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恰饭的嘛!”
妖怪委委屈屈地开口,他现在已经近乎赤裸的程度,只有一条大裤衩还挂在身旁,风邬宴一松手,他就跑进灌木丛里面没影子了。
只留下了青铜剑…
等等,青铜剑呢?
柳云槐和风邬宴不过刚刚走神的功夫,青铜剑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速度未免太快。
柳云槐心中惊讶,然后她便看到了一个抱着巨大快递的少女,正向一个楼道走去。
他们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可是刚进电梯,就发生了变故。
也许少女是因为被两个陌生人追赶所以感到了害怕,进入电梯之后疯狂地按着关门键。
以至于柳云槐和风邬宴冲过来的时候,只有冷冰冰的电梯门在嘲笑着他们。
他们两个这辈子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委屈,柳云槐脚蹬在楼梯上的时候,惨叫声突然响彻楼道。
风邬宴心道不好,展开结界,带着柳云槐一路向上,正好看到了青铜剑从快递袋中突破出来。
少女吓得够呛,连连后退,抵住了电梯的墙壁。
“别,别过来,别过来,是我买了你,我买了你啊!!走开!!”
青铜剑怎么可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更不可能为她仁慈一份。
只见青铜剑的剑尖直指少女,柳云槐救人心切,将鞭子甩了过去,可鞭子不仅没有撼动青铜剑,甚至还断开了一节。
让柳云槐心疼了个不轻。
无奈之下,那丁点的英雄主义,让柳云槐不能不管这个女孩儿。
可是,比她更快的是风邬宴。
他先一步到少女面前,握住了青铜剑剑刃。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寂静了。
柳云槐哑了很久,才犹豫地叫到,“风邬宴!”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
如果就在这里失去了风邬宴…
不行,自己要救他…
柳云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风邬宴身边的,可是她知道,风邬宴将她一把推开了。
他拽着剑去了一旁的无人处。
血滴落在了剑上,剑却没有吸干他身上所有的血。
风邬宴自嘲地笑了笑,“你我都是毁灭而来,所以认我为主?”
剑自然不通人言,无法与风邬宴交流。
可风邬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进入污染了一般。
他体内的力量本就五花八门,如今多了一种,他也不甚放在心上。
只是垂眸笑笑,开口道,“罢了,总比你继续去祸害他人要强。”
风邬宴握住剑柄,这剑竟然罕见地听话顺从了起来。
他走到柳云槐面前,轻轻地握住了柳云槐的手,“我没事儿。”
柳云槐本也没太大的反应,生生被他这一句话弄红了眼睛。
她拍了一下风邬宴的胸膛,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很害怕,我怕你也别吸干了,我抬不回去你…”
“…”
“不过吸干之后也许会轻?”
“…”
“你不会是生气了?”柳云槐踮起脚尖观察风邬宴,被他弹了一下脑门。
刚才电梯上的少女,现在正哆哆嗦嗦地坐到了地上,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柳云槐通知了沈星逸来处理后续的事情,然后带着风邬宴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妖管局。
被青铜剑认作主人,这事儿说好不好,说坏却也坏不到哪里去。
只是青铜剑既然认了主,那两者自然会互相影响。
周琦不指望风邬宴的力量能帮青铜剑进化多少,他只希望青铜剑别把风邬宴全部同化就好。
“阿宴,没什么大问题,你要在感觉如何?”
“与平时没什么差别,只是感觉体内多了一股力量。”
风邬宴老实交代,周琦松了口气,又帮着风邬宴护法调息。
柳云槐在一边看得昏昏欲睡,逐渐闭上了眼睛。
“血,好香啊…”
“好想把她吃了…”
“淮安,淮安是你回来了吗?”
“我走了,你和阿槐好好的,别…”
混乱却又毫无逻辑的梦境折磨着柳云槐,世上最痛苦之事,无非就是知道现在是梦,却找不到离开的方式。
只是,柳云槐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父亲在自己梦中占据的时常越来越久了…
明明,自己长这么大的年中,父亲的形象,是缺失最为严重的。
“叩叩”
现实中的声音将柳云槐拉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周琦,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
“你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周琦与柳云槐说得不是旁的事情,只是风邬宴而已。
“阿宴身上的力量与普通妖类不同,他不死不灭,会涅槃重生,可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过了,那样太过痛苦。”
“…所以?”
“可三足金乌是至纯至阳之类,与青铜剑中的煞气天差地别,虽然一定程度上或许会中和一些阿宴的痛苦,可若是被青铜剑占据上风的话…”
周琦没有将话说得特别明白,可是柳云槐结合各种当下的情况,想出了一种可能。
“如何被青铜剑占据上风,妖管局会大义灭亲吗?”
周琦愣了一下,沉重地点点头。
毕竟风邬宴始终是最强的,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力量强大到让很多事物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才会对他加以诸多限制。
而这种强大,在自己这边的时候,是一把宝剑利刃。
如果某天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以妖管局的实力来说,很少有人可以与状态全开的风邬宴对招。
“云槐,阿宴对你的感情虽然不甚明晰,可是我们也看得出来,你对他非同一般,所以,我恳求你一定要帮帮阿宴。”
他们两个的能力也在互相影响。
所以说不准,柳云槐才是能拯救风邬宴的,唯一一把钥匙。
“老周…周…周大哥放心,只要能帮助风邬宴,我一向是在所不辞的,所以我今天回去睡觉了,如果有情况通知我哈!”
“…”
周琦本来以为她就是客气客气,却没有想到,柳云槐还真的扭头就走。
只留下周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对儿准小情侣,在某种方面,确实是天生一对,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