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呆得地方。
柳云槐和风邬宴走走停停,完全找不到画面出现的地方。
柳云槐一脸失望的表情,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还下起雨来了。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先去找了警察备案,之后拖着疲惫却又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家。
到家之后,柳云槐整个人都陷入了沙发中,昏昏沉沉之下,竟然睡了过去。
风邬宴感觉柳云槐太过安静凑过去看的时候,柳云槐已经小声念叨起来梦话了。
风邬宴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屋中拿出来了被子,想要帮柳云槐盖上。
两个人的距离拉进的时候,风邬宴才看到柳云槐脖子上挂着一条吊坠。
他愣了一下,神使鬼差地,他伸手去将那个吊坠拉出来了一点点。
果然…
是他送给柳云槐的羽毛。
只不过这个羽毛曾经帮助过柳云槐抵挡过攻击,如今已经差不多失效了,也不再继续散发着光芒。
只是,在自己出状况的时候,也许这个羽毛会提醒一下柳云槐。
只不过这不太公平。
没有必要让柳云槐为了自己单向奔赴。
风邬宴小心翼翼地将吊坠从柳云槐的脖子上面去下来,翅膀在并不宽敞的房间中缓慢地展开,本想再拔一根羽毛更换了吊坠上面的挂饰,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门就被敲响了。
风邬宴无奈之下只好收起来了翅膀,柳云槐迷迷糊糊地也被吵醒。
风邬宴怕被发现,将吊坠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随后转头看着柳云槐,开口道,“不然你去里面休息?”
“不…”柳云槐揉揉眉心,强行将疲惫赶走了一些,她勉强地站起身子,将身上的被子放到一旁,“也许是莺莺回来了,我要过去看看…”
柳云槐紧张地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过去,正对着的就是一个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那眼睛直勾勾的,像是要把柳云槐的魂给勾过去一样。
柳云槐下意识后退两步,表情有些惊恐。
稍微缓了一会儿之后,柳云槐才敢再次将眼睛凑过去,这次她看到的不再是眼睛了,而是住在对面的男人。
猫眼会让外面的人扭曲,柳云槐看着有些扭曲的男人,只觉得有点瘆得慌。
如果放在平常,深更半夜给陌生男人开门,那就是找死找到家门口的行为,可是今天风邬宴在…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来,这次还有男人近乎哀求的话。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她缠上我了…”
“救…”
柳云槐眉头一皱,还是打开了房门。
男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在柳云槐身上,还是风邬宴眼疾手快,把柳云槐拉到了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才成功得倒在地上。
风邬宴一手关门,一手放在柳云槐,把男人拽了起来,冷着脸问道,“什么事情?”
“原来你是她男朋友吗?”男人嗫嚅了一句,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太重要,就没有继续下去,反而是惊慌失措地看着柳云槐。
“你是神婆对不对,小区里面的人都这么说,我可以付钱,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帮我…”
没头没脑就说帮?
何况,刚才这个男人还完全不是这个态度。
柳云槐不知道他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吓成这样。
“你又看到镜子里面的人了?”
男人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他开口道,“我,镜子,镜子里面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我转过头的时候,真的挂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柳云槐不太相信这事儿,毕竟鬼很难真的触碰到实物,就算触碰得到,必然也是要消耗一些东西的,更何况是将实物摆放到人的家中的行为,几乎是无用功,柳云槐还真不知道什么鬼会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男人看柳云槐不信,匆匆忙忙拿出手机,翻到了刚才自己拍的那张照片。
虽然照片绝大部分都是黑色,而且在黑夜中相当模糊,可是仍旧隐约可见一点红色。
“看到了吧,这就是那件红色的衣服!”
柳云槐点点头,仍旧纳闷地问道,“为什么你不开灯?”
“开灯?”
男人似乎很疑惑柳云槐说的这件事儿。
柳云槐的表情比他还要奇怪,按照常理来说,人在黑暗中可以看到的东西是有限的,所以在照镜子的时候,绝对不会选择关着灯,除非是进行什么特殊的仪式。
可是看男人这种样子,实在是很难想象,他是会做那种事情的男人。
“因为…”
男人思考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停电了啊。”
停电?
柳云槐对这件事儿没什么印象,而且他记得,自己家里的灯从来就没有关过。
风邬宴也点头,“这里的灯没有灭过,不可能停电。”
“不可能!”男人大声反驳道,“我明明看到了停电,而且小区外面的灯也全都灭了,我出来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没有来电…”
男人忽然跑到了窗户旁边,柳云槐还以为他想不开要自寻短见,没想到男人竟然在喃喃自语,“为什么来电了…”
“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男人的心理防线似乎彻底崩溃了,他捂着脑袋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柳云槐很耐心地等着,直到上下眼皮打架的时候,男人也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柳云槐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男人深吸一口气,“我做梦,梦到了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她,她走到了一棵树旁边,拿着衣服腰带,说是要上吊,还,还让我帮他…”
男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估计是吓得不轻,此生不敢再爱红衣的那种程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助她,可是我就是,帮她挂好了腰带,她让我,让我把她抱起来,她要把脖子套在腰带里面。”
“你帮忙了?”
这种梦确实罕见,不过某种意义上也证明了,男人家里面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