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他有恢复正常吗？”
“唉，如果他真的恢复正常了，今天我是觉得不会带你们回来的。”
林老师叹了口气，忽然对柳云槐和风邬宴两个人跪了下来。
柳云槐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扶林老师，没想到林老师的力气大得吓人，柳云槐拉了半天，她竟然纹丝未动。
柳云槐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接下来的话，也可以说是我接下来的忏悔，我有很多对不起的人，可是我想求你们，不要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警官，就算一定要告诉，也不要…也不要告诉他们，我的丈夫还活着这件事情。”
柳云槐愣了一下，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只怕林老师早就去警官哪里报了失踪，估计在过一段时间，警官就会认定她丈夫已经死亡。
等到以后，就算是他丈夫再回来，这件事情恐怕也尘埃落定了。
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柳云槐多少有些接受不能。
“你不肯答应老师对不对？”
林老师近乎绝望地看着柳云槐，表情有些扭曲，又是哭又是笑的，显然是将柳云槐看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就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为难，不过…如果你不答应我，你也得不到你母亲的下落呀，所以…各取所需而已，答应吧…”
柳云槐摇头，“我想，就算是为了我妈，我也不能轻易答应您，也许您不知道，有些事情，不仅仅是警官那边的事情，您能瞒过一群人类，那么其他的东西呢？惩罚最重的，仅仅是来自人类这边吗！”
柳云槐没办法摆明告诉林老师，人在做天地在看。
她做出来的坏事，包括她丈夫做出来的事情，总归是有人帮他们记住，日后再一起算账的。
林老师看向柳云槐的眼神奇怪了不少，好像在考虑她话中的真假各是多少一样。
半响之后，她忽然轻笑出了声，“是吗，那么我只要将这件事情烂进肚子里面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你们呢？”
风邬宴忽然拉了一下柳云槐的意思，示意柳云槐暂时不要继续说过。
他脑中，已经传来了狗焕的声音。
“我找到了骨头，好多好多骨头！哇，什么样子的骨头都有，好像还有脑袋这么大，应该是人类的本质吧？”
“在哪里？”
“就在小区的花坛下面啊，我刚刚扒出来的，厉害吧！”
柳云槐头上的青筋一跳，愤怒道，“赶紧给我扒回去，吓坏小孩儿了怎么办！”
只不过柳云槐忘了，狗焕并不在他们身边，相反，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很大的麻烦。
林老师。
“哦…我不是在和您说话，是在和一个…小妖怪说话，”柳云槐有些尴尬地解释，这次她说得半真半假，也是为了让林老师相信自己。
谁能想到竟然适得其反，林老师不仅不相信，甚至还有点犹豫地开口…
“不然，你也去医院看看吧？”
“…”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吧回去吧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的。”
林老师短短的时间里面，竟然改了主意，准备关门送客。
柳云槐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连忙开口说道，“您不想让我们发现的事情，应该是你的先生，对一些人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吧。”
林老师的脸色骤然白了下来。
柳云槐仗着有风邬宴在这儿，自己总归不会被一个人给暗算了，所以说得多了一些。
“如果林老师一定要赶我们走，那警官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到小区里面查花坛的事情，你确定那里天衣无缝吗？”
“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林老师愣了一下，似乎是最后的防线也被柳云槐给击溃了一样。
她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却也没有腾出来手去擦拭一下。
半响之后才呆呆地开口说道，
“我想，我只是想让我的丈夫变回以前的样子而已，我只是在满足他而已，我做错了吗？”
“没有，我想他应该也没做错，前提是你们目前说的就是全部，如果不是，没人可以判断你们的对错。”
“…”一声叹息，似乎代表着林老师的决心，她终于彻底向两个人坦白，“我丈夫，自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去上过班，我不怪他，我给他找过很多医生，可是我没有办法治好他的病，没办法，因为家里有一个房间，他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间，我只能让他住在里面。”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出事了，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满身是血，我害怕极了，但好在我没有失去理智，我又看到他身上还有很多毛，很像我家的狗，果然，我在楼下找到了狗的尸体，浑身都是被咬过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就知道，是我的丈夫把它给吃了。”
吃生肉？
这不是妖怪经常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他们都是妖怪了，对于吃得东西，欲望也少了很多。
当然，杜子鄂除外。
可是像杜子鄂那种妖怪，就算是吃东西，也会好好挑东西的好坏，不至于如此荤素不忌。
既然不是妖，难不成，是真的疯了？
“从那以后，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给我丈夫做饭，他一口也吃不下去，他看我的表情，好像我才是食物一样。我一开始给他买生肉，他吃得很高兴，可是有时候我回来的晚，他就会全身是血，一开始是阿猫阿狗，后来…我在院子里面，发现了一个被吃了一半的流浪汉，我把他埋在了花坛里面…”
柳云槐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个房间。
如果，他们不是真的有把握对付那个男人，林老师，是不是想让他们也当成食物？
“所以，你今天装进袋子里面的，是生肉对吗？”
“对呀。”
林老师很坦然地承认了，承认只有，还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柳云槐。
“如果你们，帮不了我丈夫，我也不介意，让他饱餐一顿。”
“那我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