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淡定的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修复工具交到崔老手里。
“刚好,我也该休息一下了。这活交给你,我去喝点水,小陈马上就下来。”
崔老激动的都没空看孙教授。
捧着古籍点了点头:“好,你们都去忙,我来修复。”
说话间,陈静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孟书颜和温承谨都在,像是愣了一下。
随后,视线转向温承谨时,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嘴巴张了又张,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温承谨说,但碍于孟书颜在场,生生把想说的欲望压了下去。
孟书颜总觉得陈静的身上有秘密,并且这个秘密还跟温承谨有关。
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跟他说?”
陈静没想到孟书颜心思居然这么敏锐,有些惊讶:“你看出来了?”
孟书颜哭笑不得:“你表现得这么明显,我又不瞎。你想说什么直接跟他说呗,一直这样憋着,挺吊人胃口的。”
陈静更加诧异:“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第一次你们见面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就不一般,像是仇人一样,有恨意,有不解,还有隐隐的痴迷。”孟书颜耸了耸肩,如实道,“我以为你们认识,所以才会露出这种表情,问了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不认识你,那就只能是你单方面的喽。”
陈静暗叹于孟书颜的敏锐细腻:“所以,我能跟他聊聊吗?”
想聊聊呗。
孟书颜做了请的动作。
甚至还刻意留在客厅,对温承谨表现出了超绝信任感。
温承谨惊现黑人问号脸。
所以,她们根本不需要他本人点头认证,就直接把他给交出去了嘛?
聊开也好,省得以后,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温承谨快步朝不远处的茶水间走去。
陈静识趣的跟在后面,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回头问孟书颜:“你要过来一起听嘛?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可能会有点不好开口,你若是在的话,我可能会更坦然一些。”
“好。”
孟书颜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就跟了上去。
孙教授的家说是茶水间,其实跟个茶室差不多。
茶香袅袅,气氛莫名的有些不自然。
陈静喝了好几杯茶,才鼓起勇气问温承谨:“你对上一辈子的事,还有印象吗?”
“噗——”
温承谨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孟书颜连忙抽出纸巾帮他擦拭。
“什么?!上一辈子的事?难不成你还记得啊?”温承谨感觉自己冤死。
想辩解什么,却见陈静已经缓缓点了点头,但又摇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上辈子的事情,但那个梦,我已经做了好几个月了。”
“梦?”孟书颜和温承谨露出同款懵逼又离谱的表情。
沉浸点点头:“是梦,但梦里的一切很真实。你总是穿着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武器,捅死我……”
“噗……”
温承谨忍不住还想喷,孟书颜早有防备的用纸巾堵住了他的嘴:“先别激动,听她把话说完。”
“我说完了。”
孟书颜:“……这就完了?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呀,只是一个梦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静:“可是你每次杀我之前,都会跟我说一句‘把东西交出来’,每次都是这样。不论你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是普普通通的瓦木匠身份,亦或是高高在上皇子,都让我交出东西。再不济,近代的民国服饰的你,也是拿着枪,逼我交出东西。”
“我其实想问:你有做过相关类似的梦吗?如果有的话,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到底想要我把什么东西交给你?”
这种梦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最近每天都要被梦里真实感爆棚的死亡和绝望吓醒!
连续几个月,她都快要精神衰弱了。
实在担心梦里的场景,会再次在现实世界里出现,她好几次都想拉住温承谨问清楚。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这话直接把温承谨问住了。
“不是……你拿梦里的东西,跟现实世界对接,你玩呢?”
陈静连忙摆手:“不是,你别误会。实在是梦里被你杀死太多次了,我担心这一世,也会死到你手里,我今天跟你聊,主要是想告诉你,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开口就行。只要我有,我都给你,但求你别再对我下杀心了,行吗?”
温承谨:……
孟书颜:……
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很不想搭理她的疯言疯语,温承谨还是无语的地点了点头:“放心吧,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想年纪轻轻就进去。”
陈静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只要能避开梦里的那个东西,这辈子就能保狗命了。
从孙教授家里出来,孟书颜有些纳闷。
“陈静说那些,到底什么情况?难不成,她梦里的都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你前面的几世真的追着她痛下杀手?”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
温承谨先是笑了一下:“他说的真假暂且不论,但她的担心未免也太多余了。现在的社会,怎么可能会发生那么荒谬的事情?”
“那不一定。”孟书颜立马反驳,“说不定,你前面几世都是觉醒了什么记忆,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情。但你这一世还没觉醒那些东西,自然会觉得她说的荒谬。”
“就像你,忽然间觉醒了千年前的那一世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也会变得跟陈静一样,敏感多疑,努力想要避开梦里的那些场景在现实世界里发生。”
温承谨无可反驳。
只得点头道:“放心吧,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想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做傻事。”
但他有种预感,陈静说的事情,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温承谨说完,孟书颜就不再说话了。
坐在座位里,沉默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车子缓缓停下,他才发觉出女人的不对劲。
“书颜!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