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附身人类身上不会超过半年。”
风邬宴这话说出,周琦想了一会儿,点头,“对,因为半年的时间中,一定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而穿帮。”
“可如果有人在已死的情况下活了两年,而且躯体是已经损坏的程度,会是因为什么?”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
人间的事情怎么这么复杂?
风邬宴也有些感慨,柳云槐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运气好。
这么稀有的事情也能被她给遇上。
“御魂灵”周琦查了半天过去的这种卷宗,终于找出来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东西。
“它可以让人的魂魄凝久不…”
“我知道这个。”风邬宴点头。
他当时说得苛刻条件,就是这个东西。
御魂灵的能力强大,可以操控世间存在的所有鬼怪为他做事。
可与此同时,他也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本身太过虚弱,很容易被居心不良的妖怪捕获,让他为其做事。
所以这么多年沉淀累计下来,御魂灵早就所剩不多了。
况且,御魂灵操纵鬼怪在世间长存,也需要很大的灵力才可以保持,如今这个世界,灵力稀薄,未必真能发挥出如此大的本事。
周琦听出了风邬宴话中的意思,跟着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如果不是御魂灵,那么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有妖怪假扮了人类,不过这种穿帮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善于易容的也只有天狐族,他们应该不会这么闲。”
“嗯,晚上我去看一下。”
“如果是没有伤人姓名的鬼,可以暂时不交去地府。”
“嗯?”
风邬宴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周琦的意思。
“上次我带回来的那么女鬼…”
“哦…她,她挺好的啊。”
“地府不会过来要人吗?”
“我给她办了工作证明!”
周琦也发觉了那女孩的特殊之处,只要她所在的地方,往往都是一片祥和,运气好得不得了。
连这工作证明,也是说下来就下来了。
“我是不知道你要那么好的运气做什么。”风邬宴吐槽一句,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妖管局。
与此同时另一边。
柳云槐与陈臻一下班就往学校去。
正好赶上了学生们下课的时间,陈臻和柳云槐猜拳险胜,柳云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蹬着自己难得一见的帆布鞋走到了人群中,拉过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小男生
“阿姨,干什么?”
“……”
长得不错嘴挺欠的!
“哈哈,叫姐姐。”
“……有毛病吧!”
小男生吐槽了一句就跑了,临了还不忘嘟嘟囔囔地与朋友说有个阿姨在那儿装嫩。
柳云槐大学毕业也没有几年,现在感觉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击。
陈臻在一旁憋笑憋的十分辛苦,直到有一个男生也叫了他叔叔之后,才与柳云槐一起缩在了角落里,看着像一对儿难兄难弟。
“同学。”
柳云槐再度出击,抓住了一个急急忙忙回家的学生。
那学生看到柳云槐眼睛一亮,问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神婆?!”
“什么神婆?”
“网上很多人说你算命标准的那个神婆!”学生左右环视,从兜里掏出来了手机,翻到了一篇文章上面,兴奋地指住开口道,“你真的会算命吗?”
“不会,这是假的。”
“……不可能!”学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柳云槐正儿八经地咳嗽,“相信国家,相信人民,相信马克思主义,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好好学习,不要再想乱七八糟的了,懂?”
“哦…”
学生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委屈巴巴地反问,“所以你们今天来学校是做什么的?”
“哦,就是想知道,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夏沫沫的老师?”
“有啊,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怎么了?”
“那她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男生上下打量了一阵柳云槐与陈臻,皱着眉头开口,
“你们不是说这个世界是唯物主义吗?”
“……”
妈的,小孩儿的思想怎么这么活跃,竟然忽悠不过去。
大意了。
好在柳云槐的外表看上去就很有可信力,此时冲着小男生笑了笑,就说道,“偶尔也可以不唯物主义,而且你们班前一段时间,不是还有个孩子失踪了吗。”
“文云?”
“是叫这个名字。”
“他回来了啊。”
学生说得斩钉截铁,实在不像是在故意撒谎。
这倒是出乎了柳云槐的意料。
怎么会突然回来。
当时按照那个女鬼所说,他被拖去了杂货屋,屋中有那种东西,自然不可能活着出来。
除非…
他与夏沫沫一样,现在都不是人的状态。
学生看这两个人在思索着什么,又开口道,“哦对了,最近夏沫沫老师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她总在办公室中发脾气,而且胆子也小了很多,有一次我去送作业,她脸色白得像是鬼一样…”
学生突然愣住了。
看了看柳云槐,又指了指自己。
结结巴巴地张口,“不会,不会她真的是鬼吧…”
“不是,别紧张,不造谣不传谣,你当今天没有见过我们两个就行了,拜拜。”
柳云槐对这种围观群众的态度一向是用过就扔。
她带着陈臻左拐右拐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等风邬宴。
百无聊赖之时,陈臻出声问道,“夏沫沫与那个孩子,真的不可能再成为人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夏沫沫的父母一直认为女儿还活着,按照警方的速度,现在应该还没有通知到夏沫沫的家属,如果她能…”
“陈臻。”柳云槐叹气,“不是我打击你,可是一个人的头和身子都分家了,就算复活了,要上面还是要下面?”
“…”
也是这个理。
“何况,人类本就不可复生,如果真有这种办法,那会出现多少可以随意糟蹋生命的事情,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只能拥有一次,除了珍惜,别无他法。”
陈臻点点头。
他明白柳云槐的意思,他只是觉得遗憾。
“那个孩子,和他们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