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颜也不知道温承谨为什么给她这个。
但给都给了,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收起磁卡,孟书颜忙自己的事去了。
当天晚上,温承谨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天是昏黄的,仿佛世界末日要来了似的。
只有天边残阳如血。
极致的红和残忍的黄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心脏都跟着沉重了几分。
此时的他坐在高台上,面前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他脸上涂着彩绘,手持烈酒和火把,叽里呱啦对着台下的人一顿说,然后回头,含了一口烈酒,对着火焰“噗”的喷了过去。
火苗窜的一人高。
下方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激动的尖叫起来,嘴里嚷嚷着他听不不懂的话。
等台下的热情平息之后,男人这才放下烈酒和火把,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匕首,朝他走了过来。
看他一副杀猪似的气势,说不害怕是假的。
好在男人并不是真的要杀猪。
把玩着匕首状似不经意地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男人立马拿出瓷碗接了半碗血液,然后取出一枚扳指泡了进去。
仔细看去,这扳指竟是孟书颜拿着的那枚玉扳指!
扳指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像是将所有血液燃沸了一般,血液上方冒着白烟,待白烟慢慢消失后,一道似有若无的金光从扳指里迸射而出。
他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滚烫的金光便已经迅速钻入他的眉心。
“啊——”他痛苦的大叫出声。
身后立马有人上来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挣扎动弹。
“少爷,死契马上就签好了,只要玉扳指认主,以后你就是我吴家的神了,家族的兴败荣辱都由您来决定!”
“不要!我不签死契,我不要当族长。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他奋力挣扎,却仍旧无法摆脱那股灼烧感在体内乱窜,所到之处,痛不欲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感觉总算消停了下来。
而他的四肢,也像是被焚烧过一般,脱力的抬不起来。
“成了!玉扳指认主了!”
他缓缓抬头,面前是男人激动的脸。
他跪在地上虔诚一拜,引得下面的人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恭迎新族长!”
整齐的声音刺破云天,他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暖流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正急的团团转时,温承谨猛地睁开眼。
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温承谨知道,他又做梦了。
梦境中侵入五脏六腑的灼烧感似乎还在体内肆意逃窜,但仔细感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温承谨没当回事,快速去卫生间冲了一把脸,换上衣服,雷打不动的出去晨跑。
孟书颜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场,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时,客厅里已经没有温承谨的人影了。
她缩回脑袋,继续准备手里的早餐。
奇怪,她刚才明明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千年前。
可当她看向客厅时,里面却空荡荡的,再仔细感受,那股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刚准备好早饭,一道身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少,好巧!我刚把早餐准备好,你就回来了。”
孟书颜笑着把早餐摆放好,转身去了厨房。
经过温承谨身边时,他体内忽然有股按耐不住的燥意划过,随着她的远离,那股燥意又消失不见。
温承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他猜测,肯定跟昨晚的梦境有关。
第一次梦见自己被人一剑封喉时,看到孟书颜的身影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无法自控的做一些事情。
而在昨晚梦见签约死契的场景后,他身体的感应能力,明显跟往常不一样了。
孟书颜的一举一动,他似乎都能轻松感知到。
所以,他刚才不是回来的巧,而是感知到孟书颜做好了早饭,他才回来的。
这顿早饭吃的心不在焉。
梦里的谜团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连办公都没了心情。
推掉上午的工作,他先把孟书颜叫到书房,简单把昨晚的梦境说了出来。
听说他梦到吴璟和玉扳指签订死契的场景,孟书颜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这么说,吴璟的记忆正在你体内慢慢恢复?”
温承谨淡淡的“嗯”了一声。
孟书颜兴奋不已。
看来她的刺激疗法还挺有用。
虽然昨天温承谨没有触碰吴璟的东西,但光是看到,似乎也能激发他灵魂深处的记忆。
只要他能获得吴璟的全部记忆,他体内的灵气就能慢慢恢复。
到时候接触她体内的蛊毒,岂不是不在话下?
想到这,孟书颜脸上止不住的高兴。
“对了,古书上记载,随着你记忆的回复,吴璟魂魄里的灵气也会慢慢苏醒,你现在有奇怪的感觉吗?”
温承谨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你想让我有什么?”
“这我哪知道?”
吴璟体内的灵力,她又没有得到过。
更不清楚灵气都有什么用处。
“哦,那就当没有吧。”
“什么叫就当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在这模棱两可,糊弄谁呢?”
温承谨不说话,只是散漫的看着她。
孟书颜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尴尬地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不再去看看温承谨的眼睛。
“你的灵力会慢慢恢复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秘钥?”
这个问题,不算难。
温承谨收回视线,淡声道:“探险队已经先出发去蟠龙山了,这边奶奶的寿诞一结束,我们也立马启程。”
“好。”
明天就是老夫人的寿诞了,她也该去做好准备了。
孟书颜转身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脚步顿了一下。
“冒昧的问一句,你明天打算以什么理由把我带回老宅?我好去做准备。”
“准备什么?”温承谨不明所以。
孟书颜眨巴眨巴眼睛:“当然是礼服之类的东西了。”
不然还能是什么?
温承谨沉默地看了她半天,忽然笑了:“你不会以为,我需要你当我的女伴出席吧?你看我像是缺女伴的人吗?”
孟书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所以呢?”
温承谨一本正经:“所以,你还是你,只不过换个地方打扫卫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