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晋整理柜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哦,说是温老夫人让她来看看我,还特意送了汤和水果。”
孟南晋说着连忙澄清:“不过都在那放着,我一口没尝。”
不是担心他们下毒。
而是温老夫人对她家颜颜的态度,让人吃不下饭。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就送了点东西,其他什么都没说?”
孟书颜追问,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孟南晋的眼睛。
孟南晋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不然还能干嘛?你这孩子,怎么疑神疑鬼的。”
孟书颜看着孟南晋躲闪的眼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陈妈此行的目的,绝对没那么简单。
“爸,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陈妈跟在温老夫人身边那么多年,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不是对你有所图谋,她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孟南晋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但很多事情,他们既然已经答应了颜颜,就一定会死守其中的秘密。
“真没什么。陈妈就是过来看看我,顺便问了几嘴关于你母亲的事。”
“好端端的,问我母亲干什么?”
孟书颜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温老夫人这么快就开始怀疑她了吗?
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怀疑过她的身世,只不过她在方面做的天衣无缝,谁来都查不到想要的信息。
没想到,这么快就引起温老夫人的注意了。
孟南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老夫人怀疑……你的身世。”
还真是这!
好在,她当年找到孟南晋夫妇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
为了增加真实性,还特意找了个女童,让她们办完手续之后,就送到了蟠龙山。
不过说来也巧,女童送来没多久,顾怀安的儿子就在旅游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一家三口无一幸免,包括他们那年仅四岁的孙女。
顾怀安悲痛欲绝,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孟书颜不忍他这么颓废,就把刚送到蟠龙山的女童交给了顾怀安抚养,也算是给他一点生的希望。
好在顾怀安的孙女被救时还没死,虽然没有抢救过来,但这也刚好给了女童偷天换日的机会。
全面压下消息后,女童顺利进入顾家。
她本身争气,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乖巧听话的。
很快就治愈了顾怀安的心,爷孙俩便一直生活到现在。
“你怎么跟她说的?”
“当然是照实说。”
孟南晋看着女儿笑了笑:“你虽然不是我和素素亲生的,但我们把你从山里救回来,就会对你担负全责。别说是温老夫人问,就是公安机关来查询,事实就是这样。难不成,我还能给他们现编一个?”
孟书颜笑了:“爸,当年的事情,你记得还真清楚,说实在话,我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就模模糊糊的记着,我快死的时候,有人把我抱了回去。”
“那天的早上雾气很重,我躺在你们怀里,都看不清你们的脸,就觉得很暖和。”
此时此刻。
温家老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二楼的阳台上,温老夫人看着显示屏上,孟书颜和孟南晋在房间收拾的画面,眉头忍不住挑动了一下。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陈妈走上来:“没错。孟南晋和李素领养孟书颜那天,他们所在的山里确实是雾气弥漫。据说这孩子是附近农户家的。因为嫌弃是个女孩儿,就故意送到山上,让其自生自灭。”
说好听点,是想看老天愿不愿意垂涎她。说难听点,就是想让她死!
但好在被相约爬山的孟南晋夫妇遇到,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但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太对?”
温老夫人眉头紧皱。
陈妈小心翼翼地觑着温老夫人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老夫人,您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温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说,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被扔在荒郊野岭,怎么可能活下来?还那么巧,就被孟南晋夫妇捡到了?那孩子仿佛就是故意被人放在那里,专门等人来抱似的。”
陈妈心头一凛,她只顾着去查证孟南晋夫妇所说的话的真假,却忽略了这其中的巧合漏洞。
越是安排的天衣无缝,反而越值得怀疑。
“可当年的农户一家早就死了,连个对证的人都没有,就算我们有所怀疑,也无法得到证实。”
陈妈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温老夫人不再说什么。
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监控屏幕,屏幕上,孟书颜正帮孟南晋叠着衣服。
“这丫头,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温老夫人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跟我汇报。”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孟书颜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袋里,带着孟南晋离开病房。
临走前,特意看了眼天花板的监控录像。
幸好孟南晋对她身世的这件事上,信念感极强。
别说温老夫人让人打听,就算是她本人来问,也依旧是当年的那套说辞。
她真是没看走眼。
温老夫人还真是跟她玩的一出好计谋。
先是让陈妈来探口风,然后再让她们自己吐露真相。
若不是孟南晋牢记当年她的交代,恐怕现在的他们早就掉入了温老夫人的陷阱里。
不过,她想查,就让她查去吧,反正她也查不出什么来。
孟南晋一出院,孟书颜立马安排他入职,担任总经理一职。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孟南晋一身西装的出现,在他身后跟着同样职业套装的孟书颜。
父女俩气势十足,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气场两米高。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见过这气势。
尤其是孟南晋的女儿。
一双眼睛神色锐利,像刀一样扫过,所有人都沉默的垂下了头。
大家都知道,孟书颜只是来给孟南晋撑腰的,实际上连他们集团的员工都不是。
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那双过分锋锐的眼神扫过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避开其中的锋芒。