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气体慢慢地靠近了越琉月额头上的图腾,“唰”的一下,冰蓝色气体在乱语的控制下,逐渐化为一个圆形封印,向越琉月的额头掠去。
终究是冰蓝色气体暂时压制了狂暴的气息,圆形封印化为一个图案,印在越琉月的额头上,逐渐隐去。
越琉月身边围绕的狂暴气息也终于消失,乱语松了一口气,眼看着熟睡的越琉月,乱语不禁苦笑。
随后,乱语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瞳看向了墨九黎,紧紧地盯着她,眉头紧皱,随后释然。
乱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转头看向越琉月,抱起越琉月,轻轻地离开了。
在乱语走后不久,墨九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吐了一口血,血丝残留在墨九黎的嘴角,墨九黎自嘲一笑,瘫坐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时限到了,越琉月已经吸收了她全部的恶念,自己已经存活不下去了,只要恶念消失,自己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天理循环,天命难违。
墨九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破碎的空间,瘫软无力地坐在血池的地面上,墨九黎紧闭着双眼,原本围绕在她身边缭绕着的魔气都开始消散了。
此刻正是墨九黎最虚弱的时候,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墨九黎,那人手里提着一盏黑色的灯笼,墨九黎毫无防备地就被吸了进去,墨九黎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毫无还手之力。
那人影诡异一笑,贪婪地吮吸着灯笼旁浓郁的魔气……
就在刚才,狐言的双瞳突然变色,变成了赤红色,身边的空气开始扭曲,身边的人们纷纷好奇地凑了上去,狐言猛地一抬头,随手掐起一个人的脖子,凶恶地盯着他,那人一阵哆嗦,便晕了过去,狐言一撇嘴,将那人扔下,周围的人早已经跑光。
要想想,这可是集市,人当然多了,狐言一蹬脚,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一所商铺门前,一拳轰出,巨大的房屋瞬息之间便已经倒下,狐言邪魅一笑,如法炮制地摧毁了数座房屋。
集市中的人纷纷聚集在一起,远远地观望着狐言的所作所为,“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房子都没了。”
“大家不必慌张,待在下去会会这妖物。”一名一身白衣,身后背着一把琴的青年挺身而出。
还没有待众人反应,青年已经出现在了狐言面前,青年一笑,双瞳突然变白,直勾勾地看着狐言,与狐言对视。
狐言顿时不能动弹,青年迅速向后跳去,同时拿出背后的琴来,用手轻轻拨动,琴上的琴丝突然脱离了琴身,直掠狐言,瞬间,琴丝已经将狐言面前的空间堵得是滴水不漏。
狐言一阵恍惚,青年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开始弹起曲子来。
一阵优美的琴声传出,人们听起来非常悦耳,而对狐言来说就是噩梦……
被困在其中的狐言十分痛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落下,狐言感到一阵乏力,身子开始变得瘫软。
青年继续弹着琴,场外的人们纷纷喝彩,“好!终于打败了这妖物!”
突然,狐言再次抬起头来,她此刻双瞳的颜色已经成为半黑半红色,一股强大的气场围绕在其身旁。
“呼”原本被困在里面的狐言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团诡异的黑红色雾气。
青年一怔,不禁暗暗吃惊,随而他又迅速冷静下来,将琴按原来一样,背在了身后。
“寂天幻灭剑!”
