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在两个人面前应声破开。
那妖怪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尾巴近乎疯狂地开始攻击两人。
柳云槐跑得飞快才勉强避开,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你这妖怪怎么不讲诚信啊!”
石蛇只剩了低声嘶吼。
他刚才被风邬宴伤得太重,如今也不过是想要临死之前拉一个柳云槐。
这种同归于尽的态度,让风邬宴心中多是恼火。
他飞身到石蛇身上,青铜剑几乎瞬间穿透了石蛇的身体,石蛇破碎开来,石块飞散,柳云槐看到有一块要砸到自己了,连忙闭起眼睛。
可是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柳云槐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睛,可是这里哪里还有半点石蛇的影子?
“怎么可能连石块儿都没了?”柳云槐有些惊讶地发问。
风邬宴摇头,“也许是被人接走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
这么大一堆石块,本就是奄奄一息了,如果有人或者东西可以凭空转移这么大的一个东西,那本事就大得有些离谱了。
风邬宴暂时没有回答柳云槐,他顺着墙壁走到了一个大石头前面。
他的手指在石头上面摸索,找到了一块儿凹陷之后,用力地按了下去。
石头反转,里面竟然贴了一张符咒。
而且样式与之前他们找到的样式一模一样。
“又是鬼瞳?”
“妖的怨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养料。”风邬宴皱起眉头,深感此事的严重程度。
如今在城市中肆虐的妖物,以及残害人类的鬼怪,只怕都是鬼瞳故意在背后操纵的,为的就是让他们产生怨恨与恐惧等一系列的情绪,再加上各种怨灵,来达成它的目的。
不过…
据他们所知,鬼瞳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
并且强大到对付风邬宴都算是势均力敌的程度,为什么还要如此乐此不疲地吸收力量呢?
背后有什么阴谋?
这些阴谋,和当初的苏云又有什么关系?
一切好像都联系了起来,一切似乎又毫无关系。
这让风邬宴不敢轻易放松警惕,他带着柳云槐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门口竟然站着肖烛,肖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风邬宴率先开口,“兑现你的承诺。”
“我当然不会拦着你们离开。”
肖烛点头示意,“可是我们这里的鬼,没有办法在人间长留。”
“我警告过你们。”风邬宴的语气似乎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让肖烛的表情有些懊恼,她似乎是没想到风邬宴竟然如此见死不救。
柳云槐刚才被肖烛那样摆了一道,现在也没有帮人帮到底的心思,跟在风邬宴旁边一起离开。
肖烛忽然转身,大声道,“你就不怕我回去报复他们吗?”
“去哪里报复,警察局吗?”柳云槐转头,冷笑道,“我觉得你脑子有点不好用,你知不知道这位甩甩指头,你就可能会灰飞烟灭?”
柳云槐指了指风邬宴,又做出来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风邬宴无奈,拽过了柳云槐到自己身边,看向肖烛的表情多有警告的意味。
如今他们情感恢复,一并恢复得也有贪婪与欲望这种负面情绪。
似乎去为祸人间是早晚的事情,风邬宴大可以弹弹手指解决了这些事情,只不过他觉得有些没有必要。
地府的冥王总会过来处理,就算他们不处理,鬼瞳大抵也会坐不住的。
如果他真的看上了这里的地方。
风邬宴也不介意把这里当做瓮中捉鳖的翁。
肖烛在两个离开的人背后捏紧了拳头,牙齿咬住嘴唇,露出了可怖的表情。
回去之后,柳云槐给风邬宴倒了一杯水,风邬宴婉拒,只说自己还要去忙。
倒是柳云槐不乐意让风邬宴走了,硬生生拉住了风邬宴,张口问道,“我有一件事情非常好奇!”
“什么事?”
“刚才那个妖怪说的,之前有人救过你,还是用命救你的,是谁啊?”
风邬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冷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云槐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一定有蹊跷,果不其然,风邬宴很快就吐出了三个字。
“忘了。”
“谁会信啊!”
“和你没什么关系。”
“不过我好奇啊,不可以吗?”
柳云槐理不直气也壮,她好歹也和风邬宴同生共死这么多次了,结果让他讲个八卦怎么还不乐意了?
风邬宴似乎不太想要提之前的事情,他抬头看着柳云槐,可是表情却突然凌冽了起来。
柳云槐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忽然这个表情?”
“你妈呢?”
“啊?”柳云槐忽然被这么问,难免有些傻眼,她愣了一下,才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怎么可能会忘了柳莺?
可是刚刚的一瞬间,她确确实实觉得,这个家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很多年前,柳云槐的父亲离开她生命中的时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柳云槐忽然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站起身,缓慢地走近了柳莺的卧室门。
这个时间,柳莺应该睡觉了才是…
她一定在睡觉…
柳云槐心中不停地在安慰着自己,可是房门打开之后,她还是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面没有柳莺的影子。
“妈?”
柳云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理所应当地无人应答。
她傻在了原地,过了好久才走进房间,近乎翻箱倒柜之后,又攻向了其他房间。
半个小时的寻觅终究无果。
柳云槐近乎绝望地窝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
柳云槐的声音带着哭腔,风邬宴走到她旁边,将一个毯子披在了柳云槐的身上,安慰道,“也许是出去了…”
“不可能,这个时间,如果她吃过药之后,应该已经睡了才对,没有精神出去的…”
说罢,柳云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跑到了柳莺的房间,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药。
柳云槐颤抖着手点了一遍,药几乎从来没有动过。
柳莺多久没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