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家属都愿意让自己的亲人在一个好日子里面彻底离开自己。
所以严峰很愿意让他们定日子,否则若是闹起来,他们肯定会吃亏。
风邬宴点点头,又开口问道,“你知道丢的那个老太太,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吗?”
“好像有一两个月了吧,我记得很清,因为这个老太太的家属定的日子,足足有四个月的差,本来我们也不想把尸体放这么久,人死之后,还是快点入土为安好,可是人家坚持…”
“还给你了钱吧?”
柳云槐顺嘴吐槽了一句。
严峰咳嗽了两声,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继续说道,“确实给了钱,不过之后这个老太太的家人也没有怎么来过了,前两天这个老太太的眼睛又丢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和家属交代呢,现在好了,不用交代了…”
严峰虽然话说得可怜兮兮,不过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很担心的表情,柳云槐看着奇怪,就问了一句,“你不担心那些家属过来找你的事情?”
“也没什么…”严峰耸了耸肩膀,“只要他们过来的时候,我把一袋灰给他们就行了,其实火葬场哪里,还有挺多剩下的灰…”
“你好缺德啊。”
柳云槐震惊地吐槽,严峰却也表示得很无奈,“没办法,这也是想不来其他好主意了,不过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少了一个尸体?”
“哦,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你用不着去捡灰了,因为虽然那个老太太肉不在了,不过身上的骨头还在,就在走廊上,你过去看看?”
“什么?!”
严峰震惊地拉开门走出去,然后一脸愁容地回来。
“我,我也认不出是不是那个老太太啊…”
“……”
倒是很有道理。
风邬宴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们之前在走廊里看到她是一个老太太,至于是不是你口中说得老太太,我们目前确实也不能完全确定。”
“你是说,有尸体诈尸了?!”
严峰的表情颇为震惊。
诈尸这种事情,发生在哪里都可以理解,唯独发生在这里,他就有些接受无能了。
为什么自己这里这么多事儿呢?
“我是不是应该请一个大仙回来拜拜了,这么倒霉,我究竟是得罪了谁啊…”
“我劝你不要找大仙。”柳云槐颇有经验的开口,“你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说不定就住得是个妖怪呢,要不然你把他请过来,让他保佑保佑你?”
柳云槐一把把风邬宴推到了前面,风邬宴一脸无奈地看着柳云槐。
柳云槐吐了吐舌头。
风邬宴无奈叹气,与严峰说道,“我怀疑诈尸不是偶然现象,你过来,我和你悄悄说两句。”
风邬宴将严峰带到一边,然后展开结界,与严峰小声说道,“你告诉我,这个老太太在这里等期间内,你有没有找过你所谓的高人?”
严峰掰着指头算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曾经找过一次,这个符咒就是当时贴上的,怎么,难道那个大师想要害我?”
“应该如此。”
严峰的脸又白了,他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觉得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个高人,是我爸介绍给我的,他说他以前就一直找这个高人帮他自己看风水,所以,如果他想要害我们,早点下手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
这孩子还挺孝顺。
不过,就这个殡仪馆所在的位置,阴气本就不算重,就算这里有再多的尸体,闹鬼,也并未常见。
否则这里不早就做不下去了。
“你父亲在的时候,这里出过事情吗?”
“只出过一两次?”
“那你怎么确定,不是那个所谓的高人,把你和你爸都忽悠过去了?”
严峰愣了一下,半响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严峰才不情不愿地吐出来了一个地址。
不过他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那,那如果按照你的话说,我以后不能再请这个高人来了是吗?”
“…”
“那,我还可以让你们帮我解决这里的事情吗?”
严峰总觉得,殡仪馆出现神秘事情的频率,应该比一般人计算中的要长不少。
风邬宴摇头,“不必,只要符咒不被人破坏,这里至少不会出现妖怪,至于鬼,一定会出现,不过如果不是正好碰上了什么情况,肉眼应该也看不到。”
“真的吗?”
“嗯。”
风邬宴一边点头,一边将结界收起来,没忘了再叮嘱严峰一句,“等一会儿过去,不准再提高人的事情,记住了吗?”
“放心吧。”
结界收回,两个人走到柳云槐的身边,柳云槐正坐在一个空床上,看到严峰过来,便跳下来,拍了拍严峰的肩膀。
严峰愣了一下,就听到柳云槐无奈地开口,“你明天,跟我去一趟公司…”
“啊?为什么!”
看到严峰这幅样子,柳云槐更生气了。
她恶狠狠地锤了严峰一拳,然后开口说道,“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太过分了,同事都以为你真的是我前男友,你不用还我清白的吗!不用吗!”
“……”
“我还是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大闺女,我还等着人来追我呢!”
柳云槐一番激情的演讲,让严峰点头如啄米。
风邬宴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走到柳云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行。”
柳云槐点点头,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与严峰说,“记得过去,还有,那些眼睛如果不够,也别想办法再找了,早就被妖怪们吃完了。”
“……”
两个人离开殡仪馆之后,风邬宴才无奈地看着柳云槐,开口道,“我觉得她可能接受不了你说的,眼睛已经被妖怪给吃完了。”
“管他能不能接受,对了,你已经找到地方了?”
“嗯,现在过去,说不定他还没有走远。”
风邬宴捏着手中的符咒,符咒上面有一个奇怪的花纹。
也许柳云槐已经忘了这个花纹,不过风邬宴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