曺修淡淡瞄了温承谨一眼,撇撇嘴:“这有什么可看的?他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动不动就晕倒,都是正常现象。”
孟书颜指着温承谨发紫的唇:“你管这叫正常现象?”
曺修一噎:“那……谁知道他晚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半路上,掉进他衣服里的虫子有剧毒。”
“什么虫子,会有这么强的毒素?”
曺修故作深沉的打量温承谨一番:“看样子,像是毒蜈蚣。”
“严重吗?”
“放心,死不了人。等下我用银针祛毒,只要把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就没什么大事了。”
秦晓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爷说衣服里掉虫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自然也注意到了曹神医想要杀人的眼神。
这才过去多久,二爷就忽然出现中毒的症状,还昏迷不醒,很难不让人怀疑。
“曹神医,求你救救我家二爷。”
“急什么?都得慢慢来。”
曺修不慌不忙的取出银针,先是看了一眼温承谨的额头,然后视线下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紧接着,银针快准狠的落下。
“唔!”
昏迷中的温承谨发出一声痛呼。
“二爷!”秦晓一声疾呼,看着自家二爷深深皱起来的眉心,心疼不已,“曹神医,可不可以轻一点?”
曺修白了他一眼,抽出第二根银针直接递了过来,一脸不耐:“你行你来。”
秦晓连摇头后退。
曺修语气更差:“不会就别哔哔。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说着就要下第二针。
后脑勺却忽然挨了孟书颜一巴掌。
“下手给我轻点!”她虽然不懂行医,但也知道,曺修的绝活,绝非是救死扶伤那么简单。
之所以被称为神医,是因为他总有办法,让人在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情况下,病情慢慢好转。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简单的施针,就让人疼的冷汗直冒。
“我……”
“嗯?”
孟书颜一瞪,曺修立马泄气。
“好的,我知道了。”
孟书颜全程监督,只要温承谨眉头皱一下,曺修的后脑勺就挨一下。
空气中时不时响起曺修委屈的声音。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这针下去根本就不疼啊。”
孟书颜:“这么说,刚才第一针那么疼,都是你故意的?”
“老祖宗,我冤枉啊!”
“求你别拍了,再拍下去,脑子会被打坏的。”
呜呜呜……
十分钟后,温承谨忽然翻身,吐出一口黑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曺修也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幸好这次下的毒不深,否则,他这脑袋瓜子,不得被老祖宗给拍烂了?
“承谨,你没事吧?”
孟书颜连忙抽出湿巾冲上去,把他嘴边的血渍擦拭干净。
曺修不满的撇了撇嘴,眼神幽怨。
小混蛋,下次再敢觊觎他的老祖宗,可就不是蜈蚣毒这么简单了。
温承谨虚弱的睁开眼。
逐渐清晰的视线中,女人关切的眼神落入他的眸中。
她本就生的极美,此时在昏黄灯光下,五官被柔和的仿若神仙姐姐,撩人心弦。
温承谨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
“你醒了?”
孟书颜声线温柔的拿出温毛巾,想要把他额头上的冷汗擦掉。
曺修再也忍不住,出手把毛巾夺了过去:“他没助理吗?干嘛要你去照顾他?”
秦晓还在密切关注二爷的情况,兜头一个毛巾砸了下来。
他连忙接住。
“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他。”
曺修说完,拽拽老祖宗的衣袖。
看温承谨体内的毒已经吐了出来,人也醒了,孟书颜便不再逗留。
刚好,她也有话要问曺修。
“温承谨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俩人刚出帐篷,孟书颜就面色不善的质问曺修。
不等他开口,女人葱白纤细的手指就直指曺修:“老实交代,否则,你就给我滚回蟠龙山!”
她语气无比认真严肃:“我和他们一起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秘钥的,不是来看你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的。我不管你们之间曾经有什么过节,但既然人是跟我一起来的,我就不希望看到我的队友,出现中途受伤的情况。”
“你明白吗?”
曺修理直气壮:“可是这男人不安分,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调戏你,这我怎么能忍得下去?”
还把他充满男性力量的后背展现在自家老祖宗面前,这他能忍?
老祖宗可是他心里的神。
别说财阀家的少爷,就算是古代的皇帝,在他眼里也配不上他家的老祖宗!
孟书颜气的哭笑不得:“你哪知眼睛看见他在调戏我了?”
“就今天下午,让你掀开他的衣服,帮他找虫子。哪有什么虫子?他分明就是在骗你!”
“就这?”
“昂,就这!”
“你……”
孟书颜一整个无语住了:“别那么古板,行不行?人家露个后背,你就说他调戏我,那改天我若穿个露脐装出门,到你嘴里,岂不是就成大逆不道了?”
“曺老弟,大清早亡了。收起你那刻板的思维,行吗?”
孟书颜也不知道怎么劝这个古板的小老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心累。
孟书颜摇着头回了自己的帐篷。
另一边。
温承谨在秦晓的照顾下,脸色慢慢缓了过来。
秦晓犹豫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二爷,你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难道,真是半路上被虫子掉衣服里了?
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毒发?
温承谨盯着手背上,一个比针眼还小的伤口,淡淡道:“没什么,你先出去忙吧。”
“哦。”
秦晓端着水盆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脚步又顿了下来。
“对了二爷,我觉得曹神医这次的状态好像不对劲,我们要不要防着点?”
“嗯?”温承谨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秦晓想了想:“没什么,就是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像是在看仇人。明明上次我们还那么友好的相处过,这才过去多久。老头子的脾气,真的是不好。”
温承谨挑眉。
曺修脾气好不好,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小老头挺有趣。
一言不合就下毒。
还真是行动派。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在门口帮我喊一下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