青年大喝一声,一把紫色的长剑出现在青年面前,这把寂天幻灭剑剑身上闪耀着一种特殊的紫色,说不上到底是哪里特殊。
狐言终究没有出现,青年手持长剑,双眼紧闭,静静地等待着。
“嘶”的一声,青年的上方出现了狐言虚幻的身影,狐言一拳向青年挥去。
一道巨大的红色光波从狐言的拳头上飞掠而出,场外的人们此刻是心惊肉跳,他们也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着的巨大的能量。
青年不慌不忙地,口中念念有词,就在红色光波抵达的一刹那,一道金黄色的光圈出现在青年的头顶上,似乎是抵挡住了红色光波,但这对青年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狐言没有任何的停顿,又连续轰出了几拳,但也还是无法撼动那金黄色的光圈。
狐言在尝试几次无果之后,十分恼怒,但她又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耗着。
忽然,青年似乎是体力不支,金黄色光圈原本耀眼的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狐言大喜,立马上前,手作势向前一挥,这回是黑色的光波,直直地朝着青年掠去。
眼看着青年就要被黑色光波所吞噬,忽然紫光大作,大半的黑色光波都被掩盖住了,青年面露痛色,这些黑色光波在不停地侵入他的身体,青年只好拿出寂天幻灭剑来抵挡。
可寂天幻灭剑的威势在渐渐减弱,似乎也是被那神秘的黑色光波侵入了。
狐言顺势来到了青年面前,诡异一笑,一掌轻轻地拍在了青年的胸口之上,青年脸色大变,暗叫不妙。
青年顿时被狐言轻轻的一掌轰出了场外,青年已经无力再站起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扶他,刚才他还是人们的英雄,但此刻在他们看来青年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人性就是如此。
狐言恶狠狠地盯着众人,正欲抬手,突然晕了过去,双瞳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但人们不敢上前。
狐言睁开惺忪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中,不远处一群人们惊恐地看着狐言,狐言一阵恍惚,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人们又如此惊恐地看着自己,这……
啊!一定是越琉月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狐言不好意思地看着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大家,我,刚才由于某些原因失控了,我也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干出了这等蠢事,冒犯了大家,希望大家能谅解。”
人群中一阵惊呼,但人们依然犹豫不决,毕竟刚才狐言对他们的震慑太大了。
“放心吧,大家,我会帮你们重建这些房屋的,请相信我。”说着,狐言便开始清理现场的残渣和废墟。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我相信她,我去帮她!”随即便有人附和,一呼百应,人们纷纷热情高涨地开始重建家园。
“呼,终于忙完了。”狐言擦拭这额头上的汗珠。
“对了,我要赶紧去问问乱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言进行了心念对话,尝试着沟通乱语,“乱语?”
“恩,怎么了?”
“你们那边出问题了?”
“确实,你是不是失控了?”
“嗯。”
“越琉月现在已经安定下来,我将那图腾已经封印,墨九黎就不知道了。”
“好,我先走了。”
狐言离开了集市。
狐言回到了宗门,想到暮雪也会受到影响,她准备去看看,发现暮雪只是晕了过去,因为他接触越琉月的时间还不算太长。
等到暮雪醒来后,狐言告诉他,自己要去一个地方,让暮雪在宗门里好好呆着,等自己回来。
魔门的人并不知道,合欢宗宗门并没有被完全灭门,合欢宗宗主舍大保小,护住了百名精英弟子,与众弟子在外面漂泊了许久,待到风声一过,他便带领百名精英弟子回宗。
“宗主,也不知道宗门被魔门的人弄成什么样子了,诶!”一名跟随在合欢宗宗主旁的弟子问道。
合欢宗宗主长叹一声,“肯定是不成样子了。”
等到合欢宗众人回到往日的宗门时,已经惊呆了,到处是血,尸体,他们完全是踏着尸体进入的,简直是血尸横流啊!
合欢宗宗主悲愤地一笑,对着身后的数百名弟子说,“你们说,这仇,报不报?!”
“报!报!”
合欢宗宗主再次欣慰地笑了,他还有时间,他还有这些忠心耿耿的弟子们,他这个仇,一定得报!
合欢宗宗主仰天大笑,“魔门,我与你势不两立!”
自此事以后,魔门便销声匿迹了,毫无影踪。
十年后。
“少主,我们是不是该向东方大陆进攻了?我们已经隐藏了十年了,西方大陆已经被我们全部控制了,虽说我们吃了一次亏,可他们也没有占多少便宜。”
那位被称为少主的,便是魔门中唯一跟暮搭话,却没有被杀死的人,而且就是他,拿着那盏神秘的黑色灯笼,吸收了墨九黎即将消散的魔气。
这位少主以狠毒凶残著称,一步步不知道杀死了多少同门的人,才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可见其心机和智慧也不一般。
如今魔门的大长老虽说是魔门之主,但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头衔罢了,实际上操控整个魔门的,是这位隐藏的很深的少主,大长老不过是他的一个傀儡。
这十年来,他操控着手下的人扫荡了西方大陆,将各个势力一一铲平,最终,统一了西方大陆,归魔门管,也就是归他管。
他何尝不想进攻东方大陆,但他吃过一次亏,他不能吃亏,只能让别人吃亏,他要等,等他的魔门膨胀到一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