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尸体搬下来,柳云槐指腹划过冰冷僵硬的皮肤,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出现在脑海里。
他怎么死的,恐怕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风邬宴蹲下身子,检查店长的尸体。
被冻僵的身体没有伤口,致命的也只有脖子上的勒痕。勒痕是斜着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
这跟刚刚碰到抓痕时,看到的场景吻合。
仔细看去,抓痕的颜色明显比上吊的痕迹要深,应该是掐死之后伪造的上吊痕迹。
但谁这么无聊,人都掐死了还要伪造上吊的痕迹?
“身上没有明显的怨气……”
风邬宴起身,叹口气。
最终两个人还是决定先报警,看看警官那边的尸检报告。
冷冻库里没有摄像头,店长魂魄也消散的一干二净,只能看尸检报告怎么说了。
一般第二天就能知道结果。
在警官局录完口供,出来已经是下午。
炙热的温度打在身上,柳云槐还是觉得身上很冷。
冷的她牙齿打颤。
好在现成的暖炉风邬宴在身边,将被压制的炙热能量传输在她体内,她才好受一些。
“诅咒在发作了,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才行。”
路上行人匆匆,竟也无人注意到警官局门口牵着手的两人。
直到她们离开多时,路过的人才恍惚。
“刚刚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路过警官局的两位妹子停下,其中一个拉住另一个人的手臂,目光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
“没有啊,你可能感觉错了,快走吧。”
另一个人妹子将人拉走,匆匆朝着车站走去。
提溜着柳云槐的后衣领,风邬宴很快就将她带回了别墅。
“妈妈,妈妈!!!”
小孩子尖锐的叫声刚打开门就听见了。
“在二楼,我们上去!”
柳云槐反应极快,声音落下时已经上了二楼朝着源头冲去。
二楼走廊尽头,被封住的窗户彻底被打开。
一双半睁开的眼睛在窗户的破洞处,似怜悯似怨恨。
放柳云槐到来时,彻底隐入空气之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风邬宴似有所感,朝着窗户看去。
空荡荡的洞口只有景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眼下救人要紧,不再管窗户的事情转身朝着柳云槐跑去。
推开门,大妈跪在地上不知道干了什么,浑身是血。
而小孩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眼角挂着水珠,脸色煞白。
柳云槐快速将小孩抱起,推至门口。
检查了一遍,见他身上没有伤口,松了一口气。
那地上的血……
柳云槐将小孩放在地上,让他下楼。
他不肯,柳云槐只拉着他让风邬宴过去看看。
好在大妈拿着刀杀的是一只鸡。
三两下风邬宴就两人制服并捆在椅子上。
小孩哭眼泪汪汪,趴在女人腿上不肯离开,眼泪将女人腿上的布料湿了一块。
“这下怎么办?实在不行,你把她记忆删除了吧。”
柳云槐不忍心,看看这小孩哭的多伤心。哭的眼睛都肿起来了,再哭下去就瞎了。
“删除不了。”
风邬宴也束手无策,这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安静了一会儿,柳云槐忽然朝着大妈走去。
风邬宴像是明白了她要干什么,立马将人拉住。
“你想干什么?”
“那天握住叶姨的手,她身上的诅咒就会过度给我,不知道我如果握住她的手,能不能过度给我,需要试一试。”
“你这样下去只会害死你自己!”
“风邬宴,我不想看到有无辜的人死在我面前。就当……就当是我为了给我亲手摧毁的城市付出代价。”
柳云槐咬牙,甩开风邬宴的手,步伐坚定的走向大妈。
小孩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睛迷茫看着柳云槐。
“乖,去跟大哥哥玩一会儿好不好?”
柳云槐心生怜爱,摸了摸他头顶的呆毛,轻声诱哄他。
“可是……”
小孩欲言又止,手里紧紧攥着大妈的衣角。
“姐姐要给你妈妈治疗,你在这里很影响姐姐的操作哦。”
“姐姐会出事吗?”
“不会,只要你乖乖听话。”
小孩猛的点头,松开衣角自动走到风邬宴身旁,牵着他的手。
“风邬宴,把他带走。”
“你……”
“我们没有办法不是吗?”柳云槐打断他要说的话,“出去!”
最后两个字中气十足,吓的小孩缩脖子拉着风邬宴的手仰着头让他走。
“哥哥,姐姐要生气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眼下确实没有办法,且诅咒不会上他的身,最后,还是要靠柳云槐自己。
“注意安全,我就在门外。”
说完转身带走小孩,并将门关上。
这里房间其实挺大的,沙发电视床什么都有。
放下这些还不觉得挤,足以说明房间很大。
但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搭理,很多地方都落了灰尘。
大妈坐在椅子上,身上被红色绳子绑住。
挣脱不来,嘴上也被塞着布料以防她咬舌自尽之类的。
小孩在她身边还很安静,一离开就开始暴躁起来。
“呜呜呜呜……”
她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一双充斥着眼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柳云槐,里面充满了怨念。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如果不想办法除掉你身体里面的东西,总有一天,你失去理智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柳云槐边说,边抬起手朝着她走去。
“呜呜呜!”
大妈摇头,瞪脚想要往后退。
奈何脚被绑在椅腿上,她再怎么蹬也蹬不开自己和柳云槐的距离。
“从她体内出来!”
冰冷的句子从柳云槐嘴里缓缓吐出,一只手盖在大妈头顶上。
她不敢动用自己的能量,也不知道如何引导诅咒朝着她身体聚集。
放在头顶之前想试试来着,没想到诅咒竟然乖乖过度到她身上。
当她收起手时,诅咒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大妈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表情,身体猛然一颤,便低下头不省人事。
柳云槐扶着椅子才勉强站稳。
冷……
好冷……
从骨子里呼出来的寒冷几乎将流动的血液凝固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屁股着地重重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