行离开了。
“没有其他的事情要问吗,难道你们已经知道眼珠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柳云槐摊手,本以为风邬宴的答案会与自己一样。
可是风邬宴却不置可否,只是换了话题说道,“去火葬的地方看看。”
“可是不都说火葬的地方邪门?”
严峰有些犹豫,虽说他就是做这生意的,不过平常还真不怎么去这种地方。
因为他从小就听家里人说,这种地方经常可以听到怪叫,就好像活人被塞进去了一样。
虽说那只不过是大人不想让小孩子去附近捣乱的借口,不过到底是在严峰心里留下了不少阴影。
风邬宴倒不认为怪叫传言是真,只不过如果想要将眼珠子藏起来,那种人少的地方,藏东西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何况如果严峰真的是偷眼珠子的人,那么一直找不到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这里与火葬的地方有一条很长很长的甬道,本意是想让生者多陪伴死者一段路,可碍于没人在晚上走这条路,自然也就没有装灯。
如今一片漆黑,柳云槐和严峰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勉勉强强地往前面走。
“呀!”
严峰忽然尖叫了起来,把柳云槐吓了一跳,她瞪了一眼严峰,嫌弃道,“叫什么呢?”
“前面,前面好像有个人啊!”
严峰颤颤巍巍地躲在柳云槐后面,甚至蹲下了一点身子,让柳云槐把自己给挡严实了。
柳云槐哽了一下,无语道,“如果前面有,后面不是更多吗?”
“……会吗?”
“哪边死人多?”
严峰愣了一下,想要挤进两个人身边,但是风邬宴和柳云槐靠得近,实在是没有那种机会,无奈之下,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风邬宴开口,“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柳云槐点头答应,风邬宴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又顿下,回头道,“不然你和我一起?”
“?”
“如果那儿的鬼怪太多。”风邬宴点到为止,柳云槐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只不过…
她怎么记得,以前风邬宴对付再多妖怪也是得心应手的,难道是伤还没有好全吗?
一想到风邬宴的伤,柳云槐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她只是交代了让严峰原地等着,就两步窜到了风邬宴身边。
风邬宴垂了眸子,与柳云槐并肩向前。
两个人快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柳云槐也看到了那道黑影,风邬宴不知是在想什么,竟然什么也没看到,不过柳云槐的态度倒是很好,“没关系,我们再往前走走,它们好像一直是向一个方向去的。”
“看来那里确实有东西。”风邬宴点头,脚下的步伐快了一些,他们越是向前,看到的东西也就越多。
“这么多…分我…分我一个。”
“也给我来一个…它还真是大方啊,能偷来这么多东西给我们…”
“这下我们功力大增,再去圣月盟,一定不会被拒之门外了!”
圣月盟?
又是圣月盟?
柳云槐总觉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就好像他们突然之间收敛了一样。
眼下听这些个妖怪的话,像是圣月盟正在扩大势力的样子。
“哎,不过前一段时间,那里不见了好多妖怪,妖妖自危呢!”
“那也好过现在当这孤魂野妖吧,连块儿人肉都不能吃,不然就被妖管局的大鸟抓回去了!”
“抓回去都算是运气好的!”
好家伙。
这群妖怪说小话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正主儿就在他们后面站着。
柳云槐用胳膊戳了戳风邬宴,笑着打趣道,“他们说你呢!大鸟。”
风邬宴瞥了柳云槐一眼,手指溢出几分金光,向妖群弹出。
妖怪们的谈话被打断,十分不爽地回过头,看到风邬宴的瞬间,脸上的惊恐已经无法言表,登时四散而逃。
跑得慢得那个妖怪好像揣着什么东西,风邬宴皱着眉头劈了一道,妖怪摔在地上,圆滚滚的东西从他怀里滚了出来,他也不敢去捡,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